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母的早逝是夏季心底無法彌補的遺憾,他可以理解她心中的感受,也很贊同她的孝心。「我們結了婚之後,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父母,我會把他們當親生父母一樣孝順,只要他們願意,我很樂意把他們接到美國來和我們同住。」
她好象沒有拒絕的理由了,「我爸媽的思想比較古板,在還未舉行婚禮之前,他們不會同意我和你一起去美國的。」
「這個問題就交給我來操心好了。」他微微一笑。
他不會放她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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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你是真的打算要娶希望為妻嗎?」凱恩正色道,他的立場中立,既不贊成也不反對。
夏季哂然,「你不贊成?」
他雙手插在口袋中,聳了聳肩,「我是沒什麼意見啦,只是想知道你要怎麼處理莉塔的事。」
在美國上流社會的社交圈里,莉塔喜歡夏季是眾所皆知的事,而夏季每次若是參加的宴會需要攜伴出席,他都貪圖方便省事地答應讓莉塔當他的女伴。上流社會里蜚言輩語最多,通常只要攜帶同一個伴在公開場合出現兩次,就足已引起多方揣測,也因此其他人包括莉塔,誤以為他們是一對。
「莉塔?她怎麼了?」夏季微微一愕。
看他的反應是壓根兒沒想過這個問題了!凱恩一臉的難以置信,「別跟我說你不知道她喜歡你。」
他淡淡地道︰「我知道,那又跟我娶希望有什麼關系?」
夏季的問題像塊大石頭朝他兜頭砸下,砸得他頭昏眼花,「什麼、什麼叫那又跟你要娶希望有什麼關系?」他瞪著他︰「你在玩繞口令嗎?」
凱恩在腦海中理清了一下被大石頭砸亂的思緒,「這幾年來你讓莉塔當你的固定女伴,讓她陪你出席無數次的宴會,你讓她自由出入你家,儼然以女主人自居……她就等著你跟她求婚,若她知道你要娶另外一個女人,她不氣瘋了才怪!」
夏季不慍不火地開口,「我和她只是朋友;從一開始我就跟她說得很明白了,當我的女伴是她自願的,這對我來說並沒有損失又可以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何樂而不為?」
「整個社交圈都以為你們是一對。」
「那是他們以為,我有說過什麼嗎?」太多的以為造就數不清的是非。「我不曾給過她任何承諾,她不該把她的期望加諸在我的身上,更沒有理由因為我達不到她的期望,而怪罪于我。」
凱恩知道他說得沒錯,但是莉塔能夠接受嗎?「這幾年你的身邊除了她以外沒有其他女人出現,也難怪她認定夏夫人這個位置非她莫屬。」
「我的身邊沒有其它女人出現並不代表我就一定會接受她,婚姻是我的,我當然有權決定誰才是要陪我過一生的人。」而他已經作好決定了。
這下子可精采了。凱恩輕哼了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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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希望的父親——希拓的堅持下,夏季和希望在昨天完成終身大事——到法院去公證結婚,並且允諾將會補辦一次婚禮,宴請雙方的親朋好友。而他們此刻正在飛往美國的班機上。
整個頭等艙里只有他們一行三人,早辦完一連串檢疫手續的Diky被關在籠子里放在行李艙。
用過餐後,凱恩索性閉起眼楮休息,他得養足精神,到紐約之後才有力氣應付莉塔。
希望還在適應自己此刻的新身份——夏夫人。
她仍舊很難相信自己竟然已經嫁給夏季了,就在昨天,她甚至還搞不清楚他是怎麼說服父母親的,他們就這麼結了婚、成了夫妻。
兩人之前的相處再自然不過,卻在公證結婚之後,關系急遽往前跨了一大步,讓她完全亂了分寸,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怎麼不睡一下?還有十一個小時才會到紐約。」夏季帶著關切的嗓音在希望耳畔響起,讓她的心跳驀地亂了序。
「我睡不著。」她忽然沒了勇氣轉頭看他,只好將視線固定在熒幕上,假裝專注地在看影片,實際上,她根本就不知道影片在演些什麼。
他察覺到她不小心泄漏出來的局促,突然玩心大起,「是因為我嗎?」
他已經是她的丈夫了,接下來將要面臨的生活全然無知,讓她無法想象,一顆心像懸在半空中似地七上八下。「才、才不是。」她才不想讓他知道即將面對的婚姻生活,有多麼讓她神經緊繃。
「不是啊!」他的聲音里流泄出一絲失望。
她忍不住轉頭了,想要證實他語調里的失望是真是假,卻毫無防備地撞進一雙深邃的瞳眸中,差點迷失了自己。
夏季探手勾起她頰畔的一綹發絲,唇角微揚,「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對我沒有一點點心動的感覺嗎?」
「呃……」她僵直著身體正襟危坐,絲毫不敢亂動,他修長的手指彷佛不經意地拂過她耳後敏感的肌膚,引起她一陣戰栗。
他的話輕輕柔柔地,帶有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誘惑,「往後我們可是要互相扶持走過一輩子的伴侶,你應該要學著愛我,嗯?」
餅一輩子嗎?學著愛他?他的提議相當具有吸引力。屏住氣息的希望不自覺地想點頭,卻及時停住,不服氣地反詰,「那你他輕笑一聲,將她柔軟的發絲湊到鼻端,有股淡淡的香味飄散開來,「我早就說過了,我會只愛你一個人。」
他的話輕易地讓她的心跳失速狂飆,直到胸腔隱隱作痛,她才發現自己一直是屏息以待,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那一句話像是魔咒一字字、一聲聲鑽進她的耳朵里,深深地探人她的腦海,在她的心中盤踞。
或許他們的婚結得有些荒謬,甚至還弄不清楚對彼此的感覺,但是她心中開始有了期待,期待即將展開的婚姻生活。
「你是不是願意學著愛我呢?」呢喃低語的請求比命令更具威力。
她輕輕地點點頭,他的臉越靠越近,吐出的溫熱氣息拂過她的耳際,她被困在椅子和他的身體之間,動彈不得。
夏季噙著笑,眸子里盈滿笑意,熠熠生輝,「咳咳……婚姻生活的意義應該不用我再多加解釋……」曖昧的言詞在他的唇貼上她白皙誘人的頸子時宣告終止。
希望驚喘了一聲,沒有料到他會對自己做出這般親密的舉動,貼在她頸畔的唇瓣帶著火焰,幾乎灼傷她的肌膚。「你……」她的喉嚨沙啞得語不成句。
他的眼閃爍著洶涌的笑意,嘴唇仍在她的頸子上游移,模糊不清地道︰「怎麼了?」
她全身僵硬得跟木頭似地,只剩下兩只眼楮骨碌碌地左瞟右瞄,注意著有沒有空姐或空少經過,也怕凱恩在這個時候湊巧睜開眼楮看見,「咳……」她清了清喉嚨,「這、這里……是飛機上,你別這……」她的聲音在對上兩道炯炯有神的目光時戛然而止——被凱恩看見了!
凱恩戲謔地笑了笑,「當我沒看見,我不打擾你們,請繼續。」語畢,他又閉上眼楮睡他的覺。
希望的臉迅速飛紅,媲美熟透的紅隻果。
夏季輕笑出聲。
她終于找回一絲力氣,伸手推了推他,「你坐好啦。」他好听的笑聲在耳畔響起,撞擊著她的心。
他在她的頸子上烙了印才退開。
他退開之前的呢喃不停地在她的耳畔繚繞,一次又一次地燒紅她的臉——「我可不打算過著有名無實的夫妻生活。」
她一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仍舊平撫不了急促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