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怯怯地瞧了他一眼,「克阡介紹我去他母親經營的瘦身美容機構減肥。」
「他介紹妳去……」他忽然想到什麼,聲音戛然而止,思付了一下才又開口,「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妳想要減肥的動機?」
她點點頭,「嗯,他很好心,原本他還要他們免費幫我瘦身,不過我拒絕了,所以給我打六折的優惠。」
很好。關切半瞇起眼,傅克阡從一開始就知道月圓是喜歡他的,也是為了他才想要減肥,而他卻故意讓他誤解。
原來都是他在搞鬼!
「妳怎麼有錢付那一筆費用?」即便是打六折也要好幾萬塊。
「奔月幫我出錢。」
他的手不著痕跡地環上她的腰肢,「我還是比較喜歡妳原來的樣子,所以以後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再亂減一通,听到沒有?」他可不想再看到她把身體搞壞。
「听到了。」早知道她也不用那麼辛苦地減肥,結果卻適得其反。
「答應我,以後不管妳心里有什麼問題,在作出任何決定之前都要先和我談一談,才不會又發生類似的情形。」讓其它人有機可趁。
「我答應你。」
他滿意地頷首,「現在我們去見奔月吧!」
月圓還沒應聲,逐日已經出現在門口,「來吧,少爺在等著你們。」
必切和月圓隨著他下樓。
奔月正端著一杯紅色液體啜飲著,「關先生,請坐。要不要也來一杯?」
「謝謝,我不渴。」好意他心領,那一杯紅色液體若是鮮血,他可消受不起。
「那我只好獨享了。」奔月微微一笑,「關先生,沒想到你還特地飛回來探望月圓。圓,妳應該謝謝關先生的關心。」
敏銳地察覺到不太對勁,關切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意,「老板,我今天來是要帶月圓回去。」
「圓的家在這兒,關先生要帶她回去哪里?」奔月溫吞吞地答。
奔月的意思是不讓她和關切回去了?月圓聞言一慌,她不要再和他分開了,「奔月……」
必切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後才道︰「老板,你不是已經將月圓賣給家姊了嗎?為什麼我現在不能帶她回去?」
他輕輕搖晃著杯中的紅色液體,「如果不是我從秦心琳的手中救下月圓,她早就一命嗚呼了。令姊和敝店的交易契約也在月圓遭遇生命危險的時候就已經結束。」
逐日本想替關切說話,但是少爺的話也很合情合理,讓他無從反駁。
必切的念頭轉得飛快,「那麼請你將月圓賣給我。」
奔月思付著,沒有立即答應。
月圓急切地望著他,「你不要把我賣給別人啦,我要和關切在一起。」
嘖,胳臂這麼快就急著往外彎啦?他搖搖頭,「若是秦心琳的事件再重演呢?我怎麼放心把妳交給他?」
必切承諾道︰「我保證不會再讓那樣的事發生,我也會好好保護月圓,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他沉吟了會,才開出價碼,「好吧,八萬塊,如果你同意的話,我就把圓賣給你。」
少爺要再跟關切收取一次費用是合理的事,但是為什麼要漲價?「少爺,為什麼貴了三萬塊?」
他就知道逐日一定會問。奔月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那三萬塊是我幫圓代墊的瘦身費用,若是他不想付也不勉強,我可以另外再找願意付這筆錢的人。」
買賣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
「我當然願意付。」關切連忙聲明,免得敲定的事又橫生枝節,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逐日納悶地搔搔頭。少爺這樣算不算脅迫啊?
必切會找上門來,他一點也不意外。
暗克阡像個沒事人地招呼他們,「關哥,圓,請坐。要不要喝點什麼?」
必切的回答卻是粗魯地揪起他的衣襟。
「切,你別這樣,有話好好說嘛。」月圓抓住他的手,免得他真的失控動手打人。
一旁的佣人也上前阻止,「關先生,請你放開我家少爺。」
反倒是傅克阡一點也不在意,「看來你都知道了,不過我可沒打算要道歉。」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關切惱火地問。如果不是月圓抓住他的手,他一定會狠狠地揍他幾拳。
「一開始是受人之托,所以我才會對月圓展開追求……」
受人之托?他打斷他的話,「誰?」
「秦心琳。」他據實回答。
丙然是她。對于她,關切已經不想再說些什麼了,「她給了你什麼好處,為什麼你要幫她的忙?」
「她是我表姊。」他不得不幫她。雖然很同情姨媽和姨丈,但是秦心琳會有那樣的下場也怪不得別人。
必切怔了一下,任誰也想不到他和秦心琳竟然是表姊弟,「她要你追月圓你就追,要是月圓真的喜歡上你,那怎麼辦?」感情不是游戲,更不應該拿來當籌碼。
暗克阡淡然地聳肩,「所以我才說一開始是受人之托,不過後來我是真的被她吸引,想和她在一起、想要呵護她,才會故意讓你以為我們正在交往,只可惜……」他的話沒說完就發出一聲悶哼。
月圓氣呼呼地朝他的肚子揍了一拳,「我把你當朋友,你怎麼可以背著我做這種事?要是我真的因為這樣而失去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頓了一下,她隨即漾出真誠的笑顏,「不過我現在很幸福,所以那些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謝謝。」傅克阡回以一笑,挨一拳能換得她的諒解,很值得。「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是啊。」她不是會記恨的人,事情過去就算了。「切,你先放開他。」
必切臭著一張俊臉,悻幸然地放開手,轉而將她攬進懷里,「以後妳最好還是和他保持距離。」免得傅克阡又打她的主意。他心中的怒火早已經被月圓的笑容消弭,只是不甘心就這麼輕易地原諒他。
暗克阡將他充滿佔有欲的舉止和月圓幸福的笑靨都看在眼里;心里的最後一絲期望終于滅絕,他再明白不過,他們之間沒有他介入的余地。
他是應該死心了,雖然當不成情人也還是朋友,祝她幸福的風度他還有。
只不過……他們周遭彌漫著的甜蜜氛圍讓人很不是滋味。傅克阡的眼底?然亮起一簇壞壞的光芒。
他當然不能讓關哥太好過,不然豈不是太對不起失戀的自己了。
「圓,謝謝妳這麼寬宏大量的原諒我,還替我向關哥求情。」他朝月圓伸出手。
她也伸手同他握了手,「不客氣。」
「對了,我听說天母有一家冰淇淋專賣店里的招牌聖代很好吃,改天我請妳去吃。」他垂下眼瞼掩去促狹的光芒,提議道。
冰淇淋?「好啊!」她的眼楮霎時一亮,興致勃勃地應允,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傅克阡握住不放。
必切冷冽的目光猶如冰鑽似地刺向傅克阡的手,拉回她的手,「妳想吃冰淇淋我陪妳去。」
「好啊!」她沒有察覺到關切和傅克阡之間的暗濤洶涌。
暗克阡努力隱忍住想笑的沖動,「圓,既然我們還是朋友,那麼明天我在西門盯有場寫真書簽名會,妳會來捧個人場吧?」
明天好像沒什麼事。她正打算答應,「我……」
必切已經搶先一步替她回絕了,「她沒空。」他現在的人氣超旺,哪還需要找人去捧場,他是想約月圓出去吧。
「咦?」她困惑地看向他。明天有什麼事嗎?她怎麼不知道?「我們明天……」
「有事。」他簡潔地回答。
「喔。」她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既然他說明天有事,那應該就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