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怯兒不見了。」站在壁燈上的鷹開口道。
它也會開口說話?!溫遴仰著頭看,那麼它應該也跟月泱一樣,能夠變成人形了。
怯兒的方向感是所有動物里最不好的,而且她一向很膽小,不曾只身離開寵物情人專賣店,怎麼會不見?「什麼時候的事?」
「下午。」它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轉述給月泱知道。「店里下午來了個客人,想要買一只狗回去飼養,怯兒怕被選中,所以就跑出去了,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她一定是迷路了。」月泱思忖著,「奔月和逐日怎麼說?」
那只鷹氣憤地拍著翅膀,跳腳道︰「逐日也很擔心怯兒的下落和安危,可是奔月壓根兒就不當一回事,不打算管怯兒的死活。」
雖然奔月一向討厭麻煩的事,也不愛多管閑事,但是他不會袖手旁觀,不管「自己人」的死活。
「我回去瞧瞧。」月泱長身而起,「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嗯。」老鷹點點頭,振翅從來時的窗戶飛了出去。
他轉頭詢問她,「要一起來嗎?」
「好。」
鮑寓樓下仍舊有不死心的記者們在守候著,等著捕捉珍貴的畫面,誰能先拍到照片誰就發了。
溫遴抱淺銀色波斯貓下樓,穿過中庭,和好幾名記者擦肩而過,然後從容地駕車離去,沒有人知道她抱在懷里的淺銀色波斯貓就是最近紅得發紫的廣告新星,月泱。
夜幕低垂,懸掛在半空中那塊淡藍色的招牌更加地醒目,周遭仿佛有一圈淡淡的光芒暈開來,增添幾許如夢似幻的味道。
月泱率先下車,來到寵物情人專賣店的大門口。
門立即打開來,一個外表冶艷的女子出現在們後,「進來吧,奔月和逐日在樓上的客廳。」
「嗯。」月泱拉著溫遴的手走向角落的樓梯,直接上二樓,才爬到樓梯的一半,就听到逐日憂心忡忡的聲音。
「少爺,你難道一點都不擔心怯兒的安危嗎?要是她出去遇到壞人的話該怎麼辦?」
「涼拌。」奔月端起茶幾上的高腳杯就唇,啜飲了一口暗紅色的飲料。「是她自己決定要逃走的,後果當然得由她自己去承受了。」
「可是怯兒一向很膽小,她現在一定躲在某個黑暗的角落哭泣……」逐日還想說些什麼來博取奔月的同情,卻被打斷。
奔月放下高腳杯,「泱、溫小姐,你們也來啦!歡迎歡迎,請坐。」
「我听說怯兒不見了。」月泱用的是肯定句。
她記得月泱說過寵物情人專費店的老板和逐日都是吸血鬼。溫遴偷偷地打量著茶幾上那只高腳杯里暗紅色的飲料,那……該不會是人的鮮血吧!
「沒錯。」奔月眼尖地捕捉到溫遴眼中一閃而逝的疑惑,舉起杯向她致意,「溫小姐,你要不要也來一杯嘗嘗看?」
她連忙搖頭,「謝謝你的好意,我不渴。」一想到血腥味她就想吐。
「甘甜美味還帶了點咸咸的味道,很好喝的,你真的不試試看嗎?」奔月喝了一口,嘴角留有一絲紅色印子,他伸出舌頭舌忝去,那模樣既挑情又邪氣。
他的好意她心領,「不、不用了。」
奔月又道︰「但是來者是客,連一杯飲料也沒有就真的太失禮了。逐日,給溫小姐和月泱各來一杯。」
逐日悶悶不樂地回應,「是。」
溫遴著急地朝月泱投去求救的一瞥。
月泱微微一笑,「別緊張,那只是番茄汁。」
她總算松了一口氣。
逐日端了兩杯番茄汁回來,又繼續替月怯兒求情,「少爺,你就原諒怯兒這一次,把她找回來之後,我會叫她發誓不會再偷跑。」
「這是她的命。」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月泱察覺到在奔月淡漠無情的語氣下的篤定,他相信一切都在奔月的掌握之中,這或許是怯兒邁向人生另一個旅程的開始。
「少爺,你真無情,我討厭你。」逐日倏地平空消失。
「你們請自便,失陪了。」奔月也跟著消失不見。
他們都會法術啊,溫遴吶吶地說不出話來。
奔月現身擋住逐日的去路,好整以暇地道︰「既然你這麼關心怯兒的下落,那麼我們來個條件交換吧!」逐日沒好氣地瞪著他,「什麼條件交換?」
「我可以告訴你怯兒現在的情況,有沒有受傷、有沒有被誰欺負之類的消息,不過,你得拿我想要的東西來交換。」的眼中閃爍著算計的精光。
他是很想知道怯兒的現況,「拿什麼東西交換?」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少爺想要卻要不到的?逐日想不透。
「你的吻。」他指著自己的唇,慢條斯理地道。
「什麼?!」逐日驚呼了一聲。
「你听到了,只要你吻我,我就告訴你怯兒現在的情形。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我們各取所需,很公平。」奔月攤攤手,等他作決定。
鮑平個頭啦!哪有這樣子趁機要脅人的?卑鄙。逐日在心中恨恨地罵。他不想答應這種一點都不公平的條件交換,但是這卻是唯一得知怯兒情況的方法。
「既然你沒什麼興趣,那就算了。」奔月轉身,做勢要走。
他真的很擔心怯兒的安危,想知道她現在好不好,「等等。」不過就是一個吻而已,又不會少一塊肉,「好,我答應你。」
眼中疾速掠過一抹得償所願的光芒,奔月站在原地不動,等候逐日走向他。
內心掙扎了好半晌,逐日才一步一步地走近他,然後鼓足了勇氣仰起臉,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瓣上蜻蜓點水似的一吻,隨即就要退開。
奔月的手驀地鎖上他的腰,不讓他退開,在他的唇畔低語,「你以為用這種小兒科的吻就能敷衍我嗎?」「少爺——」逐日渾身一緊,倏地慌了手腳。
奔月沒讓他有開口抗議的機會,以吻封住他的嘴,靈活的舌探進他的口中恣意地優游嬉戲,糾纏住他的舌不放。
逐日只覺得呼吸困難、心跳加速、全身發熱,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好一會後,奔月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他,臉上滿足的神情活像偷了腥的貓兒。
他沒想到少爺的接吻技巧那麼高明,他差點就……逐日漲紅了臉,目光左閃又避的就是不敢直視奔月的眼楮,「你!你還沒告訴我怯兒現在好不好?」
奔月笑得十分開心,「除了被流浪貓和流浪狗欺負、追著跑,弄得一身髒兮兮之外,其他都還好。」
被流浪貓和流浪狗欺負、追著跑,弄得一身髒兮兮!罷庋?顧愫茫俊鼻佣?氖焙蚴芄?庵治??耍?
「至少她沒有生命危險。」
「少爺,你去救她回來,好不好?」逐日懇求。
「一個吻只能換取怯兒的現況。」奔月似笑非笑地睨著他。「那麼你想想看要用什麼才能交換我去救她回來?」
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我……」
「等你想到了再來跟我談吧。」奔月轉過身,慢慢地踱下樓,一抹得意的淺笑在他的唇畔綻放。
用這種脅迫的手段是不夠正大光明,但是只要能讓逐日一步一步、慢慢地靠近他,那又何妨!
第八章
溫遴趁自己的決心還沒動搖之前搬回家里住,父母親自然是很高興她搬回來,天天都讓雲姐準備她愛吃的菜和一些營養的補品,準備要將她養胖。
休假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天天都有節目,不是陪父親去打高爾夫球,就是陪母親去做SPA,不然就像現在——被二哥拉去看各式各樣奇怪的展覽。
溫羿仔細地閱讀著木乃伊前的說明,漫不經心地提起,「親愛的小遴,他不是出發到歐洲去拍攝個人寫真集了嗎?」和月泱有關的娛樂新聞他可看了不少,當然也知道他最近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