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無趣地轉回頭時,無意間瞄到一張臉,她皺了皺眉,覺得有點眼熟又把頭轉回去。這一瞧,她腦袋像是被雷打得「轟隆」了一聲,嘴巴也張得好大——但她可不是因為他長得如何的關系。
「老天!」這是宮詩雨惟一想到的一句話。接著她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的人,趕緊低下頭來,而且她更夸張地用雙手按住後腦,整個臉埋在桌上。這個動作,像極了小學時在防空洞練習的避難動作,避難!可不是嗎?剛才引全體人員行注目禮的人,也就是之前踏進門的人,他不是什麼何方神聖,而是那個大怪胎——樊仕澈。
爆詩雨皺著眉猜不透︰他怎麼會來這里呢?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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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仕澈一踏入世界銀行,第一個動作就是掃過每個人的臉。沒半晌,樊仕澈看到、也找到他要找的人,她是最晚發現到自己進門的人;但他卻是在她一抬頭時就發現她的存在。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把她吊起來打一頓——光是為了她那天的不告而別!還一連兩次,他簡直快氣炸了!害他開車回去時還在想︰他是不是哪里做錯了呢?但左思右想仍覺得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呀!他們倆玩得很愉快呀!照她的反應看來,她應該也不討厭他才是。
十分鐘前,安全部門交給他一疊宮詩雨的資料,他一看才知道為何他們花那麼多天來調查,原來他們不只調查她的個人住址,還調查了她的祖宗八代,連一些瑣碎的事都列了出來,天啊!他要宮詩雨的祖宗八代干麼呀!呀,他八成忘了交代他們只要查出她住哪兒及有沒有男朋友就好了。
他二話不說,直接瞄到有一大本的調查報告書之就職欄,眉毛揚了起來。他和宮詩雨還真是有緣,想不到她就在世界銀行工作,他老爸就是世銀的創辦人兼總裁,不過他現在已把世銀交由他來管。宮詩雨任職的這個分行,離總行並不遠,但他又不是成天沒事干,閑得沒事就去分行逛,自然是不可能每家分行都看過,否則他老早見過宮詩雨這個人了。看到宮詩雨抬起頭一臉無趣地又低下頭,但她再望向他時,臉上像是做什麼壞事似的,趕緊將頭藏了起來;他二話不說,筆直地朝著她走過去。待會兒他倒要看她怎麼逃!銀行就那麼大,怎麼躲,總找得到人。
爆詩雨低著頭,所以不知外邊的情勢,她低聲地叫著︰「阿香、阿香……」
但我們的阿香大小姐仍被樊仕澈放的電波干擾著,露出標準的花痴笑容——怪嚇人的。她暗叫不好,想偷看又覺得不大好,于是伸腿去踢踢阿香的椅子,大概是她的神腿功力太強了,這一踢竟把她給踢倒在地。
阿香一面哇哇叫,一面還不忘哭訴著。「宮詩雨!吧麼害我,完了,我的形象大失了!若不是這麼一跌,搞不好他會看上我……」
爆詩雨朝阿香打pass,但她根本沒看到,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宮詩雨一把捂住她的大嘴巴。「媽呀!你才會把我害死。」死阿香!每次看到一個不錯的男人就哈成這樣,真是受不了!
一個聲音說著︰「小姐,我要……」
「小姐沒空,去找別人辦。」她不爽地回過頭吼了一聲,才覺得不對,再往後瞄一眼,媽呀,這不是樊仕澈是誰呢?
「你現在有空了嗎?」樊仕澈揚起眉。
老天!怎麼會是他呢?她快昏倒地說︰「呃……不知你要干麼?」她打量哪個出口比較近後,站了起來,卻覺得頭一昏,她最後一個念頭是︰她竟然會昏倒!
樊仕澈見她表情不對,馬上一個翻身就從櫃台外跨到櫃台里。好在這里沒有鐵框及玻璃,否則他怎麼翻得進來呢?樊仕澈在緊急之間摟住她軟下的身軀,抱起來想找個地方讓她休息,卻被人打擾,一個斯文有余的大男孩小李擋住他,一副母雞保護小雞樣。「喂!你放下她,你想對我們詩雨怎樣?」
他還沒發聲,銀行內的兩個男職員也跑過來,大林發聲︰「對呀!扁天化日之下,你也未免太無法無天——太囂張了些吧!」
小林接口︰「嗯,沒錯!也不想想這是誰的地盤?你若敢對她怎樣,我們……我們就……」
大林K他一拳。「白痴,我們就要他好看!這你也不會!」他怎麼會有這麼笨的同事,且他還和自己同姓耶——丟人呀!
小林兩手一拍。「對對!就要你好看,所以你還不快快放人?」
樊仕澈啼笑皆非。「你們是誰?」
「她的哥哥!」三個人同時說著。
樊仕澈打量著他們,老天!他們四個人可是一點都不像呢!「我只想讓她休息一下——她昏倒了。」
「她昏倒不關你的事,放手!還有,別乘機吃她的豆腐。」
「對!」
樊仕澈不耐煩地道︰「你們跟我爭這個,還不如找個地方讓她躺下。」
一旁的阿香才從夢中醒來,听到樊仕澈的最後一句,義不容辭地說︰「這位帥哥,那邊有個休息室。」此時不論是叫她替他擦鞋、抓龍、倒茶她都願意。
「謝謝你。」樊仕澈淡淡地道謝,便走去。
阿香沉醉在他那迷死人的笑容里,哈!他朝我笑耶,只對我一個人笑耶,哇!她好幸福喲!再朝他剛才的位置一看,咦!人呢?呀!不行,她得看好他,以免他被別的壞女人搶了,她費力地擠進已在休息室外圍著的一群人們。「別擋路呀。」
爆詩雨正躺在里頭的沙發上,樊仕澈知道她只是一時昏迷,便要人把毛巾打濕,而他堅定、不容抗議的口吻讓其他人莫名其妙照他命令行事。
「這位大帥哥,我們詩雨沒事吧!」阿香如此說。
「只是貧血,休息一下就行了。」
「那就好,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馮小香,她的好朋友,平常很照顧她,沒事還會罩她,我老家在宜蘭,目前租房子住按興北路……」她很努力地推銷自己,只差沒用電腦列出生平經過、交友狀況及祖宗十代。
樊仕澈沒理她,一顆心放在宮詩雨身上,倒是大林覺得听不下去打岔著。「阿香,閉嘴,這個時候你還在耍寶?」
「我沒有!我只是……」她只是在介紹她自己,不然他怎麼知道她的事呢?
「好了,別吵啦!」小李也插嘴,最可憐的是阿香,竟被人嫌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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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反了、反了,一堆人擠在那里干麼?模魚呀!家里沒大人了是不是?」
原來是公司的副理黃又良拉長聲音鬼叫著,他剛才才蹲了一下廁所,怎知銀行就鬧空城,太不像話了,于是抖動一身的肥肉跑向圍著一團人的地方吼著。
人群馬上識相地散開,一半的人回去,另一半還在看戲。
黃又良一入眼瞼便見到公司的「銀花」——銀行之花的宮詩雨竟在偷懶,還舒服地躺在沙發上睡覺。太過分了,分明不把他這堂堂副理看在眼里!要躺也還輪不到她來。「宮詩雨!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我面前模魚,不要命了是不是?」
「你是誰?」樊仕澈瞪他一眼。
「我是誰?我是這兒的副理,你又是誰呀?」
「樊仕澈。」
「做哪一行的?」黃又良打量著他,年紀輕輕的想必沒什麼大前途。
「一份工作是在PUB,一份是在公司做事,我也不知算哪一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