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看向蔡志遠,「志遠,我沒事了,你先回去上課吧。」
蔡志遠看看牧野又看看月飛,阿野已經沒事,他是應該讓他們有獨處的時間。
「好吧,那我先回學校去了。」他走向門口。
「志遠。」他又出聲叫住他。
「干麼?」蔡志遠回過頭。
「謝謝你。」志遠救了他一命。今天要是沒有他在場,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蔡志遠揮了揮手,「干麼那麼客套,好好養傷就是了。」然後帶上門,離開。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很痛吧!」她心疼地望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不必親眼看她也知道這些傷一定是被老鷹的尖喙和鋒利的爪子所傷。
「不怎麼痛。」他微微笑。
「你不要騙我了……」眼底壓抑多時的霧氣終于凝聚成淚沿著她的頰畔滑落。
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我沒有騙妳,也沒有在逞強,是因為麻醉藥還沒退,所以還不怎麼痛。」
「對不起……」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別哭,妳的妝都花了。」牧野故意道。飛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可以性感、可以艷麗、可以脂粉不施的清秀月兌俗,但一定要是美麗的樣子,她無法容忍自己蓬頭垢面或者臉上的妝花掉。
也是啦,再美麗的佳人若是哭得浙瀝嘩啦、哭到臉上的妝都花掉的話,那就跟惡鬼差不多,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真的嗎?」她一驚,連忙從皮包內掏出小鏡子來。那個專櫃小姐明明說這一系列的化妝品都是防水的,難道她被騙了?咦……沒有嘛,她臉上的妝都還好好的啊。「你騙我!」
「妳總不希望再加重我的傷勢吧!」他似假似真地道。
她什麼也沒做啊,怎麼會加重他的傷勢?
他捧著心口,「看到妳流淚的樣子會讓我的心受重傷啊,這麼一來當然會影響我身上外傷的復元情形了。」只要她別再傷心落淚就好。
月飛被他的模樣逗笑,「什麼嘛……」
「這樣好多了。」牧野很滿意。
她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隨即想到眼前的情況,「你還沒告訴我他們說了些什麼。」她執意要弄清楚不可。
看來她不得到答案是不會罷休的。「他們要我離開妳、和妳分手,那麼妳就會回去和他們一起修練,有朝一日會成為永生不死、受世人尊敬的神仙,每天過著逍遙快活的生活。」
「你答應了?」她緊張地問。
他好笑地攤攤手,反問她,「我要是答應的話,現在又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對喔!她剛剛太急躁了,才會問出那麼可笑的蠢問題。他沒有屈服于他們、沒有輕易地放棄兩人之間的感情,她心里的感動無法言喻,但是這件事還是得做個徹底的解決,不然難保往後他們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
牧野的神色轉為凝重,正色道︰「只要肯努力修練,妳就有機會可以得道成仙,我似乎不應該這麼自私地把妳留在身邊,如果妳……」
「我不要。」她堅決如鐵地截斷他的話,「要得道、要成仙、要長生不死、要過逍遙快活的日子都讓他們去,我沒興趣。但是他們不應該傷害你。」
「他們的做法是錯了,但是不可否認的,他們的出發點是為妳好。」他不希望飛為了他和他們反目成仇。
「好與不好的定義其實很主觀,每個人對好的定義都不盡相同,他們有偉大的目標想要得道成仙,那是他們的事,我祝福他們。但是我有權決定自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自己的生命旅程要怎麼走,他們無權干涉。」她不想知道當初自己為什麼會在外流浪,也不想追究責任,因為她在寵物情人專賣店里過得很好。
「任何事都可以好好溝通,他們畢竟是妳的家人。」他勸她。
她會去找他們好好溝通,如果能夠溝通的話。「他們不是我的家人。」她只承認他們是族人、是同類。
「妳在說氣話。」牧野搖頭笑道。
月飛語調平靜地道︰「我說的是實話,我的家人都在寵物情人專賣店里。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陪你。」
他知道她要去解決和族人們之間的問題,「小心點。」
「嗯。」
他卻怎麼也沒料到月飛一去就沒了消息,彷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論他用什麼方法都找不到她。
若不是屬于她的私人物品都還擺放在他承租的套房里,像是在宣告主權所有;若不是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記得她挑逗他的妖冶模樣、記得自己幾番自制力瀕臨失控的痛苦煎熬……他會以為她的出現只是南柯一夢。
但是她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
第一天晚上,月飛說要過來陪他但是沒有出現,他還可以說服自己她或許是和族人談得太過愉快而忘了時間,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卻仍舊沒有她的消息,他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牧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有多處外傷,騎著摩托車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四處找尋她,卻苦無半點線索……
為什麼月飛她不能回來?有什麼突發的意外嗎?是和他們起沖突受傷了嗎?還是……她被說服了,決定留在故鄉和族人共同修練,一起朝成仙之路邁進?他的胸口微微一窒,若真是後者,他也只能衷心地祝福她能早日成功,不過她也應該回來跟他把話說清楚,而不是這樣平空消失不見。
她會不會有危險?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牧野越想心越慌,霎時分寸大亂,他就快要被心中迅速壯大的擔憂和害怕給逼瘋了。
牧野,冷靜下來,這樣是幫不了飛的。他一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該怎麼做才能替月飛解圍。
飛……和她的族人們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居住的地方肯定很隱密而且與世隔絕,所以他繼續這樣亂晃下去除了浪費時間和油料外,不會有任何進展和收獲的。
他將摩托車停在路邊,努力地讓心情慢慢沉澱下來,原本一片混亂的腦袋里突地透進一絲耀眼的光芒,就像黑夜里那抹明亮的月光,驅走了灰暗。
奔月。毫無預警地,這個名字就這樣躍進他的腦海--
寵物情人專賣店。
他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就再也不放手,那個名叫奔月的男人就是他的希望。
「少爺、少爺。」逐日探手在啵兒亮的黑色棺木上敲了敲。
黑色棺木的蓋子慢慢地往旁邊移開,一只手從棺木里伸出來抓住他往棺木內一帶。
「啊--」逐日猝不及防地跌進棺木內,壓在奔月身上,兩人的身體貼合得不留一絲縫隙。
奔月隨即吻住他,靈活的舌探進他的嘴里,與他的舌嬉戲糾纏,意圖挑起他體內潛藏的熱情。「逐日……我愛你……」他的手也有自主意識地從逐日的衣服下襬探進,滿足地貼著他的肌膚游移。
逐日只覺渾身發熱發燙,莫名的渴望像燎原的野火迅速竄起,焚燒煎熬著他的理智,他的意識逐漸渙散……
奔月的眼底有抹精光疾速越過,更是加緊手下的撩撥,不想讓他有機會恢復理智來拒絕他。
他抱著逐日縴細的身軀猛地一翻身,輕輕地?咬著他的耳垂,綿密的細吻順著他的頸項一路婉蜒到白皙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