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最好,還有別開口閉口三句話不離媽的,換個好听點的日頭禪,也可以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以這小子的態度和讓人皺眉的口頭禪來推斷,肯定得罪不少人。
「你管得還真多。」她不耐煩地撂下話,隨即迅速離開。
這臭小子……真不知好歹!表斧搖搖頭,心中有股不祥的預感,他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一個星期後,鬼魅將一份文件交到鬼斧手上,「喏,這個就是那家育幼院的資料,當時院里收養的小孩不多,只有九個,除去兩個男孩和四個年齡相差太遠的女孩不算,就只剩下三個女孩的條件較為符合,你設法弄到她們的血液來做DNA鑒定,確定誰才是委托人的孫女。」
弄到她們的DNA啊……有個念頭開始在鬼斧的腦海中成形,他約略翻閱了一下資料,「為什麼沒有照片?」
表魁的笑容里有古怪,「在最後一頁。」
表斧不疑有他地依言翻到最後一頁,凝目一看,差點沒吐血,上頭是有照片沒錯,只不過一張張全都是兒時照片,有等于無。「這種照片有什麼用?」他此刻有股想扁人的沖動。
他要能用這些照片認出育幼院里,那些院童長大後的模樣才有鬼咧!
表魅又是那一臉騙死人不償命的無辜神色,「這是行政機關里的檔案照片,他們不更新不關我的事。」要弄到那些院童的近照對他來說並不困難,也可以用最新穎的計算機科技仿真出她們長大後的模樣,誤差率不到百分之一,不過,當初鬼斧整了他一次,他不乘機報報老鼠冤怎麼對得起自己!
表斧當然知道鬼魁是乘機報復,不過,這根本不是什麼大問題,他可以輕易搞定。「嗯哼。」他輕柔地低哼了兩聲。
表魅動作敏捷地跳了開去,正好避開一道銀光。
不消回頭看,他也知道那道銀光肯定是鬼斧的手術刀。「唉唉唉!你是這麼對待好朋友、好伙伴的嗎?」如果不是他閃得快,那把鋒利的手術刀就會是插在他的身上了。
表斧嘲諷地投去一瞥,「你確定你是好朋友、好伙伴?」
「當然啦,這還用說!」鬼魅痞痞地笑著搭上他的肩膀。
「有我這種曠古難求的良師益友,可是你上輩子燒好香求來的。」
曠古難求的良師益友?虧他好意思說咧!表斧不給面子地揮開他的手,揚揚手上的資料,「既然這個曠古難求的良師益友不能給我任何助力,專會扯我後腿,我只好走一趟育幼院了。」
被識破了啊!表魅只能干笑。
表斧下了樓,駕著車子依循著資料里的住址前往,卻沒有預料到會在快到育幼院的時候被三輛轎車包夾,進逼到路邊停下。
他不疾不徐地跨出車外,三輛轎車上的六個人全都來到他的車旁,「我們想跟封先生談一樁生意。」
「什麼生意?」他隨意地倚著車門。
其中一人抽出一張支票遞出,「我的老板希望封先生能停止手上的Case不要再繼續調查下去。」
「哦?」他低頭瞥了一眼支票上的面額——一百萬,出手還挺大方的嘛廣什麼Case?」他沒有伸手去接,明知故問。
「夏家的Case。」
夏家老夫人尋找失蹤十多年的孫女,這件事是有些困難度,但是還不至于會沒有一家征信社查得出來,現在總算知道原因何在了。「我答應了會如何,不答應又如何?」原來都是被他們用錢收買了去。
「答應的話,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不答應的話,我們只好得罪了。」男子軟硬兼施地說。
表斧接過那一張支票,順手將它撕成碎片,「很抱歉,我有我的職業道德。」
區區一百萬他還不放在眼里。
男子的臉色一變,「嫌太少?」
他似笑非笑地挑起嘴角,形成一個迷人的弧度,「你要這麼說也行,就看你們的價碼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男子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世界上每一個人、事、物都有其價碼,「那麼請你開個價吧。」
表斧的笑容更形耀眼,「十億。」
十億?男子和其同伴均是傻眼了,隨即憤怒地咆哮,「你、你在耍我們!」
他仍是一派無所謂的調調,「是你要我開價的,現在我照做了,你又說我在耍你們,反復無常的是你們。」他的職業道德可是無價的,就算他們願意付給他十億,他也不會被收買。
「那就只好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了。」男子以眼神示意其它人動手抓人。
表斧的背後彷佛也長了眼楮似地,分毫不差地避開後方的攻擊。
「啊——」率先采取行動的人慘叫了一聲,醒目的鮮血順著他的手淌下,一滴滴地落在柏油路上。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攻擊他的人就莫名其妙地受了傷。
他淡然地補充,「我忘了告訴你們,我不喜歡陌生人未經同意就踫我。」
「抓住他。」男子一下令,所有人同時沖上前。
卻又在下一秒動作一致地往後彈了開去,每個人的手上都多了一道利落漂亮的割傷,而他們卻連鬼斧的一片衣角也沒有踫到。
「這只是一點小小的警告,再來的話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鬼斧瞄瞄他們,過于輕柔的嗓音讓人打心底竄起一股寒意,寒毛也逐根豎立。「如果沒有其它的事,先失陪了。」
表斧就這樣在他們的注視下從容不迫地坐回車內,又繼續開車前往目的地。
幾分鐘後便抵達了育幼院,前頭的院子里有四、五個小孩在戲耍。
他下了車走近,推開僅僅是虛掩著的小鐵門。
較活潑的小男孩約莫五、六歲。「大哥哥,你要找誰?」
大哥哥?以他的年紀當這個小男孩的父親都綽綽有余了,他竟然叫他大哥哥!
表斧頗是無奈,他也不想擁有這麼一張稚氣的女圭女圭臉,讓他的權威形象大打折扣。
「你們院長在嗎?」
「在,我帶你去找他。」小男孩自告奮勇。
「好,謝謝。」他放慢腳步跟在小男孩身後。
「神父,有客人。」小男孩一路興奮地呼嘯到院長辦公室。
辦公桌後是個滿頭白發的慈祥神父,「小易,慢慢走就好,小心跌倒。」他自辦公桌後走出來。「先生,你好,請問有什麼指教?」
「麥神父,敝姓封,單名一個印,是個醫生。」鬼斧簡單地作了自我介紹。
麥神父笑著伸出手,「封醫生,你好。」
「麥神父,我想替貴院的員工和院童做一次詳細的健康檢查,不知您意下如何?」握了手之後,鬼斧說出來意。
「封醫生,很抱歉,我們育幼院恐怕沒有多余的預算可以……」
他知道麥神父要說什麼,「這一些健康檢查當然是免費的,我希望能有機會回饋社會,做一些有意義的事,就不知道麥神父是不是願意給我這個機會。」
「封醫生,你真是個好心的人,那就麻煩你了。」麥神父相當高興,「天父會保信你的。」
好心的人?要是被鬼魅听見的話,肯定會笑翻了。鬼斧失笑道︰「謝謝,那麼能否麻煩你先給我一份院內所有人的資料,我才能先建立檔案。」他的動機根本就和好心八竿子打不上關系。
「沒問題。」麥神父走回辦公桌後,在一堆文件里翻找了好一會兒,「啊!原來在這里。」
表斧接過那一份資料,「如果方便的話,那就暫定是星期日早上九點,我會帶人過來替所有人做健康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