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麼事了?」見狀,她也跟著緊張起來。
柳原拓小心翼翼地進到屋內,目光迅速地掃過每個角落,而後停駐在一張翻倒的椅子上,低咒出聲,「該死!」
她的一顆心提到喉嚨處,「怎麼了?」
「望被人帶走了。」他的眸光轉為凌厲,腦筋動得飛快。望現在只不過是個普通人,應該不會被人盯上,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身分曝光了。
現在的望和黑焰集團沒有半點關系,也不會對大少爺造成威脅,大少爺沒有理由也沒那個閑工夫緊咬著望不放,那麼……是大小姐了!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年來大小姐竟然都派人在他的後頭跟哨。
望只和自己有聯系,是他太大意了,才會不小心泄漏了望的行蹤。
「怎麼會這樣?是誰抓走他的?」她憂心忡忡地望住他。
「妳問我我問誰!」他掉頭就走。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打探出望被帶到什麼地方去,然後再想法子把他營救出來。
御影淨緊跟在他身後,「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營救望的行動她也想盡一己之力。
「妳去能做什麼?」扯後腿嗎?
「我想……」
柳原拓沒听她把話說完,「妳留在這里等消息就行了。」語畢,車子立即像箭一般疾射而出,揚起一陣煙霧絕塵而去。
留下錯愕、心急如焚的御影淨呆站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帶走望的人和黑焰集團有關嗎?
他已經換了新身分,和黑焰集團沒有關系了,為什麼他們還要找上他?是身分曝光了嗎?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一刻也待不住、閑不住,她根本就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等消息,滿心滿腦都在擔憂祈望的安危。
難道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懲罰她之前身在福中不知福、懲罰她踐踏了望的心意、懲罰她辜負了望對自己的好……
御影淨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她必須做些什麼,若只是呆守在這里等待消息,她會瘋掉的。
悠悠轉醒的祈望撐開眼皮,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藤堂光希!
停擺的腦袋又開始運轉,他探手揉著後頸的痛楚坐起身。
「妳是誰?為什麼把我抓到這里來?」他沒忘記自己已經不是藤堂望了。
不消說,她勢必是派人二十四小時對拓盯哨,所以才會循線找著他。
藤堂光希直勾勾地望著他,不發一語。
「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抓到這里來?」他下了床,「我要離開這里。」
他才走了一兩步,就被藤堂光希身後的手下擋住去路。
「你們到底想要怎麼樣?」他怒斥。
藤堂光希陡地出聲了,「你還要假裝到什麼時候?望。」
丙然。方才睜開眼看見她的剎那,他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身分有曝光之虞,只是仍不願放棄最後一絲希望。
祈望閉了閉眼。既然逃不掉,就該去面對。
「妳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再睜開眼,他的眸底透出一絲往昔才有的凌厲寒芒。
藤堂光希痴望著他,不自覺地伸出手想要撫模他的臉,「望,你的臉……」
他避開她的手,「我的臉在那一次襲擊中受了傷,醫生頤便幫我做了整形。」
因而成了他現在的模樣。
她的臉上迅速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隨即隱沒不見。
「雖然容貌改變了,可是對我來說你還是你。」她對他的感情不變。
他開門見山地道︰「妳究竟想怎麼樣?」
「我需要你,黑焰集團也需要你。」她柔聲道。
「藤堂望已經死了。」他冷冷地回了一句。
「父親需要你。」藤堂光希抬出父親,對他動之以恩情。
「會長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毋需我強出頭。」他已經厭倦黑道的生活。
「可是你是我父親最重視也最有能力的繼承人。」
「別忘了,我曾經讓黑焰集團受到重創。」他用事實來推翻她的論點。
「那不是你的錯,是相澤玫瑰出賣了黑焰集團,更何況她也已經付出代價。」沒有理由一罪兩罰。
幸好她還未發現玫瑰並沒有死,而且就在他的身邊,不然肯定又是一場災難。
「妳不用說了,我不會回去的。」頓了一下,他才又開口,「從藤堂望死去之後,我和黑焰集團就不再有任何關系了。我希望今天是我們最後一次踫面,以後下要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
他語氣中的決絕,堅定的意念,在在都讓她心底竄出莫名的恐慌,「相澤玫瑰已經死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接受我?」
「玫瑰是死了,不過我最愛的人仍然是她。」他的話鋒倏地一轉,毫不留情地徹底滅絕她的希望,「而妳--是害死她的凶手,我永遠都不會愛上妳。」
藤堂光希心下一凜。她是應該改變對待藤堂望的方武,否則只會讓他愈來愈排斥她。橫豎相澤玫瑰都已經死了,不能再跟她爭望了,只要她能守在望的身邊,終有一天他會接受她的。
心念一轉,她立即放柔語調、軟段來認錯,想要求得他的諒解。
「望,我知道我不應該做得那麼絕,可是我當時被嫉妒沖昏了頭,所以才會那麼做。我是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冷冷地瞅著她,「妳真的知道自己做錯了嗎?或者只是在數衍我而已?」
「望……」她一眨眼,淚水已盈于睫。
他不為所動地拆穿她道︰「省省妳的眼淚,我不會上當的。」小淨對他還有誤會,他得盡快回去跟她解釋清楚才行,沒那個閑情逸致和她耗了。
祈望筆直地走向門口,藤堂光希身後釣兩名手下立即閃身擋住他的去路。
「讓開!」他眸底寒光陡地大熾。
「望少爺,很抱歉,沒有大小姐的命令,我們不能讓你離開。」
「吉岡--」
男子面露難色,「望少爺,對不起……」
既然軟的不行,那麼只好來硬的了。
藤堂光希收拾起眼淚,「你沒有回黑焰集團,他們是不會听從你的命令的。」
「叫他們讓開。」他轉過身和她面對面。
「你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回到黑焰集團里,他們自然會听從你的每一個命令,另外一個是打倒他們。」最終他還是得回來領導黑焰集團。
擒賊先擒王。他不動聲色地問︰「若是那兩個選擇我都沒興趣呢?妳打算把我囚禁在這里多久?半年?一年?還是一輩子?」
她胸有成竹地道︰「我相信用不著多久,你就會妥--」藤堂光希駭得倒抽了口氣,其余的話全吞到肚子里了。
祈望動作迅速地欺身逼近藤堂光希。若是能先制住她,事情就會簡單得多了。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吉岡已經預料到他會對藤堂光希下手,搶先一步閃身將她護在身後,另一手架開他。
懊死。祈望氣極地展開攻擊,若在平時以一敵二,他勢必可以輕輕松松地撂倒對手,但是今天的對手非但是黑焰集團里的人,其中一個還是當初傳授他打斗技巧的人--吉岡。
雖然兩人只相差八歲,但是認真說起來,吉岡也算是他的師父,再加上身手也不錯的小石川,他想要月兌困的機率就更加渺茫了。
「大小姐,妳先出去。」
藤堂光希在吉岡和小石川的護衛下退到門外,「要是你改變主意,隨時都可以和外面看守的人說。」
「妳最好趁早死了這條心,我不會回黑焰集團的。」他怎麼也沒有辦法突破他們的防衛沖到房間外。
「砰!」門關上並從外面上了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