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把話說開來之後,我們就是好朋友了。」溫遴又將話題轉了回來,「如果亞雯沒有跟我說你受傷的事,你是不是打算瞞著我?」
他不以為意地道︰「只是一點皮肉之傷,沒有必要特地提起。」
「我要你答應我,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跟我說,不然我會更擔心。」她望著他。
月泱點頭應允,「我答應你就是了。」
她低頭看向他腿上的傷,「還痛嗎?」
「早就不痛了。」他笑笑地起身,「再不去吃飯,我的肚子就快要餓扁了。」
「那我們去吃飯吧。」她衷心冀盼這整個事件能夠早點落幕。
只不過冀盼終究只是冀盼,能不能變成事實還得看老天賞不賞臉。
而他被刀片劃傷是事件的開端,不是結束。
接下來,不論月泱的工作為何,總是防不勝防地頻頻發生意外,他身上的小傷也始終不曾中斷過。
第十章
在溫泉的保護下,月泱身上的小傷仍舊持續不斷,雖然都只是一些輕微的皮肉傷,但是,這無疑是對他的專業能力最大的污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因此,溫泉對月泱的保護更加地嚴密,幾乎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了。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月泱的身上,全心全力保護他的安全之際「遴,你今天怎麼沒來上班?也沒有請假?不會是睡過頭了吧?」
月泱一拿起話筒,彼端的人劈頭就丟出一連串的問題,這個聲音很耳熟……「遴她已經出門了。」他瞟了一眼牆上的鐘,十點了。
電話彼端倏地停頓了一下,下一秒隨即大叫了一聲,「泱!你怎麼會在那里?你和遴,你們……」月炎驀地明了了。「原來……原來你是溫遴的男朋友,這個世界還真是小呢!」
月泱也有同感,不過,現在不是故人重逢敘舊的好時機。「你剛剛說遴沒去上班?」怎麼回事?
「對啊,而且一個字都沒有交代。」這不像她的行事作風。
她今天一如往常的在八點二十分出門去上班,現在都十點了,沒有理由還沒抵達公司,除非是臨時有什麼事或發生什麼意外……他心下驀地一震,最近在溫泉加強戒備的保護下,這一、兩天來他的確是沒再受到傷害,難道對方把矛頭轉向遴了?
「我先設法跟遴聯絡上,晚點再給你消息。」
「一有消息就要立刻跟我說。」月炎也覺得不對勁。
「嗯。」月泱切斷和月炎的通話後,立即撥了溫遴的行動電話號碼,等了半晌卻只听到——您的電話將轉到語音信箱,嘟一聲後開始計費。不管他撥了幾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樣。
他隨即又打電話到溫家還有幾個她會去的地方探詢,卻都沒有半點她的消息,他的心情驀地急躁了起來。
溫遴失蹤了。
在她上班的途中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難道真的是「他們」抓走她當籌碼,想要脅迫他就範?
之前,不論他們在暗地里搞什麼鬼、不管他們害他受了多少傷,他都可以不跟他們計較,但是這下他們若敢傷了溫遴的一根寒毛,他肯定會讓他們好看。
他不能再繼續柱等下去,拿了車鑰匙和溫遴的照片,關上門,他飛快地駕著車上街去跟他的同類們打探消息。
是布魯。將車子靠路邊停下,按下車窗。布魯,等等,我事問你。
「喵——」你想問什麼?
先上車再說。若是讓人發現他停在路邊和一只貓對話,肯定會引來別人怪異的目光。
貓咪腳下輕輕一蹬就躍進車內。怎麼了?
他將溫遴的照片給它看,「今天早上八點半左右的時候,你有看見她嗎?」
布魯很認真地盯著照片看了許久,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那,很抱歉幫不上你的忙。
別這麼說,不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去跟其他的貓打听一下,看有沒有誰看見她、知道她的下落。
四處閑晃的貓咪是消息最靈通的動物。
好的,我這就去幫你問一問,有消息就通知你。布魯點頭應允,隨即起身飛躍出車外。
謝謝。月泱跟它道過謝之後,隨即又前往下一個路段,他準備照溫遴平常上班的路線走一遍,一邊找尋她的蹤影,看看有沒有遺留下來什麼蛛絲馬跡,一邊跟其他的貓打探消息。
「鈴……」身上的行動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行動電話一看,屏幕上出現溫遴的名字。他連忙接通電話,「遴,你現在在哪里?為什麼剛剛你的電話都打不……」「她現在在我手上。」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他沉聲道︰「你是誰?」
對方呵呵一笑,「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高董。」這段時間亞雯跟他說過不少他的事,「這是我們之間的事,跟溫遴沒關系,請你放了她。」他算是默認了,「現在掌控權在我手上,要不要放她走得由我決定。」
「你究竟想怎麼樣?」月泱壓抑不住心中的急躁。
「當然是跟你談簽約的事了。」他不疾不徐地道。
「你在什麼地方,我們當面談,可以嗎?」他只想快點確認溫遴平安無事,然後把她帶回來。
斑董嗤笑一聲,「我剛剛說過了,事情是由我決定,不是你,而且我不認為我們還有什麼好談的。」
「高董,你不是想要跟我簽約合作拍電影嗎?我們當然需要坐下來,好好的談一談了。」溫遴在他們手上,他必須耐住性子跟他周旋。
「誰叫你們敬酒不吃吃罰酒!」高董狂妄地一笑,「你認為你現在還有什麼籌碼可以跟我談判嗎?如果你希望這位溫小姐能夠平平安安、毫發無傷的話,你只能照著我的意思去做。」
他強忍心中的怒氣,不露些許痕跡,「要簽約也好、要拍電影也罷,我都會照著你的意思去做,只要你別傷害她。」
「很好,等我讓人準備好合約,會通知你一個人過來簽約的,你最好乖乖地等我的電話,不要輕舉妄動,也別報警,不然我可不保證她的安全。」高董徑自把話說完就要掛斷電話。
「高董,請等等。」他及時出聲。
「你還想說什麼?」
「能不能讓我和溫遴說幾句話?」雖然知道在他們的目的得逞之前,溫遴是最重要的籌碼,他們不可能會傷害她的,只是他仍舊想親耳听听她的聲音,親口跟她確認。
「你只能照我的話去做,沒有資格提出任何要求。」高董說完話就把電話給切斷了。
「嘟嘟嘟……」月泱只能瞪著手中已經斷訊的行動電話生悶氣。
現在雖然已經知道溫遴是落入高董的手中,但是沒有半點線索,要在偌大的台北市里找一個人並不容易,總不能要他挨家挨戶去敲門去問吧。
而且,溫遴在對方的手中多待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他坐立難安。
可惡!他氣極又挫敗的重重地往方向盤上擊了一拳,陡地發出一聲刺耳的喇叭聲,附近的車輛和行人都被這毫無預警的刺耳喇叭聲嚇了一跳。
「喵。」有一只花貓忽然跳上車子的引擎蓋,然後躍進車內。泱,有消息了。
「真的?」他聞言欣喜若狂。
在郊區活動的阿巫知道這個女人被帶到哪里去了,我帶你去找阿巫。
坐穩了。月泱立即發動引擎,踩下油門。
就見那只花貓抬起前腳,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右轉地替他指路。
「你們究竟是誰?為什麼要把我抓到這里來?」
在溫遴上班的途中,跟一輛吉普車發生小擦撞,就在她下車查看的時候被另一輛箱型車上的人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