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炒飯?」那是最方便、最快速又可以填飽肚子的美味餐點。
「好。」她這時才看見他背上那一道道的抓痕。
老天!那那……那不會是她抓傷的吧?華箏的臉更紅了。
從冰箱拿出所需要的食材清洗切好,席荷月的動作俐落中帶著優雅,非常賞心悅目。他偶然轉頭,發現她越來越紅的臉,「你又想到什麼限制級的畫面了?」他戲謔的說。
「才沒有。」別把她說得像是欲求不滿的,好不?昨晚縱欲過度的可不是她。
「不然你在臉紅個什麼勁兒?」
她沒有理會他,直問︰「你背上的抓痕是……我造成的嗎?」
「難不成昨晚我們玩3P?」不是她抓的,還有誰?
3、3P?!「怎麼可能!」不管時代如何變遷,觀念再怎麼開放,她都無法接受3P這種荒唐到了極點的事。
「那麼你認為我背上的抓痕是誰的杰作?」
「我……我很抱歉……」對于抓傷他一事。
「只是一點點皮肉傷而已,沒關系。」他一頓,揚起嘴角,「我倒是很意外你也會有那麼狂野的一面,又抓又咬的像只小野貓。」
又抓又咬?小野貓?!她面紅耳赤,吶吶地道︰「那、那還不都是因為……」他的蓄意挑惹和存心折磨人的歡愛。
「不過我喜歡。」
他的回覆讓她完全搭不上話,臉上的紅潮久久不褪。
開了爐火,他朝她伸出手。
她連忙將手中的鍋鏟遞上,然後在吧台前的圓桌落坐。
第4章(2)
不到十分鐘,香噴噴的蛋炒飯就裝盤上桌了。
「快吃吧。」
「你不吃嗎?」
「我不餓。」
華箏也不跟他客氣,立即吃了起來。
他清洗完平底鍋和鍋鏟,整理好流理台,才倒了杯茶在她對面坐下。
她覷著他,「你昨天晚上到底在生什麼氣?」總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吧。
席荷月的眉頭悄悄地打了個結,只回了兩個字,「沒事。」
最好他昨晚的反應和此刻皺著的眉宇叫沒事啦,睜眼說瞎話。
當她是三歲娃兒那麼好哄好騙嗎?他的不爽那麼明顯,只要有眼楮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到底是去拐到哪根筋了?」才會有一連串反常的反應。
他沉默了幾秒,才道︰「我們不認識,嗯?」
她一愣,無奈地嘆了口氣,「是你先把我當成普通客人對待的,記得嗎?」她只是配合他而已,不然要她怎麼說?
這樣他也要生氣?太不講道理了吧。
他那麼做,是為了要打探消息,顯然當事人鈍得沒發覺。「你和他特地來荷月居約會用餐?」用意又是什麼?她……想結束兩人之間的關系了嗎?
「怎麼可能!我一直以為是合作案有問題,當他表明追求之意,我才知道是被亭希設計了。」所以,荷月的不爽是在吃醋嗎?可能嗎?
「我不喜歡復雜的男女關系,」他真正想說的並不是這些,但嘴巴卻控制不住的道︰「如果你打算要接受別人的追求,我要第一個知道。」
他想說的是——我愛你。
他想理直氣壯地獨佔她一人,收藏她的喜怒哀樂,誰也不讓。
他想要一輩子疼她、寵她,不會再讓她傷心難過。
但是他沒忘記說過的話——我不需要愛情。
所以,他從來都不說,更怕說了只會讓她為難。
「放心,等我想認真談戀愛的時候,一定會先讓你知道。」有絲淡淡的、說不出的失落在心間盤踞,但華箏選擇漠視,繼續吃著面前的蛋炒飯,只是卻突然沒了食欲。
丙然……適時垂下的眼臉掩去了席荷月眸底的黯然。在她心里,他和她之間的關系只是上的糾纏,沒有愛情。
他不是她想認真談戀愛的對象……
但,就算只是上的親密關系也無妨,只要她還需要他,他就會一直陪伴在她身旁,不離不棄。
從他們的關系真正跨越朋友界限的那一天起,華箏就不曾再和席荷月一同出現在公共場合,避免被熟人撞見而引來不必要的聯想和緋聞,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有曝光之虞。
平時他們都是各自忙各自的事,只有在周五的晚上,她會到他的公寓,兩人共度不受打擾的周末時光。
有時是熱烈纏綿,有時只是听听音樂、閑聊或欣賞一部優質的影片,寧靜相伴。
偶爾,她也會把沒看完的公文帶到他的住處來審閱,就像今天。
席荷月端來一個金黃透亮的法式烤布蕾遞給她,「昨天的發表會很成功,粗魯的小猴子終于蛻變成淑女了呢!」
她關上公文推到旁邊,「所以你不能再叫小笙‘粗魯的小猴子’了。」她這個做姐姐的比當事人還要高興。
「是、是。」他態度很敷衍地回應,而後話鋒倏地一轉,興致勃勃地道︰「箏,你猜猜看,我今天撞見誰的奸情了?」
可她興趣缺缺,「那種沒營養的腥壇八卦,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華箏吃了一口法式烤布蕾,脆脆的焦糖甜而不膩,女敕女敕的布丁包是香滑順口,讓人齒頰留香。
不管她什麼時候來,他的冰箱里總會有一兩樣她愛吃的甜點,她當然知道都是他特地為她準備的。
和荷月在一起的這兩年多來,都是他在包容她的一切,他了解她、將就她、寵溺她,雖然沒有感情上的牽絆,卻讓她頭一遭感受到幸福的感覺。
他輕笑,「是我五哥和小笙,她一早就在我五哥的房間里。」
終于啊……蒲月能夠當這麼久的柳下惠,著實難為他了。
突然想到什麼,她啐道︰「什麼奸情?你的中文造詣真差,蒲月和小笙男未婚,女未嫁,而且他們正在交往,有親密關系是很正常的。」她忍不住糾正他的用詞。
事實上,蒲月能夠隱忍這麼久,她也很意外呢。
但是偏偏被荷月撞見,他肯定不會平白放過這個調侃揶揄人的好機會。
她很同情蒲月,「蒲月的運氣真不好。」竟然被逮個正著!
席荷月斜瞟她,「你這個姐姐會不會太不關心妹妹了?」
她噙著笑,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你妹妹昨天晚上被人吃干抹淨了,連一根骨頭都不剩,你難道不應該表示一下意見,替妹妹討個公道?」他唯恐天下不亂地挑撥著。
她卻戲謔地道︰「謝謝惠顧。」
「咳咳咳……」他被嘴里的咖啡嗆著了,差點噴出來,「你真是幽默咳……」
「小笙已經成年了,她有她的想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況且對象還是蒲月,我們都很放心。這個世界上只怕再也找不到比他更愛小笙的人了。」她相信,蒲月寧願自己受傷也絕不會讓小笙受到傷害。
也許,席、華兩家很快就有喜事可以辦了。
喜事……結婚?!
想到這里,華箏陡地一震,眸底迅速地掠過一抹什麼,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
是啊,小笙嫁給蒲月之後,席華兩家就是姻親了,她和荷月這樣的關系若是不小心曝光了,她和荷月要如何面對大家?大家又會用什麼樣的眼光來看待他們?
「這倒是。」席荷月哼了哼,「也不知道我五哥的眼楮是怎麼了,不管再美麗、再溫柔的女人都進不了他的眼,他一直都只專注地看著她……那只粗魯的小猴子是不是對我五哥下了什麼符啊?」
可他說話的對象完全沒有反應。
這讓他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箏?」
「沒事。」回過神來,她搖搖頭,腦海里仍是一團亂。
席荷月沒有追問,他知道,等她想告訴他的時候,她自然會說。
華箏繼續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烤布蕾,思緒又悄悄地飄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