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沒用!不行,不行,今天她一定要完成任務,明天叫她再來,她也不干了!這次一定馬到成功,不然她就……呃,回家睡好了!
眼楮一轉,她抱著必勝的心情下定決心,好,就是九點!九是她的幸運數字,她決定在九點整從她旁邊走過的人……
爆詩雨盯著手表,抬起頭,心中默念著秒數,時間到!她張大眸子,哇!適才走過去的是個男的!真是天助她也,且那人年紀不大;不過……他怎麼有點眼熟呢?對了,是昨天她一到這兒時見他跟一名女子走出飯店大門……呀!他不會有女友了吧!不行,她要定他了!他不能有女友,不然她怎麼辦呢?想著想著,才發現他人已不知跑到哪兒不見了!眼楮像雷達轉呀轉呀……嘻!在那兒。她匆匆地追上,但他走得好快,讓她在他後頭追得累死。「喂……先生,你……等等,你怎麼可以拋棄我呢……」
從五星級飯店踏出大門的男子是樊仕澈——一個經常是讓人們行注目禮的人,倒不是樊仕澈的長相太過于「抱歉」;而是大大相反,全身像是專人特別一尺一寸訂造出來的,全擺在該有的位子……呃,完美無缺。
樊仕澈看著手表,嘀咕著,「糟糕!一定遲到了!」才剛和人談完一個CASE,直到兩人都很滿意,他卻快來不及赴好友的約。因此他走得挺快的!初听到身後有聲音,他根本懶得理,但從凌亂的說話聲中不難听出是個女娃兒,于是他才勉為其難的回頭一下,腳還繼續走——若是個男的,他就連甩都不甩了。後方除了車子外,就剩她了。他四處張望一下,前後左右都沒人,她又喊先生,那應是指他吧!于是他打住腳,指指自己的臉。
她點頭抱怨著。「你再不停下來我就會因氣喘而昏倒。」
「你有氣喘?那你還跑!」他皺著眉,她不會突然休克吧!
她多呼吸幾口,之後才說︰「我沒有……」
「但你上一句話不是那麼說的呀!」
「喔!我漏掉幾個字是說我會因氣喘不過來而昏倒。」她的中文還不太好。
「你是混血兒?」他發現她的五官很細致、膚色出人意料的白皙,活像個漂亮的瓷女圭女圭。
突然,一張臉不知何時湊到她眼前,死命地盯著她,讓她嚇得後退一步。「對!混血兒,有什麼不對嗎?」
她站在離他一個手臂不到的地方,他挑起她一綹秀發,發現她的頭發不是黑色,而是帶點紅褐色。他猜她的發色是棕色,因為她的眼楮是巧克力色。「是中英混血?」
「哇!你是第一個一次就猜中我國籍的人,好聰明喲!」剛來台灣時由于她的國語講得很標準,很少有人把她當外國人看待,不過她的中文語法太爛才被人識破。
「你的口音帶一點英格蘭腔。」樊仕澈幾乎每一國語言都會講一點,正統英語難不倒他,他有三任女友就是英國人。
「有嗎?我怎麼不知道?」她不覺得。
他淺笑。「旁觀者清,不過你的中文講得相當好。」
「膀胱者清?」她從腦袋中思索著這四個字的意思,但腦袋一片空白,她沒學過。
他拉開喉嚨大笑著,老天!他剛才才夸她中文講得不錯,她就自已泄了底,看來她是中文腔講得好,而不是中文。「我是‘旁觀’,不是膀胱,旁觀者清的意思是局外人看比當局者的人要來得清楚。」
她一臉茫然,她最怕中文的繞口令了,老把她搞得頭昏眼花。「呃……不太懂,中文不好學,除了同音同義字多外,還有好多好饒舌的話。」
「你不習慣罷了!」
「是嗎?」她怎麼一點也不覺得。
「對了,我不認識你吧!」
「是不認識,不過現在就認識了,我叫宮詩雨。」
「樊仕澈。」
「煩是撤!麻煩時就撤離?真是奇怪的名字,中國人取名好特別!」
敗給她!他解釋︰「樊是樊籬的樊,仕是仕宦的仕,澈是清澈的澈。」
她輕聲一笑。「喔!听你解釋後這名字好听多了!」
她笑起來真好看。「對了,既然你不認識我,叫住我有事嗎?是不是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呢?」
「幫忙?你要自動幫我?你真好,我剛才在後頭辛苦地追你總算沒白費了!」九,果然是她的幸運數字。
她剛才在「追他」,他怎麼不知道?「呃,請問你辛苦地追我,不知有什麼事?」他把她的話套進來,還真有點好玩,他剛才被人追了也。
「你當我男朋友好不好?每個人都說我長得可愛又漂亮、脾氣又好,又會琴棋書畫,也會煮飯、打毛線、打籃球、游泳、排球、保齡球……」她數著手指告訴他她的優點,到此時她才知道原來她有這麼多的美德,乖乖!
樊仕澈嘴角浮現一個笑意,她真好玩,她這是在向他「推銷」她自己吧!但怎麼愈講愈像是要報考體專的學生呢?嗯,她真的引起他全身上下每顆細胞的注意了。「看你的年紀輕輕,你大概是戲劇社的人要訓練膽量吧!」他只能如此推論。
她皺著眉看著他。「我沒參加過戲劇社,而且我去年就畢業了!」
「是嗎?那你是今天心情不錯而在練習釣金龜婿嗎?」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心情還不錯呢?」她的聲音很好听,好像會催眠人呢!
樊仕澈有點譏笑的味道,想不到她也是那見錢眼開的女子,可惜呀!「不然你怎麼有耐性在這兒坐兩個小時?」
「哇!你好厲害喲!連我在這兒幾小時都知道。」她更崇拜了,難道他會讀心術呀!
他沒答話,只是輕扯嘴角一下,那是因為他來時正好是七點剛過,而他對于女人的記憶向來是像電腦一樣可儲存,而她一個長得不錯的女娃兒站在大馬路上發呆的確也引起他之前匆匆的一瞥。
「呀,你為什麼說我在釣金龜婿?我沒有呀!我只希望你把我當成女人就好了!」
「女人?」他從她頭頂打量到腳下,特別在她胸前及臀部停留了幾秒才望向她的臉。「我可以發誓你的確是個女娃兒——只要你先前沒去動過變性手術的話。」
她嘟著嘴。「但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呀,他們都把我當妹妹!所以我才要替自己找個男朋友;而你剛好在九點走過來,所以就是你了。」奇怪,為什麼她的頭有點昏呢?
「是嗎?」樊仕澈被她這番話弄得有點懂又不會太懂。「你的意思是說︰我很不……呃,很幸運的被你視為男友的人選只因我在九點進來這兒?」他瞥了一眼時間,九點剛過。
「對!」她覺得自己已開始傻笑的點頭。
他不贊成的反駁,他該給她一點勸告,不然以她這種姿色沒找到男友,反而很容易引狼入室呢!「宮詩雨,你難道不知道以這種方式選男朋友很危險嗎?」他該走了,他還和一個朋友有約,但他的腿就是不太想動。她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相中他,倒是因為他好死不死地在九點進來——這好像太侮辱他了!
「這樣不行嗎?原本我也覺得不太好,但是後來我覺得……」為什麼她的頭莫名的一昏,且一時站不穩,樊仕澈本能地摟住她,她便靠在他懷中。
「小心!」她的臉頰微紅,他伸手探探她額頭,有點熱。「你發燒了!」
她伸手模頭。「有嗎?沒有呀!」
呵!她的一舉一動都很好玩,照道理說,他應該不會看上一個發燒的小女人,但隱約之間他注意到自己很難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喲!別懷疑。你穿太少,還一直站在外頭吹風,想想,你站在這兒也有兩個小時了。」難怪會感冒,真虧她能熬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