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不是還問我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的事,你怎麼說?」
「我告訴她們就等你點頭答應嫁給我了。」
他處處為她設想周到,還替她做足了面子。「謝謝。」什麼樣的女人才有福氣為這麼出色的男人所愛?猶如死水般沉寂多年的心湖頭一遭泛起漣漪,讓她突然興起一股想結婚的沖動。
是方澄讓她動了結婚的念頭,但她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以他那般優越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可能會看上保守老氣又古板的自己?冷傾心忍不住自嘲,她不該痴心妄想的。
沒由來地,她就是嫉妒起將會被方澄所愛的那個女子。
「叮咚!叮咚!」門鈐響起。
冷傾心去應門。
站在門外的是對面的黃太太,手上還提了一袋子的番茄,「冷小姐,方先生,這是我南部娘家自已種的水果,完全沒有噴灑農藥,昨天寄了一整箱上來,我家才三個人,吃不了那麼多,這些請你們嘗嘗。」
「呃,」她有些錯愕地接過那一袋番茄,不自在地謝謝黃太太的好意,「那就謝謝你了。」
「不用客氣,我們是鄰居嘛,有空歡迎你和方先生過來我家坐坐,聯絡一下感情。」她的視線老是飄向東方澄所在的位置。
東方澄只是點了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哦,好。」她住在這兒好幾年了,對面的黃太太還是第」次送水果給她吃呢!
「那不打擾你們了,晚安。」她又看了東方澄一眼才離去。
「晚安。」冷傾心把門關上,「奇怪了,為什麼黃太太會突然拿水果請我們吃?」她感到受寵若驚,並開始考慮該買些什麼東西回送,有來有往才不會失了禮數。
「我還以為你和她有交情呢!」他有些出息外。
「在剛剛之前只是點頭之交。」就是路上遇見了會點點頭,然後擦身而過的那」種。
話聲方歇,門鈐聲又響起。
她將番茄遞給沙發里的東方澄,又去開門,這一次是隔壁的章太太。「冷小姐,方先生,我和我家那口子今天去台中,順便買了些太陽餅,這一盒請你們吃。」
冷傾心感到莫名其妙,「謝……謝。」
然後又是樓上的陳太太、一樓的李太太……
為什麼今晚她和方澄突然變成這個社區里最受歡迎的住戶?而她一如往常什麼事也沒做啊……唯一不同於往昔的就是方澄去倒了垃圾,真是讓她大開眼界地見識到他無遠弗屆的魅力!!
第四章
休息了兩個星期後,東方澄又到半月去表演。
他正在換衣服,半月的負責人一見到他就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我還真怕你今天又突然改變心意不來了。」如果可以,他會不惜重金把騎士簽為半月招牌秀的基本成員,只可惜騎士怎麼也不肯點頭答應。
「可以上場遞補的人多得是,並不是非我不可。」東方澄淡淡地道。
「我當然知道可以上場遞補的人很多,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夠和你抗衡,」他還未放棄和他簽約的想法。「你真的不考慮和我簽約嗎?如果是價碼太低的話,我們……」
不會吧!冷傾心從東方澄一步下舞台心里就興起一股不祥的預感,是自己想太多了吧,他的目標應該不是她。
她迅速地低下頭,巧妙地將自己的身形隱藏在另一個女客人的身後,不想被東方澄發現,直到他來到她的面前停住,兩人頓時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而她已經來不及逃走了。
東方澄的唇角綻出一抹壞壞的笑容,開始大膽狂野、挑逗地對著冷傾心熱舞。
她頓覺一股熱氣直沖腦門,下意識的起身就想逃離,卻被東方澄擋住了去路,只得硬著頭皮面對,但是全身上下僅著內褲的裝扮讓他的性感魅力發揮到極致,再加上惹火的舞蹈,心中莫名的渴望又再次燃起,讓她身體的血液為之沸騰。
一旁的女客人既羨慕又嫉妒,不明白這麼一個十足像是龜毛老處女的女人為什麼可以得到騎士的青睞,她憑什麼?
冷傾心一向不習慣成為焦點,此刻的處境讓她全身僵硬。
「你……別捉弄我了!」她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希望他能放了自己,別再讓她成為矚目的焦點;另一方面卻又不希望他對著別的女人熱舞,真是為難啊!
他賣力地舞動身體,唇畔壞壞的笑容擴大再擴大,「如果你對我的表演滿意就把賞金塞在我的內褲褲腰上。」
她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變成鋼管了?東方澄說的話突然跳進她的腦海中——把賞金塞在他的內褲褲腰上?嚇!冷傾心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她無法想像那樣的情景,要是一個不小心,說不定會看到甚至是踫到他的……她說不出話來,只能一個勁兒地搖頭。
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搖頭的意思是你對我的表演不滿意嘍?」他的身體更加貼近她。
尖叫聲此起彼落。
她只覺熱氣盡往臉上沖,不必照鏡子她也知道自己的臉一定通紅,全身發燙得幾乎要燒起來,驀地,她感覺到臉上的熱氣一分為二,像山洪爆發似地由鼻子宣泄而出——
鮮紅色的血液從她的鼻孔淌下。
「啊——她流鼻血了!」有驚訝。
「哎呀!怎麼會這樣?」有同情。
「好惡心。」也有故作高雅。
「年紀大了,禁不起太刺激的活動,還是乖乖地回家打打太極拳、養老好了。」更有幸災樂禍的。
東方澄見狀立即從最近的桌子上抽來幾張面紙,讓冷傾心捂住鼻子,「把頭抬高。」他隨即彎腰將她抱起,快步走向後台的休息室。
尾隨的客人們全在通往後台休息室的走道上被PUB的員工擋下。
他輕輕地將她安置在椅子上,審視她的情形,「流血的速度好像沒那麼快了,繼續把頭抬高。」然後到一旁開始換衣服。
天啊!想到剛剛的情景,冷傾心幾乎想一頭撞死算了,她竟然在那種場面下當場淌下兩管鼻血!真是畢生的恥辱啊!
她照著他的話做,搗住鼻子仰起頭,卻沒有勇氣睜開眼楮看他。
「怎麼會流鼻血呢?你鼻腔內的微血管是不是比較脆弱?以前常常流鼻血嗎?」他換好衣服又回到她的身邊。
她臉上的紅潮非但未退,反倒愈見赤紅,「還不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對著我跳那麼曖昧的舞,我又怎麼會……」她激切的聲音戛然而止,卻已經收不口說出口的話了。
他笑得更加曖昧,「你會流鼻血是因為我的緣故,嗯?」
「那、那是……」她的臉漲得更紅,原本已經減緩的血流速度又加快了些,面紙很快就不夠用。
東方澄索性替她把整盒的面紙拿來,「流血的速度怎麼又變快了?你別激動,保持這個姿勢別動。」
她仰望著天一化板,暫時得到些許喘息的空間,不用去面對東方澄那張讓她慌張失措的俊顏,「嗯。」
東方澄一直等到她的鼻血完全止住才帶她離開。
冷傾心目不斜視地坐在駕駛座旁的位子上,沒敢轉頭看他。
看她正襟危坐、一刻也不敢放松的模樣,又勾起他捉弄她的心思,「你要改變心意嗎?」
他迷人的嗓音在車上的密閉空間里繚繞,也加快了她的呼吸,「改變什麼心意?」她微微一楞。
「要我提供服務啊。」他朝她眨了眨眼,曖昧的隱喻不言而明。
她深吸了一口氣,力持鎮定地開口,「我……我沒打算改變心意。」一張臉還是不爭氣地紅了。
他故意一本正經地道︰「禁欲過久對身體不好,女人就像花一樣需要水的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