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是趙元承那個狗皇帝造成的!」他咬牙切齒道。
「不,這都是你親手種下的惡因。」她雙眼彷佛冒著火。
上官琛愣了愣,半晌後,小心翼翼的道歉,「對不起顏妹,我知道你爹在那場戰事中去世了……」想了想又說︰「都是我不好,如果當初我有帶你一起走,你就不會被那個狗皇帝擄到這里,任他欺負了。」
從鐵欄桿的空隙,他一把拉住她的手,「顏妹,我很想你……」
「但她現在已經是朕的女人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破天牢的平靜。
听見趙元承的聲音,紀傾顏幾乎是本能的就扯回自己的手臂,她忐忑的看著他逐漸逼近的身影。
她的動作並沒有逃過趙元承的眼,但他笑了笑,走到她面前,輕輕用手帕給她擦了擦臉。
「就算要裝扮成侍衛,也沒必要把自己的臉蛋涂得這麼黑啊,瞧你髒得都快變成小泥人了。」
紀傾顏被他的突然出現嚇得不輕,只能傻傻的由著他幫自己擦瞼。
趙元承的動作很溫柔,一點一點的,非常謹慎小心,直到將她的臉頰擦回原來的白皙嬌女敕,才柔聲道︰「這里是天牢,環境惡劣,你的身子骨較弱,在這陰濕的地方待得久了只怕會得病。劉福,還不送顏兒回宮休息。」
緊跟在後面的劉福領命,躬著身走過來,沖著紀傾顏擺了個請的手勢。
她愣愣地看了趙元承一眼,又回頭望丁望上官琛,沒留下一句話,嘆口氣轉身走了。
他似笑非笑的對天牢里的上官琛道︰「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投入別人的懷抱,此刻的你一定是恨極了吧。」
上官琛氣惱的大吼,「是你將顏妹囚在你身邊,她絕對不是真心愛你。」
「她是不是真心愛著朕,不是由你來評斷的,上官琛,三天之後,你就安心上路吧。」
第9章(2)
趙元承帶著得意之色踏出天牢時,臉色很快便沉了下來,直奔忘憂宮。
一走進房里,他便遣退宮里伺候的奴才們,冷著臉問眼前的小女人,「你對上官琛是不是還念念不忘?」
被他突然責問的紀傾顏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冷哼一聲,「朕是什麼意思,你心里有數。你居然背著朕去天牢探望他,不就是很慶幸他還活著?如果當初朕沒將你從蒼越擄來,那麼今時今日,你和他是不是可以再續前緣,結為夫妻?」
紀傾顏被他這番話氣得小臉青白交加。她以為自己對趙元承的愛意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他竟還質疑自己?
其實就算沒有他從中介入,她也不會愛上上官琛這樣的男子。
或許上官琛的確對她有幾分喜愛,可在權勢和生命面前,這個男人卻寧願選擇這兩種,也不會選擇她,這樣的人不是她要的。
如果上官琛真的是發自內心喜愛她,當初又怎麼會將她獨自留在蒼越,讓她承受成為女奴之苦。
一個在危難之時會棄她于不顧的男人,是沒有資格被她牽掛的。
她之所以會跑去天牢探望,只是顧及著兩人之間的舊情,只是想去見他最後一面而已。
可她向來嘴硬,天生倔強的脾氣是怎麼也讓她無法將這番話源源本本的解釋給趙元承听。
所以面對他的指責和怪罪,她只嘟著嘴,一臉憤怒來抗議他的冤枉。
趙元承表面冷靜,內心卻早已被嫉妒蒙蔽了雙眼。
見紀傾顏沒有立刻否認自己的猜測、給他解釋,他的心頭醋意橫生,氣得渾身發抖,便一把擒住她的手腕。
他怒道︰「這麼久了,膚對你如何你心里應該清楚,朕可以容忍你的任性、刁蠻甚至你的無理取鬧,但絕不能容忍你背叛朕。」
狠下心不理會她被抓疼的痛苦,他惡狠狠地勾起她的俏臉,又說︰「紀傾顏,如果你還有心,就給朕記住,背叛朕的下場,絕對不是你能承受得起的。」
她被他抓得痛出眼淚,原本還有幾分愧疚,此時也全部化成了憤怒。
「我從來都沒想過背叛你,不過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選擇背叛,那也絕對是你逼我的。」
「你敢?」他怒吼。
「你若逼我我就敢!」她不服輸的回吼。
趙元承氣得失去理智,抬手給了她一巴掌,但發現自己動手,不禁懊惱愣住。
這一巴掌雖然打得不重,卻在紀傾顏嬌女敕的臉頰上抽出五指紅印。
她先是驚愕,隨即怒上心頭,幾乎想也不想的反手回了他一記,在趙元承不敢置信的目光中,氣得大吼,「連我爹都沒有打過我,你居然敢打我,趙元承我和你拚了!」
說著,她揚起手撲到他身上,又抓又咬連踢帶踹,就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貓,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來替自己討回公道。
趙元承在怔愣之中被她的小爪子抓到,俊臉上頓時被抓出幾道血痕。
紀傾顏氣極了,她從小到大都被人寵著,就算是被他擄進皇宮,也絕對是當寶貝一樣呵護著。
如今她竟被這混蛋賞了一巴掌,雖然沒有多痛,而且她也很快打回去給自己報仇,可她天生脾氣大又受不得半點委屈,讓她無法輕易咽下這口氣。
這巴掌要是別人甩的,打一頓罵一頓發泄一次也就算了。
偏偏這耳光是她心愛男人打的,委屈憤怒已經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心情,哪還管他什麼皇帝之尊,什麼淑女氣質,先打一頓再說。
他抱住不斷揮舞小手的她,大吼道︰「夠了,你再得寸進尺朕就揍你了……」
「你打我?你這混蛋居然敢打我……」
她卻仍又哭又鬧,恨不得將自己所受的委屈十倍百倍的發泄在他身上。
趙元承知道她是個不肯吃虧的人,自己剛剛氣極之下甩她一巴掌,其實有些歉意,便由著她鬧,可他那一巳掌力道並不大,就算她想報仇,自己也已被她又抓又咬的報復回來了。
偏偏這得理不饒人的人兒根本不講道理,惹得他又有些火大,再加上他心中本來就有幾分怨氣,此時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一把將她攔腰抱起,冷哼道︰「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朕不介意再狠狠教訓你一頓。」
他直奔大床,不客氣的將她甩在上面。
紀傾顏吃痛,剛想起身反抗,就見他一把扯下束在帳簾上的綢帶,將她不斷揮舞的手牢牢綁住。
她大喊大叫、大哭大鬧,仍阻止不了男人即將給她的教訓。
這次,趙元承一點都沒有憐惜她,從頭到尾把她吃得干干淨淨,就連她哀聲求饒,他都沒像往常那般輕易放過。
他離開忘憂宮時,紀傾顏使出最後的力氣,又是砸東西又是破口大罵,鬧到最後,她全部力氣都用光,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進入了夢鄉。
也不知睡了多久,當紀傾顏醒來時,發現自己並沒在忘憂宮里,她迷迷糊糊的打量了四周,耳里听見浪濤聲,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擺設十分簡陋的船艙中。
她心下一驚,急忙起身檢視自己身上,里衣還穿著,外袍是一件大氅,是不久前趙元承讓人給她新做的幾件大氅之一。
可是為何她會在船上?
難道他自知理虧,想再次討她歡心,所以趁她熟睡之際又把她帶出皇宮?
這樣想著,她心里一甜,踉踉蹌蹌的起身想去找他,可感覺雙腿之間被蹂躪過的地方還有少許不適。
她又氣得很想再砸東西,可這船艙實在非常簡陋,就算她想砸,也沒有什麼東西給她砸。
她試探著向艙外走去,此時外面天色已近黃昏時分。她仔細觀察,發現這是一艘小漁船,船上除了一個船夫之外,還有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她訝異的大叫出聲,「上官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