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深藍斜睨著他,「不然呢?」要是他敢說出什麼虛偽、惡心巴拉的話,他肯定會賞他一拳。
他模模臉上的OK繃,「我希望往後的每一次分手都能好聚好散,和平落幕。」不然每和一個女朋友分手就得掛彩一次,很傷身體耶!
往後的每一次分手?顏冬雪傻了眼。靚紫他……究竟打算談多少次戀愛啊?
她現在開始同情起那些被靚紫學長愛上的女生了,在他身上,她們根本看不見永恆。
「很實際也很實用的願望。」唐絳色評論。
童韻紫相當得意,「這個願望不錯吧!」
「不錯。」唐絳色頷首。
雹深藍涼涼地潑他冷水,「很遺憾,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啊——」童靚紫哀嚎一聲,指著耿深藍的鼻子道︰「是你故意設計我的,對不對?」
他聳聳肩,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蛋糕,「我又沒叫你一定得說,是你自己要說的。」
顏冬雪將蛋糕切好,遞給哀怨不已的壽星一塊,唐絳色一塊,然後將其它四分之三的蛋糕端到吧台去請酒保和店內員工吃。
她一離開座位,立即有三、四名身材姣好的年輕美眉圍上來——
「你們是哪一所學校的學生?」雖然看起來很年輕,但是相貌出色、氣勢不凡,絕非泛泛之輩。
「今天是誰的生日?」
「我們可以坐下來嗎?」
唐絳色不置可否,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們是凡爾賽大學的學生,今天是我的生日……」童靚紫的世界前一秒還烏雲密布,哀怨得讓人一掬同情之淚,轉瞬間就春暖花開、陽光普照,變化之大讓人嘆為觀止。
凡爾賽大學耶!能在該所大學就讀的學子通常都大有來頭,非富即貴。
是誰說女人善變、翻臉比翻書還快?童靚紫也不遑多讓呢!雹深藍啼笑皆非。童靚紫正打算開口邀請她們坐下,卻被耿深藍搶先一步回絕了——
「不可以。」
三名年輕美眉臉上俱是錯愕和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會如此直截了當地拒絕她們!雖然又尷尬又羞惱,但是也只能識趣地走開。
童靚紫轉頭瞪著耿深藍,「你干麼這麼孤僻啊!讓那三個漂亮美眉和我們一起坐又不會少塊肉。」
他擺擺手,「你要把馬子,請自便,不過別拖我和絳色下水。」
唐絳色接收到童靚紫投射過來的目光,淡淡一笑。「不必顧忌我,去吧。」
「那麼我先失陪了。」童靚紫像出閘的猛虎準備展開狩獵行動。
雹深藍哼了哼,「真受不了他。」
唐絳色似笑非笑,「靚紫本來就是這種個性,我們早就知道了不是!」
「有異性沒人性的家伙。」也不想想他們是特地出來幫他過生日的耶,結果他老兄卻丟下他們跑去把馬子。
唐絳色笑笑地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雹深藍端起調酒啜了一口,閑適地靠向椅背。
忽然,一抹窈窕的身影在他的身旁停駐,縴縴玉手搭上他的肩,還來下及開口說話立即被數名面惡的黑衣男子圍住,喝道——
「做什麼?」
打扮入時的漂亮女孩被嚇了一大跳,差點腿軟,「我……我沒、沒有……」她結結巴巴地語不成句。
雹深藍漠然地瞟了一眼她還擱在自己肩上的手。
她如遭電殛地縮回手,尷尬的退回原先的位子。
他沒打算理會她,眸光一轉掃過那幾名黑衣男子,面容一冷,「你們在這里做什麼?」
數名黑衣男子動作一致地躬身退了一步,「太子,這是盟主的命令,我們奉命保護你。」
保護?耿深藍微擰起眉,「我不過是出來和同學聚一聚,哪需要什麼保護!你們回去吧。」
「可是……」黑衣男子顯得很為難。
他的臉色倏地一沉,「不要考驗我的耐性。」
「是。」黑衣男子不敢拂逆耿深藍的意思,只得遵循命令離開。
他的眸光一轉,不經意地自眼角瞥見不遠前一抹躊躇不前的縴細身影,好笑地道;「你杵在那里做什麼?過來坐啊。」
顏冬雪慢吞吞地走近,落了座。她還是沒有辦法克服對黑道份子的畏懼,即便她早就知道深藍學長是藍焰盟的太子,他們不會對她不利,她仍舊是不敢靠近。她是一個很平凡的女生,出自一個單親家庭,母親獨自辛苦地撫養她長大成人,不管再怎麼辛苦,拚了命也要讓她進入凡爾賽學院就讀,就是希望她將來能夠出入頭地,所以她一直很努力,不讓母親失望。
凡爾賽學院是一所歷史悠久、名氣響亮的貴族學校,學生們無一不是政商名要的第二代或第三代,她大概是這所學校里唯一的異類。
另外一個異類就是她面前的耿深藍。
深藍學長對讀書沒有興趣,課業成績經常都是在及格邊緣掙扎,幾乎是暑修班的固定班底,她很好奇他當初是怎麼考進凡爾賽學院的。
雹深藍輕哼,「干麼像個小媳婦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
「靚紫學長呢?」她趕緊轉移話題。
他覷了她一眼,「剛剛看見漂亮的女生,跟過去了。」
「喔。」她端起蛋糕,小口小口地吃著。
他忽然補上一句,「靚紫那家伙只喜歡漂亮女生,他不會看上你的。」
顏冬雪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笑道︰「我知道啊。」雖然她早有自知之明,但是听到深藍學長這麼直接、不加修飾的言詞,她的心仍舊被刺傷了。
「哎!你怎麼這麼說話啊!」去而復返的童靚紫湊巧听見了他的話,「小雪很可愛啊,如果她肯給我機會的話,我當然願意和她交往啊。」
顏冬雪笑了笑,「靚紫學長,謝謝你。」她當然知道童靚紫是給她面子,不忍心讓她難堪。
雹深藍嗤了一聲,「虛偽。」
童靚紫不以為意,「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哪里虛偽了?」
「你真的願意和小雪交往?」他不信。
「當然。」童覬紫斬釘截鐵地回道。
「那——」
顏冬雪趕緊出面打斷他們的談話,免得最後靚紫學長真得為了那些好心的話硬著頭皮和她交往。「怎麼沒瞧見絳色學長?」
「他說要去一下洗手間。」的確是去太久了一點。
「會不會是偷偷和漂亮美眉在某個地方幽會啊?」童親紫笑笑地打趣。
「那是你才會做的事,絳色和你不一樣。」耿深藍吐他槽。「小雪,我們來之前他喝很多酒了嗎?」
她搖頭。
不是酒醉,那麼肯定是有什麼事或什麼人牽絆住他了。耿深藍倏地起身,「我過去瞧一瞧。」
童靚紫也跟著起身,「我跟你去。」說笑歸說笑,朋友有難當然得挺身而出,沒有第二句話。
「我也……」她才開口就被拒絕。
雹深藍沒給她機會,「你留在這兒就好。」免得待會兒他們還得分心照應她。
既然深藍都這麼說了,她也只好留下。「你們小心點。」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小心點總沒錯。
雹深藍隨意地擺擺手,什麼樣的大風大浪他沒見過,小兒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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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絳色走出洗手間,卻在走廊上被一個身形搖搖晃晃的女人撞上——他的身形像座山似的屹立不搖,反倒是不小心撞到他的女人失去平衡地往後倒去。
他反射動作地探手一撈,勾住她縴細的腰,拯救她免于跌個倒栽蔥的危險,「小姐,你沒事吧?」是她!
「我……」女人抬起頭,透過有些迷蒙的視線瞧見面前風度翩翩的俊美男子,傻笑著,「有沒呃……有人說過你……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