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應該把她扔在這里,任由她坐在浴室門口一覺到天亮,他應該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房間、這家飯店,但是……他實在沒有辦法再忍受身上的酸臭味一秒鐘。
掙扎了許久,愛干淨的他終究還是豎起白旗。
他讓她坐在浴室外繼續昏睡,關起浴室的門,褪去身上污穢的衣物,打開蓮蓬頭開始洗澡。
沐浴完畢他圍了條浴巾出來,整個人感覺清爽舒服許多。
那個女人仍舊維持相同的姿勢昏睡沒有改變過。
這樣也能睡得安穩?
他瞪著她幾乎過了一世紀那麼久,才萬般不願地下定決心。
他將她抱進浴室里,先以洗面女乃洗去她臉上駭人的妝,再以濕毛巾擦干淨,露出她沒有任何化妝品修飾的素顏。
其實她……不化妝比較好看,氣質由冷艷蛻變為清新月兌俗,也年輕了許多。
他搖搖她,「喂!你醒醒……」他記得她說過她叫漣漪。「漣漪、漣漪,你醒醒……」
她根本就是睡死了,毫無反應。
如果他沒有出面的話,她肯定會被那兩名猥瑣男子蹂躪得不成人形。
接下來……唐絳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探手解開她身上衣服的扣子,將她的上衣還有裙子月兌掉,然後開始用濕毛巾幫她擦拭身體。
這也是他生平頭一遭幫女人擦身體。
他的手無法避免地會踫觸到她滑膩細致的肌膚,觸感很好,說完全沒有感覺是騙人的,不過也僅止于此。
好不容易幫她擦完身體,他將她抱到床上安置好。
他整理了一下兩人的髒衣服,召來服務生,「麻煩以最快的速度把衣服洗好烘干。」只圍著一條浴巾,他哪里也去不了。
「好的。」服務生立即領命而去。
唐絳色關上房門,踅回客廳落座,無聊地拿著遙控器轉過來轉過去,找不到一個他感興趣的節目。
這麼一折騰下來,都已經是半夜了。
突然一陣音樂聲響起,他接了電話,「喂。」
「小少爺,你怎麼還沒回來?」管家的聲音帶著憂慮。
「薛伯你不用擔心先去睡,我很好,只是現在有點事走不開。」因為他身上只有一條浴巾。
「小少爺,你沒回來我怎麼睡得著?」就算睡也睡不安穩。
「放心,我等會兒就回去。」等他的衣服弄好送回來。「你先去睡,不用等門了。」
「小心點。」薛伯殷殷囑咐。
「我知道,薛伯你早點睡。」他掛斷電話之後,忽然發現原本該睡死了的人居然起身坐在床上。嚇!
「你……」她直勾勾地望著他,臉色還很蒼白。
夢游嗎?她可別在這個時候酒醒盧他。唐絳色不動聲色地等著她的下文。
她的眼神瀏覽過他的全身,「你的身材很好耶!」
啥?他啼笑皆非地愣住,有種詭異、毛骨悚然的感覺。她是清醒的嗎?知不知道她自己身上只穿著內在美?他清了清喉嚨,「咳……你最好把棉被拉高一點。」他不想佔她的便宜,剛剛是迫于無奈,他沒得選擇。
她低頭一瞧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穿了貼身衣物,「怎麼會這樣?」
「你吐了我們兩個一身,為了讓你上床睡得安穩些我只好幫你月兌下弄髒的衣服,就這樣。」他簡單地解釋。
她揪著棉被,「謝謝你。」
「不用客氣。」她看起來好像正常了一點點。「等會兒衣服清洗烘干之後就會送回來,我穿好衣服就走,你可以好好休息。」
「你……」她沉吟著。
「嗯?」他挑挑眉。
「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幫什麼忙?「你說說看。」他不置可否。
「幫我……突破一層薄膜。」她蒼白的臉飄上兩朵紅霞。
他沒听錯吧?「你說什麼?」
她再一次重復,「請你幫我突破一層薄膜。」
她口中的那一層薄膜總不會是保鮮膜吧!唐絳色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請求,「抱歉,我幫不上你的忙。」她的口氣輕松隨便得像是要他幫她刺破手上的水泡之類的。
「你可以的。」她望著他,眼里有全豁出去的堅決和被背叛的難受。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他擰著眉。
「再清楚不過。」她這麼多年來一直守身如玉、潔身自愛,那又怎麼樣!謗本沒有任何意義,禹棋並沒有因此而更愛她、更珍惜她。「你願意幫我嗎?」
她是受了傷、痛了心,但是不應該賭氣行事。「不要在情緒不穩定的情況下做出將來會後悔一輩子的事。」
「我不會後悔。」
她根本就是在說醉話。他拒絕,「但是我不能。」
「你是不能還是不肯?」她的眼神瑟縮了一下,有點難堪。「是不是我不夠漂亮、身材不夠好,所以你不願意……」
唐絳色搖搖頭,中肯地評論,「你不化妝的樣子很漂亮,身材雖稱不上火辣,但也是曲線玲瓏、凹凸有致。」不然那兩名混混也不會盯上她,意圖不軌。
倘若他趁她酒醉神志不清的時候佔她便宜,那麼他和那兩名混混有何差別?
「那為什麼你不願意?」男人下都是急色鬼嗎?她想起身,卻又因酒醉頭昏倒了回去。
苞酒醉的人是沒有辦法講理的,他懶得再搭理她。
「你真的不肯?」見他沒回應,她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
「再問幾次都一樣。」他有他的原則。
「好。」她重重地道。
好?她決定放棄了嗎?唐絳色的念頭才剛興起,就見她蹙著眉頭忍著頭痛,掀開棉被準備下床。
「你要做什麼?」他走向床邊。
「既然你不肯幫我,那我去找別人,總會有人願意幫我。」
穿這樣出去?她的理智果然被酒精麻痹了。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卻被她出其不意地撲倒在床上。
「你在做什麼?」他沉聲喝道︰「起來!」
她沒有回答,雜亂無章地在他的臉頰、頸項、胸膛上亂親一通,僅著貼身衣物的半果嬌軀也貼著他的身體挨挨蹭蹭。
他的身上只有一條浴巾,根本無法阻絕兩人的肌膚相親,他清楚地感受到她凝脂般滑潤的肌膚和女性的曲線,身體立即誠實地有了明顯的反應。
她在玩火!
他敢保證,她明天一早就會後悔了,但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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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頭好痛!左漣漪申吟著醒來,陽光刺眼得讓她睜不開眼楮。
為什麼全身酸痛得像是骨頭要散了一樣?她昨天……腦海里的記憶逐漸清晰了起來,她親眼撞見禹棋和別的女人赤果果地交纏在一起。
她的胸口猛地揪緊,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現在她才發現,半年多的感情竟是如此地脆弱、不堪一擊,在的試煉不潰不成軍。
多麼悲慘又可笑的事實!
她是喜歡禹棋的,也期望兩人平平順順地交往一段時間之後可以步入禮堂,共組家庭,沒想到……沒想到……
腦中的念頭一轉,她忽然想到——
這里是哪里?
她依稀記得昨天晚上自己很痛心地在PUB里喝酒,哀悼自己早夭的愛情,她不記得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地方的,唯一有記憶的是一張俊逸的臉龐……
她強忍著頭痛撐起身,震愕地發現身邊還躺了個人,一個赤果的男人!
左漣漪當場僵化成石雕像,腦袋也糊成一團。怎、怎麼會這樣?
好半晌之後,她的腦袋才又恢復運作。她忙不迭地掀開棉被,嚇!自己也是一絲下掛。為什麼她會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而且還是赤身?
他是誰?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她抱著頭苦苦思索良久,忽然有道靈光一閃而逝,她卻來不及捕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