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屏氣凝神地等著永遠說出那一句千古不變的誓詞之際,她投出了讓所有人跌破眼鏡的回答——
「我不願意。」
她的聲音既輕且柔,卻像一記悶雷劈向在場的每一個人。
其中尤以永升受到的震撼最為巨大,腦中非但是一片空白,耳朵里還轟隆隆地作響。
神父睜大眼楮望著她,「對不起,永遠小姐,你剛剛說什麼?」是他听錯了嗎?自從他獻身給天主之後,已經替數不清的新人證過婚,卻是頭一遭听見新娘子回答不願意。
她的話又原封不動地重復了一次,「我不願意。」
「哦!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阿莉耶諾挫敗地申吟。
永升氣息敗壞地低吼,「小遠,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惹人憐愛的小孫子又變回天使,飛回上帝的身邊。
身為新郎的殷罔極反倒是一派的氣定神閑,他一點也不意外她會這麼做,這大概就是她的反擊了。
不過無妨,他有十足的把握,她是非嫁給他不可。
永遠巧笑清兮,「當然知道,我還不想這麼早結婚。」然後,她極其優雅地拎起裙擺,在眾人的目送下徐緩地步出大教堂。
神父搖了搖頭,還是弄不清楚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
沒了新娘的婚禮……當然得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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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被迫中斷之後,永升足足有一個星期賭氣不跟女兒說話。
殷民企業和FOREVER飯店兩大集團聯姻的事,終究仍是成為報紙上最矚目消息,因為新娘子在婚禮上說了一句話——我不願意,然後一場世紀婚禮就這麼被迫取消。
或許是因為婚禮取消的消息經過媒體大肆渲染之後,更加大大地提升了永遠的知名度,也讓她的追求者成直線增加,送花的送花、送禮物的送禮物,還有數不清的邀約,簡直忙壞了海蓮娜。
偶爾,永遠會故意答應某個追求者的邀約,一同去吃頓飯,就為了讓殷罔極也嘗嘗那種嫉妒的滋味,禮尚往來一下。
「永遠小姐,不知道你喜不喜歡看歌劇?」華特笑著詢問。「今晚的歌劇是杜蘭朵公主,我已經訂了包廂,不曉得永遠小姐是不是肯賞臉?」
她只打算和他出來吃頓飯,不會有任何後續發展,「謝謝你的邀約,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回去休息,改天吧。」再說,杜蘭朵公主這出歌劇她很早以前就和殷罔極一起看過了。
華特也極有風度,「那好吧,就下一次,我待會兒先送你回去。」他揚手召來服務生買單。
一走出餐廳,永遠立即眼尖地瞧見殷罔極大跨步向他們走來。
華特微微一笑,「看來有人來接你了。」
殷罔極探手拉過永遠,將她鎖在他自己臂彎中,陰沉著臉道︰「這是最後一次了。」他不會再繼續容忍下去。他看向華特,「不管你是誰,我都不希望你再繼續糾纏我的未婚妻。」
華特看了永遠一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要她還沒結婚,我就能夠追求她。」
「你不會有機會的。」撂下話,他攬著她的腰走向車子停放的地方。
永遠瞄了他一眼,在心中竊笑,原來他也會吃醋嘛!
殷罔極將永遠困在他和車子之間,低頭逼近她,「玩夠了嗎?」兩人的氣息淺淺地交錯,有種曖昧的氛圍在擴散。
她不得不直視他的眼楮,故做無事地辯解,「我沒在玩。」
「好,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和他出來?」他輕哼。
她伸出四根手指頭在他的面前晃了晃,「我的目標是談夠一百次戀愛,現在才五十四次,還有四十六次,我得加緊努力朝目標邁進。」
還有四十六次?加緊努力?「你還想和誰談戀愛?」他沒好氣地問。
「剛剛那個華特怎麼樣?」她放意詢問他的意思。
「不好,」他懲罰似地張口輕咬了一下她的手指頭,不會再任她繼續周旋在眾多男人之中,「我來陪你。」
靶覺像是觸電似地全身一麻,她抽回手,「什麼意思?」
他扯了扯唇角,「不管你想談幾次戀愛,我都奉陪,但是,從現在開始,你談戀愛的對象只能是我。」
「為什麼?」她凝睇著他。
「因為我不準你去愛別人,你只能愛我。」他血液中的霸道因子又冒出頭來,天經地義的口吻讓人無從反駁起。
「你沒有辦法操控別人的心,我想愛誰由我自己決定……」她的未竟之語全都沒入他的吻里。
「是嗎?」他在她的唇瓣上低喃。
「當……然。」而她的心選擇愛他。
他的吻就如同他的人一般,溫柔中帶點霸道,讓人無力抗拒。
殷罔極的舌靈活地探進她猶如天鵝絨般柔軟溫暖的口內,霸道地糾纏住她的丁香舌不放,火熱的身體緊緊地貼住她迷人的身體曲線,不留一絲空隙。「你敢說你不愛我?」
「我愛你。」他的吻讓她全身發燙,仿佛體內燃起了無數的火苗,莫名的渴望從身體深處竄起。
他滿意地揚起唇,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弧度,他的手悄悄地探進她的衣眼底下,貼上她凝脂般的肌膚四處游移,在她的身體上挑起一簇又一簇的熾熱火焰。他趁機繡哄她,「嫁給我,好嗎?」
永遠的神智有些飄離,卻不忘反駁,「我還沒四十歲……」啊!他的手好燙。
懊死的原則!他等不了那麼久。
他懲罰似地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下,「我要你今年就嫁給我。」拖到她四十歲?免談。
永遠全身虛軟無力,只能攀住殷罔板結實勁瘦的身軀來支撐自己,「可是我也……還沒談夠一百次戀愛……」
「結了婚之後,我們還是可以繼續談戀愛。」談一輩子都行。他的誘哄十分吸引人。
他的手趁著夜色掩飾在她的身上施展魔法,她的手環上他的頸項,「听起來好像不錯。」透過迷蒙的視線,她瞧見他黑的眸子逐漸漾深,而後迸射出火焰。
他的吻有點欲罷不能地婉蜒到她美麗的頸項,烙印下屬于他的印記,小遠只能是他一個人的,不許其他男人覬覦。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彼此的身體貼近得沒有一絲距離,讓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生理上最真實的反應。
她頓覺口干舌燥了起來,她不是不知人事的小女孩,可卻也被自己潛藏在身體深處的猛烈給駭著了,她也渴望他!
「小遠,嫁給我。」殷罔極動情的低喃極為好听,更像是蕩人心神的魔咒,會讓人恍若著了魔般地遵循。
「好。」她終于點頭答應了。
他以額頭抵著她的,兩人四目交接,「你知道你此刻答應了什麼嗎?」他要她清清楚楚地記著。
她的肌膚微微泛著潮紅,更顯得美麗動人,「你的求婚。」其實她早已不再固執地堅持所謂的三不原則,會故意在他面前一再地強調、和不同的男人約會,全是為了對他的欺騙行為還以顏色。
同時也為了氣一氣幫凶——她父親。
狂喜慢慢地涌入了殷罔極的心中。
「別動。」他幾乎像快要死了一般地癱在她的肩膀上,忍受他皮膚底下火辣辣的在血液里流竄,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吶喊著要她。
好半晌之後,他體內的才慢慢地平息。「婚禮還是要在浪漫城堡舉行嗎?」對他而言,婚禮的儀式只需簡單隆重就行了,他在乎的是自己要娶她的這個事實,另外就是越快越好。
她點點頭。
就這樣,他們的終身大事又定了下來。
這一次應該可以順利把婚禮一鼓作氣地舉行完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