于是她早把開會的文件整理好後,托林副理先回國把東西轉交給她老爸。
這是她的掩飾法,馬上就溜走似乎不太好,所以才先請個假,在她老爸算好她該回去的那天,老爸會在當天接到她離職的信函,而她人早不在香港了,只有呆子才會留在這里讓老爸逮人呢!她是打算痛快地玩個半年或一年後才要回去,反正林副理的能力也很強,加上家里還有樊仕澈可接管她的職務,她根本就不怕公司沒有她就倒掉,溜得很安心。
于是她快樂地哼著音樂,也準備搭兩個小時後的飛機,飛到美國開始她的新生活!這種無事一身輕的感覺真好,從現在起,她可是個無業游民,沒有工作和逼婚的壓力,只要想著到處去闖闖即可,其他的事——哈!賓一邊涼快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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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拍打在站在一座山崖上的白衣男子身上,他的眸子冷冽地盯著波濤洶涌的海面,像只孤傲的鷹,高傲而冷酷。
總算回到美國了,這個久違的土地!這次他沒照預定的行程回國,沒有通知任何好友來接他,反倒是一個人只身單影地提前來到了美國。
雖然他沒有什麼親人在這里,但這仍是牽念他的地方,在過去的二十九年歲月里除了後三年外,他幾乎都是在這里度過,對于這個他生于斯長于斯的地方,他總有放不下的牽念。若不是那件事發生後,一個比他父親更像父親的上司兼義父硬是以療傷的藉口,讓他外調歐洲任命,他才離開此地。
他的眼神閃過幾個痛楚的神情,想不到事情都經過三年了……
真是個漫長的三年!
輕嘆了一口氣,這幾年,他覺得自己似乎愈來愈提不起勁了,縱使有再大的案子,似乎再也引不起他的興趣了。看來是他年紀大了,算算今年他也快步入三十歲,難怪自己的心態越來越老成了。
盯著波濤洶涌的巨浪,他思緒不禁愈飄愈遠,回到三年前的點點滴滴。
任凜冽的海風吹著自己而無動于衷,因為火熱的心早在三草前已經麻木不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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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曉蕙開著車,哼著音樂,開著窗子任由海風像個淘氣的孩子,把她剛剪了半天時間的頭發吹亂。講到她這頭短發,就不得不提到下午的事。
原本她準備去理發店是想要把自己太長的秀發剪到披肩的程度,但她沒想到那位執刀的仁兄竟杷她一頭長發全剪了!她承認她是有說過「稍微」剪短一下,怕他剪太多,還特地指給他看她想要的長度,但那個大白痴的確是給她剪到那個長度,但只有最後的薄薄一撮是,其他的全被他剪成短短的覆在頭皮上。此時,她看著後照鏡,她只看到一個像男孩子的臉蛋。當時,看到設計師高興地展示他完美的杰作時,她很想沖上去揍他一拳,但為了顧及自己的國際禮儀,她氣得扯上的圍巾,火大地丟下錢就走人了!且發誓下次再也不去那一家剪發,害她辛苦留了那麼久的長發,居然在幾十分鐘內全化為烏有!
結果太生氣了,在轉口又不小心撞到人,簡直是衰到最高點!
都是那個自以為是的愚蠢設計師害的!竟把她寶貝的頭發剪成這樣,真是氣死人,一個像小男孩的頭發,真是見鬼了!
好在這里沿路是迷人的風景,還有清涼的風吹熄了她下午的一肚子火,不然恐怕她到這時候一點都沒有蹺家的快感。難得逃到這里來,卻一肚子火,也真是運氣太爛了,希望她的厄運只到今天為止,她還想在美國度過快快樂樂的一年呢!當然這是她預估的時間,不然在這里混個半年也不錯,總比待在台灣被老媽逼婚好太多了。
愈走她愈接近山崖,她心想︰此時離黃昏時分還早,在崖上賞景一定別有一番風味,或許在這里逗留一下吧!
大概是心情太好了,她根本是快開到那里時,才發現那里站著一個人。
不過這也不能怪她沒瞧見他,那個人從頭到尾一動也不動,且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臉是面對著大海,像是對四周的動靜無動于衷,整個人的氣息像是融入景色之中,若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那里有個人呢。
她心里唯一對這個人很好奇的是為何他一動也不動呢?這種天氣站在山崖上吹風不會太冷嗎?何況他穿的並不多,真是個怪人!
一個人沒事站在這里,旁邊又是個山崖,她靈光一閃,腦筋很快地聯想到兩個字——自殺!
是的,不然還能怎麼解釋他站在這里的理由!她不禁暗罵,怎麼現代的人都這麼無聊、年紀輕輕的就想不開呢!心里不免為他覺得可惜,心中的那股雞婆的沖動又升起來,樊曉蕙掙扎了良久後還是覺得不能袖手旁觀。
雖然她一點都不想找麻煩,但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跳下呀,否則她以後的日子里一定會為自己沒救他而自責不已,既然她會後悔,那還不如立刻行動,看來,這事她管定了。
但這種事,可不能打草驚蛇,否則萬一把他嚇得直接跳下海,那不是她要的結果。心一定,她減速而行,緩緩地滑向他,在距離他不遠處時,她利落地煞車,開了車門飛快地撲向他,她算好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四周的事,于是準備在他跳下前攔下他。
石傲風站了良久後,遠遠地听到車子的聲音,他硬是強迫自己收回飄忽的情緒,臉上又恢復冰冷不可侵的一面,但他姿勢卻連動也沒動。多年來的警戒,讓他養成一心二用的習慣,這也是他能活到現在的原因,不然他早死了千百次。
這里雖是條山路,但可不是什麼小路,有車經過是正常的,且他一點都沒聞到空氣中緊繃的氣息,再說沒人知道他今天回美的消息,倘若來人是想對他不利,他相信自己也來得及躲過,所以他還是維持著相同的站姿。
听到車子滑近,那人突地煞車,石傲風本能地立即迅速轉過身,就看到一個小男孩沖向自己,他是不解,突然皺著眉、眼神瞥了大後方的草地時,就听到那個小娃兒大叫著︰「喂,你別想不開呀!」
樊曉蕙實在是不相信有人的身手反應會這麼快,他不是看海景看得渾然忘我了嗎?怎麼在她跳下車時就全身警戒著呢!
石傲風眼光隨意地瞥了這個娃兒,那個小表在講什麼鬼話呀!什麼想不開?
他沒有動,準備在對方有所行動時擒住「他」,好好地盤問盤問。在距離二十公分時,他一個伸手眼見著可立即逮住那個男孩,但不知道為何自己撲個空,而來人也吃了驚且突然地往下栽倒,石傲風因這突來的狀況反而被「他」推了一把,原本應是可以閃開,但是他敏銳地感覺到草叢那邊一顆子彈正快速地朝他射過來……
為了不白白地挨那一槍,且在後身已沒有退路的情況下,他石傲風有生以來第一次失算,且在這冰冷的天氣里下海洗澡去,一向好修養的他,他不免口中罵了一句——他媽的衰死了!
石川岡那些手下蹲踞在一旁,目睹所有景象,直呼︰干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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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她殺人了!
樊曉蕙跌倒在地上,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她沒想到自己竟然親手把他推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