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既然他接下了,就應該要盡到自己的責任。」他頓了一下,才又道︰「漂不漂亮是個人見解,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有一天會有個好男生看到你的溫柔、你的好。」
顏冬雪朝他眨眨眼,「那個好男生不就是你嗎?將來我沒有對象的話,你答應要跟我交往的,別忘記了。」江恩是個溫柔的好男生,只可惜他的性向不同于一般人。
「哈哈……」江恩爆出一陣大笑。小雪只有面對他的時候說話才能這麼流利無礙吧?!
「笑什麼!去上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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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小雪是什麼關系啊?」季子霏坐到平躺在樹下的花橙身邊,還是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問了。
「怎麼?你對她有興趣?」枕著雙手,他閉著眼回應。和煦的陽光透過葉片的間隙灑在他煞是好看的臉上。
看了這麼多年,季子霏還是常常會看他看得入神,「我好像沒听你提過除了藍焰盟的太子之外,你還認識其他凡爾賽學院的人。」
「她是我保護的對象。」
保護?她的訝然在他的意料之中,「你不是負責保護太子的嗎?什麼時候換了對象?」
「前一陣子。」他據實以告。
「她是藍焰盟太子的什麼人?」她敏銳地問。
「太子同父異母的妹妹。」
雖然是保護的對象,不過……她總覺得花花對小雪的態度有一絲不同,但是哪里不同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你今天這麼早到學校來就是要把資料拿給她,對吧?」
他並沒有睜開眼,「我像是那種善心人士嗎?只是順便。」
「花花……」有一絲不安悄悄地鑽進她心底,扎了根。
「嗯?」縱然有再多的不情願,他還是任由她這麼叫。
忽然,一具柔軟香馥的身體輕輕地依偎到他懷里,頭顱枕在他的胸口,听著他平穩規律的心跳。「我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我知道。」花橙睜開眼望著葉片間灑下的燦爛光芒,嗓音溫柔。
她心情忐忑地問︰「你……你呢?」
他輕笑,胸口一陣輕微的震動,「你不是很篤定我喜歡你,怎麼還需要問這種問題?」
「我……」
「是,我喜歡你。」花橙環住她單薄的肩膀。
鼻端漫著他身上干淨清爽的氣味,季子霏很想就這麼賴在他的胸前不走,「謝謝。」他的溫柔讓她心里感動得一塌糊涂,熱氣襲上眼眶,水光粼粼。
她其實知道花橙對她並沒有半點情愫,她也知道利用殘破病軀霸佔花橙的自己很卑鄙,但是她無法放手,因為一放手,她就一無所有了。
「第一節課你不上嗎?好學生。」花橙戲謔的口氣混著輕笑,「真打算把我的胸膛當作枕頭,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和我同床共枕?」
「什麼同床共枕,胡說八道!」季子霏啐道,臉卻不爭氣地紅了。
「這麼絕情?用完就要走人?太不負責任了吧!」他抬眉仰望著她,嘴邊掠過壞壞的笑。
她又羞又窘地白了他一眼,「我要去上課了,再見。」
「中午一起吃飯。」他朝她的背影喊著。
季子霏點著頭,走了幾步路後又想起什麼的回過頭來,「你上午沒課嗎?」
「有啊,但沒準備去上,無聊死了。」他撇著嘴,他對那些開示人生大道理的禪修課程沒有興趣,會選修純粹是因為那屬于營養學分,不拿對不起自己。
「喔,那我先去上課了,中午見。」
「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大樓轉角處,花橙腦中的思緒糾結成一團,細長的眼眸悄悄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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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真沒錯!
一夕之間她的身分由可憐的「棄婦」轉變成可憎的「劈腿者」。
平常人劈腿可能還不會引起恁多的公憤,但是集三千寵愛于一身的顏冬雪已經讓眾多女孩子又嫉妒又羨慕,現在還傳出是因為她劈腿才讓耿深藍「拋棄」她,這下子她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哪來的能耐可以玩劈腿這種游戲?
而且……這次傳言的主角不是別人,就是昨天拉著她走出校園的花橙。
這更麻煩!
要是花橙知道他因為她的緣故而成為話題男主角,肯定又會揶揄挖苦她。
提前買好午餐,顏冬雪卻不敢在學生餐廳多作停留,因為等一下午餐時間一到,這里就會擠滿人潮,屆時難保她不會成為眾矢之的。
拿著便當走向校園的一隅,她只想安安靜靜地用餐。
嚇!猛一抬頭,前方不遠處朝她而來的不就是那天找她麻煩的三個女生嗎?
怎麼會這麼倒楣?
顏冬雪躊躇著該如何不著痕跡地避開她們,但她們似乎就是沖著她來的,兵分三路,不讓她有月兌逃的機會。
「想躲?」中間帶頭的女子雙手環胸,趾高氣揚地擋住她的路。
「你們……又有什麼事?」她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
女子的氣焰高張,「上次讓你逃過一劫,我還有帳沒跟你算清。」
顏冬雪眼神防備地瞅著她們,「你……要怎麼樣才不再找我麻煩?」
「看不出來你對男人還真有兩把刷子,連深藍學長都被你擺了一道,或許深藍學長念在舊情不跟你計較,但我們可不會坐視不管。」女子一步步逼近,她退了又退。
「事情不是……那樣的。」厄運接踵而來,她是招誰惹誰了?
「我就是看不慣你這張虛偽的嘴臉,老是裝成一副柔柔弱弱、需要男人保護的樣子,看了就討厭。」女子越說越是憤慨。
她已經盡其所能地避開她們,是她們不肯放過她。「那──我馬上從你們眼前消失。」
「站住!你當我們是隱形人啊?」另外兩名女子囂張地攔住她的去路,「誰說你可以走了嗎?」
「你們……究竟想做什麼?」她只想好好吃頓中飯,難道這也是奢求?
「我就是討厭你,不想讓你太好過。」女子揮手打翻了她手上的便當,里頭的飯菜應聲掉落到地上,一片狼籍。
顏冬雪看著原本香氣誘人的飯菜全都掉到地上,混著泥沙,已經無法食用。「你……你這麼糟蹋食物會、會遭到天譴的。」
從小她跟媽媽的生活並不富裕,就連她考上凡爾賽學院也是媽媽花了所有的積蓄硬著頭皮送她進來這個人人夢寐以求的貴族學校,雖然現在有了爸爸的援助,但她依然很珍惜她所擁有的一切。
「哼!」女子還故意踩爛地上的飯菜,「天譴?你太天真了吧?」
她真的厭倦了這些千金大小姐的無理取鬧,「深藍學長──」顏冬雪深吸了一口氣才又道︰「是我的哥哥。」
「你說什麼?」女子挑起修得「很驚訝」的細眉。
另外兩名女同學也都怔愣住。
她再度重申,「我、我和深藍學長是兄妹──」
「呵呵……」女子做作地掩嘴嗤笑,「深藍學長是你的哥哥,我還是他的未婚妻呢!」
「我……我說的是真的……」
「要撒謊也得先打個草稿,你長成這副德行,說你是深藍學長家的佣人還比較有可能。」女子毫不留情地羞辱人。
顏冬雪的臉霎時一白,「我……」她是長得不漂亮,但是她體內確確實實流著一半和深藍相同的血液。
「怎麼不說了?」
顏冬雪默然。就算她說實話也沒人相信,那又何必再白費唇舌。
「你啞啦?說話啊!」另一名女孩凶狠地推了推她。
她退了幾步。
「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清冷的嗓音陡地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