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姐,我是荻原燻,深藍要我來接——」
「看你還能逃到哪里去!」王英展得意的笑聲驀地響起。
「啊——」喬水簾尖叫了一聲。
見他伸手要抓自己,她無暇多想,轉過身拔腿就跑,結果才跑了一小段路就撞上一堵堅硬如鐵的肉牆,「唔!」如果不是有雙手扶住她,她肯定會倒彈出去。
「你沒事吧?」
是國語!她顧不得剛剛那一撞還有點頭昏眼花,連忙求救,「請你救救我,有人要抓我!」
王英展已經追了過來,「這是我們的家務事,請你……不要多管閑事。」他被對方凶惡的模樣還有身後那兩名彪形大漢狠狠地震懾住。
喬水簾趕緊否認,「他胡說,我和他沒有關系!」
男子不疾不徐地報上名字,「我是荻原燻。」
荻原燻?喬水簾驚愕地抬起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凶神惡煞般的臉,她嚇得差點腿軟。
如果不是深藍跟她提過,她肯定會以為他是為非作歹的惡徒。
他讓她躲在他身後,凶惡嗜血的眼神轉到王英展臉上,「你竟然想對女人霸王硬上弓?」
「我、我只是……」王英展戰戰兢兢地語不成句。這男人看起來像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他怕一個失言就會當場血濺五步。
荻原燻寒著臉逼近,「只是什麼?」
「我……我只是太、太喜歡唔——」王英展的肚子突然挨了一記重擊,痛彎了腰,五髒六腑好似有把火在燒。
「這一拳是受人所托。」荻原燻揪著他的衣襟將他提起來,又給了他第二拳。「這一下是替喬小姐打的。」
王英展痛得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話來,冷汗潸潸。
荻原燻這才滿意的扔下他,「喬小姐,我們走吧。」
「我……我的護照和行李都還在房間里。」
「我陪你上去拿。」頓了下,他改以日語吩咐兩旁的手下,「看著他。」
「是。」
荻原燻陪喬水簾收拾完東西,便帶她回他家。
喬水簾跟著他走進一幢前有造景庭園,將日本庭園藝術發揮到極致的枯山水、古色古香的日式建築里。
彼名思義,枯山水里沒有水,有的是植栽、白砂和石頭,白砂象征河川、海洋、雲霧,石頭是大山、瀑布或是在水邊嬉戲的鶴與龜,植栽則以松樹、杜鵑為主,意謂著連綿的高峰或山脈基理,一幅山高海深、氣勢磅礡的枯山水庭園景致就任人想象了。
一路走來,有許多穿黑西裝的男子必恭必敬地朝荻原燻躬身行禮。
穿過長長的走廊,他帶她來到一間和式客房,她的行李已經放在房間內。
「你就先在這兒住下,有什麼需要盡避說。」
「謝謝。」原本安排了五天的行程,現在全都被王英展打亂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捕捉到她眼底的一絲茫然,荻原燻的嘴角微微揚起,「其他的事明天再作決定也不遲。」
也只能這樣了。「嗯。」
「你應該也累了,那麼先休息吧。」
待荻原燻離開之後,喬水簾若有所思的把門關上。
深藍不是說晚點會再打電話給她?為什麼手機一直沒有響?會不會是沒電了?她立即掏出手機來查看,卻看見手機是正常的待機狀態,電力充足,也沒有未接來電的紀錄。
他什麼時候才會再打電話給她?她望著螢幕發愣。
他忘記了嗎?躊躇了好半晌,喬水簾才決定撥電話給耿深藍。
「……對不起,該用戶目前關機中,請稍後再撥,謝謝。」
必機?她怔怔地將手機闔上。深藍的手機是沒電了嗎?還是不想被打擾,所以關機了?
她想按下重撥鍵的手指,忽地遲疑了……
***獨家制作***bbs.***
荻原燻睡眼惺忪的套上睡袍走去開門,外頭的冷空氣頓時大舉入侵,腦子中的瞌睡蟲瞬間被急速冷凍,變得再清醒不過。
「她怎麼樣了?」
他看了看手上的表,短針指著二,而後慢條斯理地抬眼看向風塵僕僕的耿深藍,眸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你來得還真快啊!難不成掛斷電話之後就直奔機場了?」深藍會來日本他並不意外,只是速度之快讓他有點吃驚,看來這個喬小姐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容小覦。
他現在沒興趣跟他玩答非所問的游戲,「她人呢?」
荻原燻很是無奈,「現在是半夜兩點,一般人都睡得正香甜的時候,你認為她人會在哪?」這還用得著問嗎?當然是在床上睡覺了。他原本也睡得正舒服,哪知道有個不識相的家伙跑來擾人清夢!
「她在哪個房間?」他要親眼確認她安然無恙。
「欸!你這個家伙還真是重色輕兄呢!枉費我特地去救你的女人,竟然連一句關心我的話都沒有,開口閉口都是那位喬小姐,真叫我寒心吶!」在他睡得正熟的時候把他從溫暖的被窩挖起來,他當然也不能讓這小子太好過。
雹深藍額際的青筋在暴動,連名帶姓地吼他,「荻原燻——」
「沒禮貌的家伙!就算只大一天,我還是你的表哥。」他無所謂地攤攤手,「那位喬小姐就在其中一間客房里,不然你就自己去找吧。」
這幢宅邸里的客房少說也有二十幾間,倘若真要他一間間去找,恐怕找到水簾時也已經天亮了。「你到底想怎麼樣?」他隱忍著怒火,自齒縫迸出話。
荻原燻壓根沒將他的怒火看在眼里,「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我再告訴你她睡在哪間客房,如何?」
他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少唆!要問就快問。」
「你和那位喬小姐認識多久了?」他摩挲著下巴。
「很久。」
保密功夫到家呢!「她的年紀比你大吧?」
「對。」他的回答字字鏗鏘有力。
「她是做什麼工作的?」他不是頂認真地問。
做什麼工作關他屁事!「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要是不打開天窗說亮話,相信燻絕對有辦法這樣磨光他的耐性!
荻原燻笑了笑,「你們到什麼程度了?」
他惡狠狠地瞪他,「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我這個當表哥的當然要關心一下表弟的終身幸福了。」他朝雙手呼了口熱氣,「不想說就算了,這麼冷的夜,我要回溫暖的被窩去睡回籠覺。」
「你——」耿深藍深吸一口氣,「對她而言,我就像是弟弟。」
「你們還沒接過吻?」荻原燻忽地瞠大眼。
雹深藍悶哼了一聲,不回答。
「咳咳……」他清了清喉嚨,壓抑住大笑的沖動,卻隱藏不了笑意到處肆虐的痕跡。
深藍一定是欲求不滿、壓抑過度,所以脾氣才會這麼爆躁。
「夠了沒?」他陰惻惻地問。
呵呵……是該適可而止了,再溫馴的動物被惹毛了也是會咬人的。「她在梅之月……」他終于好心告訴他答案。
雹深藍轉身就走。
「怎麼這麼性急?我的話還沒說完呢!」荻原燻好笑地補充。「隔壁的花之月。」不過無妨,他應該會發現的。
雹深藍迅速穿過長廊,來到梅之月,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房間內一片漆黑,而且沒有開暖氣,習慣了台灣寶島的四季如春,這麼冷的天氣,水簾怎麼可能不開暖氣!
床上果然沒有人,燻居然還騙他!
雹深藍氣憤不已地掉頭就走,想回去找人算帳,卻在行經花之月時發現里面有些聲響。
他悄悄推門而入,進去一探究竟。
就著外面燈光的映照,他瞧見房間內的牆角擱置著一個眼熟的登機箱。是水簾的!
「什麼人?」一聲大喝陡地響起,緊繃的聲音里有清晰可聞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