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值得她愛的男人卻不可能會愛上她。「談戀愛太麻煩了,我暫時還不考慮。」她只想好好珍惜和溫泉在一起的有限時間。
吃完宵夜,Coco將碗筷清洗乾淨,又逗弄了小狽一會兒,才起身道︰「我先去洗澡。」不過小狽始終都對她很冷淡就是了。
「嗯。」
她、她要在這里洗澡,那也就是說她今晚要睡在這里了!月怯兒震愕地瞪著那個女人拿了換洗衣物走進浴室,而後嘩啦啦的水聲傳出。
溫泉將小狽抱進紙箱內,安撫地模模它的頭,「快點睡覺。」
她不要睡在這里。瞟瞟房間的方向,月怯兒抗議地低嗚。我要睡溫暖的床。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可以輕易地理解它一個眼神、一聲低嗚所要表達的意思。
「今天不行。」他笑笑地道。
「嗚……」她不想看到他和其他女人親熱。
他不為所動,「今天不行。」
「嗚嗚……」她的眼眶里已經有淚光閃動。
他鐵了心腸,「你哭也沒用。」做的事他可沒有讓人欣賞的嗜好,即便觀眾是一只狗也一樣。
雖然溫泉老是要她回她的窩——紙箱去睡覺,或者窩在他房間內的地板上,但是往往只要她擺出一副可憐的模樣,用哀求的眼光望著他,最後他還是會心軟地讓她上他的床睡覺。
可是,今天不論她怎麼哀求的望著他,她還是被阻絕在門外。
月怯兒不死心地對著緊閉的門扉低嗚。
房間內傳來溫泉的暍令,「笨狗,不要吵!」
月怯兒仍舊在門外嗚嗚叫個不停,擾亂房內的氣氛。
餅了半晌,房門霍地打開來,渾身上下僅圍了一條浴巾的溫泉猶如希臘天神般地出現在門口。
他性感得讓人心跳加速、渾身酥軟,月怯兒差點被電得昏頭轉向,連忙奮力拉回沉迷的神智。
「你……」他才一開口,教訓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小狽已經飛快地從他的腳邊閃身進到房間內,飛躍上床鑽進被窩里。
「啊!」Coco輕呼一聲,拉緊身上的棉被,免得春光外泄。
有沒有搞錯啊?它竟然想睡在他們的中間。「笨狗,你給我出來!」溫泉旋身大步地走近床沿,掀起半邊棉被找尋那只殺風景的笨狗。
不要、不要!她不要出去。月怯兒巴著棉被不放,偷偷瞥了一眼露出性感雙肩、風情無限的Coco,心底有股莫名的苦澀在發酵。溫泉喜歡這種成熟性感的女人……
溫泉的手伸進棉被里頭一陣模索,把小狽從被窩里揪出來,低咒一聲,「搞什麼?」
月怯兒努力地掙扎著,想要自他的手中掙月兌。
不經意捕捉到小狽眼里的哀怨,Coco忍不住想笑。原來它的冷淡和防備不單單是因為怕生,還帶了點醋酸味。
溫泉拎著像只蟲似地不斷扭動身體的小狽走到房門外放下,惡狠狠地威脅,「你給我乖乖的回到你的窩里去睡覺,再吵我就把你扔出去。」一定是他太寵它了,才會讓它這麼肆無忌憚地胡鬧。
「嗚……」月怯兒不依地低叫。
他沒再理會它,「砰」地一聲將門關上,然後回到床上。
Coco先是悶哼一聲,隨即低聲輕笑起來,「哈哈……好好笑。」
「有這麼好笑嗎?」他可一點都不覺得。
她勉強止住笑,正經地道︰「我知道它為什麼想要進來睡在我們中間了。」
他狐疑地挑起一道濃眉,眼里寫滿了不信。「你知道?」
她點點頭,眼角眉梢的笑意像燎原的火一發不可收拾。「因為它在嫉妒吃醋,所以想辦法要進來當電燈泡,阻止我們在一起。」
嫉妒?吃醋?溫泉嗤之以鼻,模模她的額頭,「你頭昏啦?它只是一只狗。」
「女人的直覺很準的。」拉下他的手,她信誓旦旦地宣告,「它喜歡你。」
那只笨狗喜歡他?他有點啼笑皆非,「我應該感到高興和光榮嗎?」不過說實話,那只笨狗還挺聰慧而且人性化,Coco說的也不是不可能。他認真地考慮要跟它說清楚,他和它人狗殊途,是不可能的。
Coco的眼中閃爍著促狹的光芒,「你的魅力還真是無遠弗屆呢!連狗狗都無法抗拒地愛上你。」
「你今天晚上不會打算跟我討論我的魅力對於狗的影響力一直到天亮吧?」他側躺在她身邊,支著下顎望著她。
「當然不會……」她雪白的藕臂環上他寬闊的背,將他拉向自己。
至少,在他找到真愛之前,她仍舊可以擁有他,這就足夠了……
一扇門之隔,門里門外兩樣情。
房間里隱隱約約傳來的女子吟哦聲,一聲聲都像銳利的針狠狠地在月怯兒的心上,她的眼神一黯,她的心好痛好痛……
月怯兒哭得累了,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一抹飄忽的白影悄然地出現在她身後的半空中,輕輕地在她的耳後吹了一口氣,「呼——」
「汪——」她受到驚嚇地眺起來,身體也在一瞬間幻化成人形。她跌坐在地上,驚惶失措地望著面前的男孩。「你……你到底想怎麼樣嘛?」
再這樣下去他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天日啊?他來幫忙推一把好了。「真是太好玩了!」男孩笑嘻嘻地看著她眼眶里即將泛濫的淚水,慢慢地走近她。
月怯兒往後退,眼淚已經無聲無息地滑下臉龐。「我跟你……又沒冤沒仇,你干麼……干麼老是陰魂不散地纏著我?還……還要嚇我?」鬼,她看得多了,但是她就是沒有辦法消除心中的恐懼,以平常心看待。而且他還特愛神出鬼沒地嚇她。
男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好奇地打量她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以淚洗面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吧。」
她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顫抖著低聲嘶叫,「你、你走開啦!」
男孩雙手插在口袋,好奇地走近她,「你的眼楮好像是水龍頭,一打開就有水嘩啦啦地往下流。」
她驚惶地一步步閃躲後退,抽抽噎噎地道︰「不……不要……過來……」
溫泉房間的門忽然沒有預警地拉開來,下一秒月怯兒的雙手隨即被反剪到身後,壓向牆壁動彈不得。
「好痛……」
「你是誰?怎麼進來的?」好大膽的小偷竟然把主意打到他頭上來了!「你的同夥躲在什麼地方?」溫泉犀利的眼神迅速地在客廳內兜了一圈,沒瞧到其他人的蹤影。但是他剛剛明明有听到她在說話。
是溫泉!「我……」她哪有什麼同夥?她的手被壓在背後,臉色發白、痛得說不出話來。「我的……手好……痛……」
看她淚潸潸的樣子似乎也不像是來闖空門的竊賊。他稍稍放松手上的勁道,「你叫什麼名字?」
她吸了吸鼻子,眼淚沒停過。「月、月怯兒。」她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以人形跟他見面。
「你是怎麼進來的?」看不出她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到他的住處,卻沒有觸及保全系統。
「我……我本來就在……屋里了。」她頻頻抽氣。
本來就在屋里了?什麼意思?這是表示她之前就已經潛伏在屋里了嗎?一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可能都在別人的監視下,感覺猶如芒刺在背,不拔不快。「是誰派你來的?你的目的是什麼?」他的手勁不自覺地加重。
她倒抽了一口氣,「好痛……我的手快斷了。」
「那你還不快點照實回答我的問題。」他還真沒見過這麼愛哭軟弱的竊賊,她真的有能力偷東西或進行什麼陰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