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經理找你,跟我過去。」
「嗯。」她點點頭,轉身。
「咳咳……」組長清了清喉嚨。
她的腳步一頓。「組長,還有事?」
「待會兒說話小心點。」他不放心地囑咐。雖然花翎個性有些嗆、工作上經常出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茶包」,但是不可否認的,她的好身手讓很多男人都自嘆不如、甘拜下風。
「我知道。」
兩人搭了電梯直上十八樓的總經理辦公室。
秘書小姐聞聲抬頭,「你們稍等一下。」隨即撥了內線通報,「總經理,葉組長和花翎來了。」
「讓他們進來。」
「是。」秘書小姐切斷電話。「請進。」
葉組長推門而入,「總經理,我帶花翎過來了。」
辦公桌後的男子長相俊美,卻帶了一點魔魅、一點邪氣。「怎麼?你怕我把你的組員拆吃入月復嗎?」他只約見花翎,他跟來做啥?
葉組長先下手為強,「總經理,關于打傷秦淮一事,她不是故意的,我也已經罵過她了。」他不希望總經理一氣之下,就要她回家吃自己。
好樣的,竟然用一罪不兩罰這招來牽制他。
「說完了?」他輕吟。罵歸罵,這個葉組長還挺護著花翎的。
「說完了。」
他隨意地擺了擺手,「那你可以回你的辦公室去了。」
「是。」葉組長看了花翎一眼,示意她小心應對,才離開總經理辦公室。
「這一次,你可真是‘大大’的出了鋒頭呢!」男子起身自辦公桌後走出,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肆虐的痕跡。
花翎攤攤手,「你知道的,我這人一向低調,不喜歡出鋒頭。」
「這倒是。」他點頭附和。
他沒有繼續調侃讓她大感意外,但是他的下一句話卻立即補上致命的一擊──
「我是應該感到慶幸了,你只是不小心揍了秦淮的下顎一拳,而不是錯手打死他。」不然啊,打死人賠償事小,成為全台灣女性同胞的公敵事大。
一招斃命。「狄闕,你說話真毒。」可惡!花翎當場敗下陣來,不甘心地連名帶姓叫他。
他彈了一下她的額頭,「沒大沒小,我是你的師兄兼老板。」
痛痛痛!她捂著額頭怪叫,「你下手太狠了吧!我是女生耶!」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平時粗魯豪爽得跟個男生沒兩樣,這個時候就又記得自己是女生了?」狄闕好笑地覷著她。
揉揉額頭,她把自己拋進柔軟的沙發里。「我本來就是女生。」
「叩叩」兩下敲門聲陡地響起。
「進來。」
門打開來,秘書小姐端了兩杯咖啡和一堆飄著香味的食物進來。「總經理,你要的早點買回來了。」
他點點頭。
「如芯姊。」
對于花翎隨性的動作早已經見怪不怪,秘書小姐將咖啡和食物放在桌上,隨即轉身退出總經理辦公室。
在公司里,師兄的秘書──龔如芯是唯一知道她和師兄關系的人。
「我還沒吃早餐,一起吃吧。」狄闕落了坐。
本嚕咕嚕,肚子好餓。「我也還沒。」沒有執勤務的時候,她經常睡過頭,哪有時間吃早餐。
「想吃什麼自個兒拿。」
「謝了。」她立即朝蛋餅進攻。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欣賞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
她不客氣地大快朵頤,解決了一個蛋餅,嗑了一盤蘿卜糕,又吃了一個總匯三明治,終于填飽肚子了。「咦?」她這時才發現。
「怎麼了?」
「你怎麼都沒吃東西?」
「看你吃就飽了。」她不像一般女孩子愛裝模作樣、矯揉造作,她大剌剌、粗神經、脾氣有點暴躁、愛打抱不平,從認識她到現在一直都沒變過。
「我的吃相很難看嗎?」她模模兩頰,應該沒有黏東西吧。
「你的吃相是不夠秀氣端莊、優雅……」他頻頻點頭,「但還不至于難看。」
至少,他看起來還算順眼。
「還是我太會吃了?」師兄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早該知道她的食量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小,有什麼好吃驚的。她倒是很納悶,很多女孩子的食量小得跟鳥一樣,她們真的吃飽了嗎?
「以後要娶你的男人得要很會賺錢才行,不然會被你吃垮的。」他賺的錢算多的了。
她不服氣,「不需要,我可以養活我自己。」
「有志氣。不過你要不要先清算一下,公司總共因為你付出了多少賠償金?」他涼涼地問。
哪有這樣的!她沒听見,什麼也沒听見。
「我要回去工作了,拜拜。」她以最快的速度閃人。
報如芯一頭霧水地看著花翎逃難似的沖出來,像陣龍卷風般席卷而過。
「阿翎──」跑這麼快做什麼?她不解地望向總經理辦公室慢慢關上的門扉。
「鈴鈴……」桌上的電話忽然響起。
報如芯斂了斂心緒,回復一貫的專業態度。「總經理辦公室。」
「龔秘書,這里有兩位先生想見總經理。」打電話上來的是總機小姐。
總經理向來不見貿然來訪的客人。「跟他們說總經理不──」她本想要總機小姐直接將人打發掉即可,忽然想起總經理一個星期前交代過她的事……「兩個外國人嗎?」
總機小姐狐疑地東張西望,「龔秘書,你怎麼知道?」該不會是這兒有裝監視器吧?那她無聊時擠粉刺、和男朋友熱線不就全都被上面的人瞧見了?她頓覺冷汗潸潸。
「請他們上來。」
「是。」總機小姐戰戰兢兢地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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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
狄闕正在盤算著該派誰去當好友的貼身保鏢,腦海里閃過幾個合適人選。「你怎麼又回來了?」
「剛剛……那兩個外國人來找你做什麼?」她很意外會在公司里又遇見他們,該說緣分真奇妙,還是世界真是小啊。
從莫非頭上的傷拆線之後,她就遵守諾言不再去打擾他,最高興的人肯定是賈西亞。那……他呢?是不是也覺得輕松多了?
相處了一個多星期,她對他也有些初步的認識,他的個性沉穩溫柔中帶點淡淡的疏離,優雅的舉止、天生的貴氣突顯出他的出身良好。他的脾性甚好,就連她害他受傷,他也沒有動怒罵她,嘴角經常揚著一抹讓人如沐春風的淺笑。
所以,她心里總覺得對他有所虧欠。
「他們要雇用一個貼身保鏢。」
尋常人哪需要什麼保鏢。「為什麼?」九成九又是賈西亞的主意,他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啊?
狄闕好笑地瞥了她一眼,「我得替雇主保密。」既然是秘密,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你覺得派誰去比較適合?」
「我。」
狄闕愕然。「你?不行。」想也不想地就打了回票。
連考慮三秒鐘都沒有,她有那麼差勁嗎?太傷人了。「為什麼不行?」
花翎和他師出同門,她的能耐他比誰都清楚,他也相信以她的身手絕對可以勝任莫非的貼身保鏢一職,但是倘若德爾•卡洛斯派人潛至台灣來,意圖一勞永逸地拔除莫非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其中的風險就太大了。
「我有屬意的人選了。」他不想讓她涉險。
「誰?」
「二組的小羊。」是第一優先。
「他目前在執勤中。」
那……退而求其次,「三組的飛龍。」
「他老婆昨天剛生產,請假。」這是天意。
再退,「五組的野馬。」
「結婚度蜜月去了,還沒回來。」呵呵,果真是天要助她。
再再退,「七組的海豚。」
她微微一僵,面色有些難看。「你寧可派海豚去接這個Case,也不考慮我?」海豚是她的手下敗將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