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好一會兒,她才深吸一口氣的止住笑意,「你和猴子軍團的訓練員認識?」
「不認識。」
她有點好奇,「那他們怎麼願意讓那只猴子出來幫你送花?」
幫我?薩翌嗤之以鼻,「是害我吧!」那只笨猴子把花和卡片送錯對象了,讓他的心意成了笑話。他是看Hermit欣賞那些猴子的表演非常開心,所以才心血來潮地去商借一只猴子來幫他送花,結果卻成了方才的局面。
「猴子軍團的校長是個年輕女孩子,我跟她說我要向心儀的對象告白,請她的猴子愛徒幫個忙,送花給和我在一起的小姐,她二話不說就爽快地答應了,哪知道會擺這種鳥龍。」
等等……腦海中驀地靈光一閃,他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當時那個長發女孩就坐在他的左手邊,Hermit則在右邊,小猴子肯定也誤以為Hermit是男的,所以才會陰錯陽差地把花送給那個長發女孩。所以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那只猴子,是命吧!
Hermit又想笑了。
薩翌想起這整件事情最主要的目的,眼神慢慢地氤氳發熱,凝視著她,「妳還沒回答我呢!」
她迎視他的目光,心髒開始在胸腔內鼓噪著。
「讓我愛妳、照顧妳,陪伴在妳的身邊。」他渴望擁她入懷,分擔她心中所有的秘密和煩惱。
她已經孤單堅強得夠久了,他的嗓音和話語帶著溫柔的誘惑和魔力,攻佔她的心。她不自覺地點了頭。
他欣喜地將她縴細單薄的身體摟住。
她的身體不自然地僵硬了起來。
薩翌才不在乎兩人此刻的姿勢在別人眼中看來有多麼怪異和不協調。他的手將她僵硬的身體緊緊地鎖在自己懷里不放,兩人僵持著,「以後妳不會再是一個人,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有我陪著妳。」
良久,Hermit才終于放松身體貼靠在他寬闊的胸膛里,男人的身體和女人的截然不同,他的胸膛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堅硬結實。有一絲情愫慢慢地透進她心底,悄悄地扎了根。
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透過衣服傳來,像在為他的話背書。
為期兩天的調酒大賽已經進入第二天的賽程,受邀而來的評審一共有五位,此刻正一字排開來地坐在台下欣賞參賽選手以花稍新潮的手法和動作來調酒,然後再品嘗每個參賽者調出來的酒,就其動作和調酒的味道給予兩個分數,由大會統計出總分再加上一百名觀眾的票選評分,選出前三名和十名佳作,勝出的參賽者都可以獲得大會提供的獎金和獎杯。
原本大會還安排了時間要讓五位評審一一上台表演,但是Hermit意外受了傷,她的部份只好取消。
台上的參賽者正賣力地表現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以爭取好成績和觀眾們的青睞,卻沒有預料到評審之一--Hermit俊美的外型和另一名俊朗男子之間張揚著的曖昧不明氛圍,反倒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和心思,讓台上的競賽相形之下失色不少。
外型俊朗的薩翌對腳受傷、行動不便的Hermit無微不至的細心照料,任誰都感受得到他珍惜她的心意,也更深信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有著不尋常的關系。
兩個不同類型但一樣出色的人在一起的畫面極為美麗養眼,幾乎讓所有在場的女性同胞們都舍不得轉移目光。
薩翌就坐在Hermit身後的位子,視線不曾從她身上移開。
就在開始比賽之前,她接了一通電話,心情頓時down入谷底。
「就算妳的酒量再怎麼好,也不能這樣子喝酒,會醉的。」薩翌傾身向前輕聲叮囑。
Hermit輕嘆,「要是能醉得不省人事也不錯。」就可以暫時忘卻所有的煩惱。
「醉倒並不能解決問題。」
她將參賽者調好的酒一口飲盡,然後評完分將單子交給一旁等候的工作人員,「至少我可以有一點喘息的空間。」
「怎麼回事?剛剛誰打電話來?」會是裴雲非嗎?
她沒有回答。
調酒一杯接著一杯喝下肚,再加上低落的心情影響,當評完所有參賽者的成績時,Hermit已經是眼神迷蒙、雙頰酡紅了。
評完成績,評審的任務也就完成,所以薩翌跟工作人員打了聲招呼就帶著Hermit回飯店。
Hermit躺在大床中央,失去焦距的瞳眸茫茫然地瞪視著天花板,喃喃地道︰「怎、怎麼辦?我……我到底……該怎麼做才好……」盈滿醉意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疲憊。
他往床沿一坐,拿著沾濕的毛巾輕柔地擦拭著她額際冒出的細微汗珠,「什麼都不要想,先好好地睡一覺。」
她慢慢地轉過頭看他,「你……你說……我該怎、怎麼做?」
喝醉的人通常會卸下平時的防備,若是他乘機向她采問,她很可能會將一直困擾著她的心事說出來,但是這樣不夠光明正大,他寧願等她清醒的時候,心甘情願地把事情告訴他。「妳喝醉了,有話明天再說。」他幫她把棉被拉上蓋好。
「我……我沒醉。」她知道他是薩翌,知道他們已經回到下榻的飯店,她的腦子很清醒。
每個喝醉酒的人都把這句話掛在嘴邊。薩翌附和道︰「好、好,我知道妳沒醉,不過現在時間很晚了,該是上床睡覺的時候。」
她瞇起眼顱向床頭的時鐘,「現在……才九點多,我……還不想睡。」
他若有所思地瞅了她半晌,「好吧,那妳想做什麼?」他都奉陪。
Hermit抬起手臂橫過臉,幾乎靜默了有一世紀那麼久之後,她的聲音才低低的響起,「那通電話是我媽打來的,她又氣又傷心地指責我的無情……」就算我們對妳再好,對妳而言我們終究只是妳的養父母,所以妳才能毫不在乎地轉身離開……
母親的指控就像銳利的刀子劃得她的心傷痕累累。
不是這樣子的!她一直都把她當成親生母親來敬愛,她不是無情、Hermt是毫不在乎,只是不能再和大哥同處一個屋檐下,所以她非走Hermt可。
「Hermit。」薩翌輕喚一聲。
她眼神蒙地望向他。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提醒她,不希望她做出清醒之後會後悔的事。
Hermit點點頭,趁著沖動還未退去,再度開口試著將心中的感覺說出來,「雖然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但是我是真的很愛她,讓她傷心是逼不得已的事……」她不習慣表達出心里的感受,可是她希望他能明了、能給她一點力量。
「我明白。」他真的可以感受得到她潛藏在心底那份對家人的愛,他只是不知道她究竟背負了什麼秘密,又在捍衛什麼,但是她的確是為此遭受許多誤會,也受了不少委屈。
他的理解卸去了她心里最後一道防線,原本平靜的心湖頓時大起波瀾,在她的胸腔內卷起陌生的風暴,撞擊著她的心。
她的胸口一熱,再加上體內酒精揮發的催化,忍不住把隱藏在心底十多年的秘密告訴他--
「我和大哥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他說過她可以依靠他,她不想再孤軍奮斗了……
第七章
節制(Tenperance)在正位
靶覺能夠契合的對象、情愛變深、能夠互相信賴、沒有虛偽的純純愛、即使不做掩飾也能使人感到舒暢的對子、忠實的人、心靈相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