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血液里愛冒險的因子再度跳出來。
如果他不答應那該怎麼……冷傾心有些反應不過來,「什麼?」
他好整以暇地欣賞她臉上錯愕的表情,「我說好,我答應讓你包養三個月。」
我答應讓你包養三個月、我答應讓你……他的話一次又一次地在她腦海里重復播放,冷傾心瞠大雙目瞪著他唇際揚起的好看弧度,「你、你……真的願意?」奇跡真的出現了!
「你應該沒有老到听力退化的地步,同一句話別讓我重復第三次。」會壞了他的心情。
「那……那……」支吾了好半晌,卻還是那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從沒包養過男人,哪知道接下來要說什麼、該做什麼!
騎士好心地提醒她,「你要我什麼時候搬過去?」
對喔,這是最重要的部分。「當然是愈快愈好,我會幫你準備日常生活用品,你只要帶一些衣物過來就行了。」天知道父親什麼時候會來突擊她的住處,為免穿幫,當然得在最短的時間內把一切布置妥當。
總得給他一點時間整理一下吧。「那就後天晚上七點好了。」
「哦!好,我會先付酬勞的一半當作訂金,三個月的期限屆滿之後再付尾款。」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他沒有異議地頷首。
兩人之間陷入短暫的沉默。
一時之間她也想不出還有什麼事要一父代。「那……沒事了。」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狂飆。
沒事了?騎士的眼中掠過一抹促狹的光芒,「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家在哪里?總不會要我挨家挨戶的去按門鈐找人吧!」
她的臉又是一陣紅,低頭從皮包里掏出紙筆寫下一些資料交給他,「抱歉,這是我的住址和電話。」然後迅速地在腦袋里思索著自己還有沒有遺漏什麼,卻還是一點概念也沒有。
他將那紙資料放進口袋中,「我會準時到的。」
望著他俊挺的側面,她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他姓啥名啥,「呃,騎士,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名字啊,「東……我叫方澄。」
冷傾心不疑有他,「你可以把眼罩拿下來嗎?」據說沒人看過騎士的真面目,就連半月的負責人也沒見過。
方澄輕笑了數聲,「你何不自己動手呢?」
他略顯低沉的輕笑一聲聲地撞擊著她的耳膜,不經意散發出來的挑逗意味讓她的心跳又亂了序,「我、我來?」她驀地慌了手腳。
「沒錯,我已經答應讓你包養三個月,你可以親自拿下我的眼罩。」看出她的局促不安,更讓他想捉弄她一下。
一股曖昧的氛圍繚繞在兩人之間,「我……」她沒來由的瞼紅心跳,伸出去的手停頓在半空中。「還是你自己拿下來好了。」說來可笑,她竟會覺得那彷佛是一種儀式,會將她的人生帶向不可知的未來。
他無所謂地攤攤手,「如果你希望我以這個模樣見你的父母和其他人,我也可以配合。」
別開玩笑了!要是讓他以這個模樣見父親,她的計畫不就全泡湯了。「我拿。」冷傾心不自覺地屏住氣息,伸出輕顫的雙手探向他臉上的眼罩。
方澄好整以暇地凝睇著她。
指尖不經意地踫著他的臉,她渾身一震,戰戰兢兢地取下那副眼罩,他的容貌立即清晰地映入眼簾,她的心毫無防備地受到一陣巨大的沖擊。冷傾心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方澄他……真是好看得沒天理!
「我的長相還可以吧?」她看直了眼的模樣讓他想笑。
何止還可以,根本就是太優了嘛!拿下眼罩的方澄有張鑿刻般的俊挺面容,一掃之前的陰柔氣息,蛻變為剛毅,而那雙勾魂眼仍然帶著幾百萬伏特的高壓電流,讓人不敢直視。
她現在該擔心的是,父親他們會不會相信方澄是她的同居男友。「你長得太英俊了,他們一定會起疑心的。」像方澄這般出色的男子怎會看上既老氣又古板的她?
當初會看上騎士是因為他神秘的身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面目,毋需擔心遇到來過半月的女客人會認出他來,可是現在她已不確定選擇他究竟是對還是錯?而他又是否可以扮演好她的同居男友這個角色?
「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他順手抽走她手中的眼罩扔進車內。
「我……」冷傾心不自覺地退了一步,拉開和他之間的距離,「我不是對你沒信心,而是我們的外表看起來一點也不相配,怎麼讓我父親他們相信我們是同居的男女朋友?
在她的心底深處有一絲不安竄了出來,方澄是個渾身充斥著致命吸引力的男人,一想到要和他朝夕相處三個月,心中不安的情緒迅速地壯大,她怕自己抗拒不了他的魅力而讓心淪陷,她似乎不應該考驗自己的定力。
「眼見為憑的事實勝過千言萬語。」
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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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接近和方澄約好的時間,冷傾心就愈坐不住,電視里的晚間新聞在播報些什麼她根本就靜不下心來看,只好又起身再次把屋子上上下下、巨細靡遺地審視一遍。
嗯,客房的被單和枕頭套都套上了,浴室里也增添了一套新的盥洗用具,毛巾、牙刷、牙膏、漱口杯……應該都買齊了吧;她偶爾會在飯後泡一杯咖啡窩進沙發里听听音樂、觀賞電視節目,或者在睡前來杯熱牛女乃,所以也幫他選焙了一個馬克杯,她完全無法想像接下來和方澄共同生活的三個月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叮咚!叮咚!」驀然大作的門鈐聲差點讓冷傾心驚跳起來。
是他吧!
時針正好指向七,真準時。
冷傾心快步走到門口停住,一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平撫略顯急促的心跳,才伸手打開大門。
站在門外的方澄一身白衣白褲,憑添一股讓人心折的俊逸。「我沒遲到吧!」他的腳邊擱置了一個旅行袋,里頭裝著他的換洗衣物。
她還是有一點緊張,「沒……沒有,進來吧。」這是她頭一次在半月以外的地方見到他,感覺很新奇。
瞧他此刻斯文俊秀的模樣,任誰也無法將他和半月里最受歡迎的性感猛男騎士聯想在一起。
方澄提起腳邊的旅行袋跨進屋內,冷傾心住的是普通三房兩廳的公寓,空間不大適合」般小家庭或新婚夫妻居住,「我住哪一間?」
「右手邊那一間。」她渾身不自在,一想到往後的三個月里要和他共同生活,她就輕松不起來。
對她而言,方澄還在陌生人之列,但是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了。
「我先把東西放好。」他將旅行袋提到房間內。
冷傾心跟在他的身後,「如果……你缺了什麼再告訴我。」
他環視了一下房間內的擺設,相當素雅清爽,「嗯。」她的聲音略顯緊繃,引起了他的汪意。
她不自在地拉拉衣服、模模眼鏡,「為什麼這樣看我?」
他的唇畔似笑非笑地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你很緊張?」
她不承認,「哪有!」
「沒有就好。」他決定暫時放她一馬。
冷傾心帶著方澄在屋子里繞了一圈,「大致上就這樣,啊——」她沒有預料到他跟得那麼近,」轉身就和他撞了個滿懷。「對不起!」下一秒她立即往反方向彈開。
她的動作快得讓他來不及扶住她的肩膀,「沒關系。」她不緊張才怪,
冷傾心將撞歪的眼鏡扶正,再將一縷不听話的發絲塞回耳後,若無其事地轉過身走向廚房,「我要泡咖啡,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就剛剛那一瞥,他發現在那副黑色粗框眼鏡和老氣的發髻底下,冷傾心有」雙很迷人的眼楮和極細致的肌膚,他相信只要拿掉那副丑陋的眼鏡、把頭發放下來,她就會展現另一番風情。「好啊,謝謝。」他跟了過去,斜倚在門口望著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