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曉蘭果真猜對了,不到午休時間一堆男生幾乎把會議室擠破,七嘴八舌地正討論著此事。「喂,要不要下注?」
「好。」每個人都點頭,這是他們每當樊曉蘭被公司內的人追時,最愛玩的游戲。純粹是好玩的,誰叫她是公司內最漂亮的女人,再者樊曉蘭雖是他們的上司,但感覺上他們比較像她的哥兒們,因為她可以爽快的跟你稱兄道弟、勾肩搭背,別說她的年紀遠比他們都小,但大部分的人在私底下根本把她視為妹妹,所以他們都很好奇到底誰有辦法打破樊曉蘭的原則。
明仔分析︰「根據之前新進男同事,一律是吃Ann的鐵板,我還是決定押槙村經理追不上。」
小陳搖搖頭。「這回我不那麼認為,以往男人條件都沒有經理好,這次我押Ene經理會追上Ann。」他的話引起大家的興趣,的確,這回是經理在追樊曉蘭呢!身分不同,自然不能同日而語,最後賭局變得情勢不逆轉,全公司有一半的人對槙村拓寄予厚望,另一半押他追不上。
午休結束後,小陳剛好有事要找槙村拓,正好他借公事之便順道向本人打听最新消息。
楨村拓看完小陳的資料報告,滿意地點頭。「做得好!」
「謝謝。」小陳欣喜地道,看到經理心情不錯的樣子,他略微遲疑地問︰「呃,Ene經理?」
「嗯,還有事嗎?」
「對,現在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小陳一臉嚴肅,心里卻有點心虛。
「什麼問題?」楨村拓好奇地開口。
「你在追Ann?」他敢問當然也是算準楨村拓的個性,否則哪敢要命地問上司在追誰?
「呃?你怎麼知道?」楨村拓呆了一下,覺得不太對,消息怎麼傳得那麼快,何況是由男同事口中得知。莫非男生也開始八卦起來?
「關于Ann的事一向傳得很快,因為公司主管除了秘書外,只有一個是女的,且人又漂亮,自然引人注目。」小陳鎮定地接口。
「喔!你做多久了?」楨村拓也不介意他知道,反正遲早的事,心里只是好奇他為何如此問。
「四年。」
「你了解樊曉蘭多少?」他不動聲色地詢問。
「不多也不少,我以前大學的學長在美國修碩士時和她同一期,畢業後又同在美國公司服務。」
楨村拓饒富興趣,偏著頭問︰「你學長和她同期,她是跳級生?」
「對!二十歲時以第一名優異的成績畢業。」
「厲害!」楨村拓吹了一聲口哨,難怪她對于電腦得心應手、自信滿滿。
「她IQ高得嚇人,EQ也不差。」小陳猜想Ann大概只對感情的敏銳度差了點,加上人又倔了些。
「她的戀愛史呢?」楨村拓比較有興趣的是這個!
「一籮筐。」美人嘛,追求者總是不少。
「有過動心的人嗎?」
「應該沒有!」小陳據實以告。
「嗯。」槙村拓當下在心中暗喜,不過他臉上仍不動聲色。
「會喜歡她是很正常,但你真的要追她?」小陳想確定一下,不然他的賭注不就白下了。
「你為什麼這麼好奇,這算是我自己的私事不是嗎?」槙村拓反問。
「唔,不怎麼算,因你不是公司內第一個要追她的人。」
「是嗎?」槙村拓可以想到他們的反應。
「不過他們的下場,全部出局。」小陳好心地道。
「理由呢?」
「她一直堅持‘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
「從來沒有例外?」
「沒有!」
「好,那我會打破她的原則。」槙村拓喜歡她的原則,那表示很多人都被她拒絕了。
小陳喜歡和他談話,他很坦白,于是他也誠實地道︰「經理,你知道嗎?幾乎全公司的男人全在下注你會不會追上她。」
「嗯!那我想這也不是第一次吧!」小陳既然敢說,表示這也是私底下公開的一件事。
「沒錯,屢試不爽。」小陳好笑地想。
槙村拓靠在椅背,詢問著︰「你為何要告訴我?有理由吧!」
「我每次都賭男方輸,但唯有這次我賭你贏。」
「為什麼?」槙村拓停了一秒才問,他不懂為何小陳會賭他贏,他十分地有興趣。
「四天前,我正巧經過十二樓時,瞥見一幕有趣的畫面。好奇的我,當然把話听完了才走。」十二樓是柯總的辦公室和會議廳,小陳在臨去前朝他眨眨眼。「光是看到你能讓她氣個半死,我就賭你會贏,更別說看到樊曉蘭難得的臉紅了。」
槙村拓半靠著椅背,在他說完離去後,終于忍不住炳哈大笑。
第三章
早上樊曉蘭經過停車場時,發現自己車旁多了一部陌生的銀灰色賓士,她回想起來,好像不只一次見過這部車子,之後聳個肩,台北的賓士是滿街跑,見到相同款式也沒啥好奇怪。
準時到了辦公室,瞥見桌上的花,她就頭痛。他又送花來了,每次和他在一起她就居于下風,關于這一點她非常、非常的不悅。
為何踫到他,自己就沒轍了,仿佛他是自己的克星似的,雖然她已不像上次那麼感到困擾和不悅,但不公平!這怎麼行呢!對不對?愈想愈不甘心!
隨手翻著日歷,目光停在四月,腦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她露出壞壞的一笑。哼!愚人節雖還沒到,但游戲是任何時候都可以玩的,她幾乎可以預知他的表情。
理了理心情,她撥電話給秋萍問槙村拓現在有沒有空,秋萍答︰「有的,我幫你轉……」
「不,不用麻煩了!等會兒有空,我自己過去找他。」
「喔。」五分鐘後,樊曉蘭在秋萍的通知下進入辦公室,槙村拓好吃驚。
「什麼風把你吹來?」可不是嗎?她近來躲他躲得緊,若不是公事早跑得不見人影!
「我有件私事想和你談一談……」樊曉蘭咬咬下唇。
槙村拓馬上揚起眉,饒富興味地注視著她,大方地指指沙發。「請坐。」
「謝謝。」她緊張又害怕的低頭研究著地毯。
「你今天吃錯藥啦?」她竟沒有還嘴,還搖搖頭故作淑女嬌羞狀?「你身體有什麼不舒服或是受到什麼打擊嗎?」
她忐忑不安地說︰「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可以呀!」槙村拓已準備好接招了。
「你……呢,覺得‘真鈔’重要嗎?」
「很重要呀!」她是指真鈔或貞操?不過說「重要」準沒錯。
「如果我說我若沒有……你還會追我嗎?」她吞吞吐吐地道。
「為何這樣問?怕我後悔嗎?」他一臉正經地問,見她眼眶一紅,心中著實不忍。她絞著雙手沉默幾秒才接口。「你的回答呢?若不,請你事先說明,我不想到時候受到更大的傷害……」
「曉蘭,別懷疑我!我不會因此而拒絕你。」他握住她的手,有乘機吃豆腐之嫌。
「你還是會喜歡我?」她含淚地望著他,她都快被自己小女人之態給吐死了。
「真金不怕火煉,我不管你有沒有真鈔,反正我有就好。」他壓下滿腔的笑意說完這句話。
「你還有貞操?」她皺皺眉頭音量高了幾度,她可懷疑了!「對呀!假鈔我沒有,真鈔我倒是不少,你別怕,我養得活你。對了,我忘了問你你決定要在哪一家飯店了嗎?」槙村拓乘機抱住她安撫著。
「這跟飯店有什麼關系?」樊曉蘭整個人震住還反應不過來。
「既然我們都談好了,那一切沒問題,過幾天我去選蚌黃道吉日,看你要哪家飯店做為我們結婚宴客的地點。」最後,槙村拓露出邪邪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