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是德爾那只熱氣球!
98%下載完畢,花翎眯起眼。拜托,絕對要像演電影一樣,讓她安全月兌身,不然她不只要壓莫非,還要壓007的編劇。
扭開門把,德爾的身影走進來,後面跟著他的軍師路克。
拔掉隨身碟,她順勢躲進書桌底下,一聲不敢吭。
「親王,我想也許那個東方女子沒這麼重要。我听說這幾天他作息正常,對我們寄去的照片更是沒有反應。」路克語氣里帶點不滿,本來就贊同直接殺掉莫非。
是親王膽子太小,一想到有別的方法可行,就換法子,只求千萬別因此節外生枝啊。
「不對不對,我去找他們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反應,他看來很緊張那女人的樣子。」德爾也很焦急。
他從小養尊處優,毒品買賣的事也大都是路克在管,除了見見買家,他只管等著數鈔票,這下真干了傷天害理的事,他倒有些怕怕的。
「我看那是假的,演戲給我們看。」
聞言,嚇一跳的人是躲在桌子底下的花翎。
叉叉的咧,她的預言從沒有這麼準過。
嗚∼∼她的哭功沒有大姊厲害,心酸酸,眼淚掉不下來。算了,飆淚不行,她飆國罵可是比大姊厲害多了。
叉的叉,圈叉叉,叉叉圈的叉……
在叉圈個幾百次方的時候,她看到德爾的皮鞋了。哇咧,這下她一句都罵不出來了,等會他坐上沙發椅,如果蹺個腿正好踹到她──
她怎麼解釋自己在這里干麼?躲貓貓?那隨身碟呢?覺得他如熱氣球般的身材堪稱國寶,所以想來偷他的照片,這說法行不行得通?
電話倏地響起,適時阻止德爾的腳步,也暫時救了花翎一命。
德爾接起電話,「……什麼?!撤、撤退,快……」沒說完,手一軟,電話就直接往下掉,只剩一條電話線撐著,搖搖晃晃。
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路克著急的問︰「親王,怎麼了?」
「莫、莫非……攻進來了……我……怎、怎麼辦?」
「怎麼會?他不知道那女人還在我們手中嗎?就不怕我們斃了她?!」
「別說了,快、快走吧,那女人是幌子,肯定是……可惡,我要死也要找她墊背!可惡……」德爾的聲音遠去,書房的房門重重的闔上。
花翎縮在桌子底下,一動也不動,這下眼淚是真的啪搭啪搭滴下來。
莫非真的不在乎她了!
她還在想他怎麼不來救她,一听到他攻進來,她高興極了,但現在……路克說得沒錯,他就這樣明目張膽的攻進來,擺明是不在乎她的死活了。
緊握隨身碟的手松了,沒必要了。虧她還心心念念要幫他,故意讓人抓進來,結果現在真的害死自己。
又有腳步聲,說不定是德爾知道她不在房間,派人到處找她。對了,他說要她陪葬。
葬就葬吧……葬就葬吧……莫非是大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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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真的,他要狄闕陪葬,但他絕對要比狄闕先死,這次黃泉路上,他要當先牽住她手的那個人。
莫非眼前,棉絮紛飛,大床上一襲棉被,滿布瘡孔,一根根羽毛在空氣中學鳥兒飛翔,但終究沒有翅膀,又紛紛落下。
觸目的紅暈染羽被,透著詭異的艷美。
他僵直著身子,遲遲不敢上前,在他周圍立著一群全副武裝的禁衛軍,沒人敢動,也沒有人開口說話,甚至連一點點喘息聲都不敢發出。
他們都知道,這間……是監禁未來王妃的房間。
「翎……」莫非輕輕的喊出聲,卻怕再也無人回應。
「干麼?」是花翎的聲音,但十分不滿。
他一愣,隨即了然于心。
邁開步伐在床前停下,模著羽被,看著眼前的紅,一滴淚滑落。這是什麼樣的感覺?竟是這樣蝕心?
「你是怪我來晚了,所以不高興是吧?你放心,我會帶你師兄去跟你請罪。」他怎麼還是沒有勇氣掀開被子。
聲音從他耳後傳來,這下多了怒氣。「莫非•卡洛斯,你自己做錯事干麼拖我師兄下水?」
听她這麼罵他,他竟有些高興。
她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了?
「你會永遠都這樣在我耳邊罵我嗎?」如果是就好了,即使陰陽兩隔,還有她的聲音陪伴,夠了。
「廢話,你都找罵挨了,我干麼還客氣,我還想順便揍你兩拳。」
他仿彿還能听到扳手指頭喀喀作響的聲音,還有一群禁衛軍抽氣的聲音。真厲害,不愧是他最愛的翎,靈力這麼強,連旁人都感受得到。
「好啊,讓你打……」聲音有些哽咽,如果能踫到她,即使被打,他都甘願。
兩只小手分別放在他的兩側肩膀,一個使勁,將他轉過身來,讓他的視線對上她的──
這次除了指頭喀啦作響,還有肩膀、脖子、手肘……無一不作響,看得出來,如果距離夠的話,她可能還打算助跑,可惜……英雌無用武之地了。
「翎!」莫非愣了兩秒後,隨即給她一個大熊式擁抱,熱烈的歡迎,只差沒悶死她。
花翎使勁的推他,因為她還在生氣,偏偏他文風不動,逕自沉醉在自以為「死而復生」的喜悅中。
「莫非•卡洛斯,放開我。」她放棄掙扎,直接用吼的。
「翎,不要擔心,你這是驚嚇過後的短暫性失憶,我會幫助你找回過往的記憶的,你不要怕我。」她從來沒用全名叫他,肯定是像人家說的失憶了。
但他完全沒想到,如果失憶,應該連「莫非•卡洛斯」都叫不出來。
花翎臉色都黑了。這下好了,她死而復生後又得了短暫性失憶,她到底是招誰惹誰?
「我不怕你,我是怕你等一下要怕我。」害她又哭又笑的罪魁禍首,她怎能輕易放過!
「不可能,我只會愛你不會怕你,看來你失憶得很嚴重。」
「莫非•卡洛斯為什麼這麼久才來救我?為什麼不管我死活,就讓人攻進來?我是幌子嗎?」好啦,其實她氣歸氣,但不覺得自己是個幌子,只是說出來嚇嚇他的。
看他那副樣子,就知道他多在乎自己,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才這麼做。而她,只是不甘心,想整整他。
「都是你那個師兄,叫你妹花色打電話來說知道你的位置了,但暫時不要來救你。」如果真的出了差錯,闕就死定了。
「為什麼?」是師兄由愛生恨?還是花色想少個人分遺產?
說到這,他倒有些不甘心了。他不得不承認,這方面,闕還滿了解她的。
「你師兄說,憑你的身手,會讓人抓走,百分之九十是故意的,他猜想你是為了親自幫我找德爾叔父的把柄,才會順勢被抓進來。」
哇,師兄不愧是師兄,真的連她的心思都猜到了。
「所以,他要我們按兵不動給你一點時間,讓你親自幫我忙,你才會甘願,至于你的安全,他會讓內應在不妨礙你的範圍內看著。」這是最後一次,棒子應該交接了,以後,他會自己保護她,絕對!
聞言,一股暖流在她心間蕩漾,原來師兄沒有忘記要保護她。
「把你的感動收起來,我也是冒著危險來救你的。」語氣里酸味滿溢。
本來,救她的事可以讓宮廷禁衛軍做就行了,是他堅持要帶隊的,因為他不放心,所以親自前來。
要感動,至少也要分一半給他!
「是是是,我知道。」她安撫性的回抱他。「那你之所以敢這麼大膽闖進來,也是因為師兄說要讓內應保護我嘍?」
真令人意外,這麼說,這幾天專門為她送餐點,總是一副唯唯諾諾樣的女佣,好像就是師兄說的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