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早已提著一個竹籃子在門口等候著。「少爺,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
他接過竹籃子後,拉著她往屋後的步道走去。
因為手被抓住,永遠原是不怎麼情願地跟在殿罔極的身後走,一邊還在想原本可以在今天完成的工作,可不一會兒之後,立即被周遭美麗的自然景觀抓住了目光,清新的空氣讓她精神為之一振。
「我爸知道這件事。」她用的是肯定句。
殷罔極據實以告,「我未來的岳父大人很贊成我帶你出來走一走、散散心,順道培養一下感情。」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出賣她的事父親一定有份。永遠瞪著他的後腦勺,「殷總裁我……」
他停下步伐,旋過身面對她,「我叫罔極。」意即是要她直呼其名。
她才不想乖乖听話,仍舊堅持,「殷總裁,我說……」
他的眼中閃爍著洶涌的笑意,就是不讓她把話說完,除非她改口叫他的名字。
「小遠,叫我罔極。」
「殷總……」她不肯屈服。
「我的名字是這樣寫。」他將竹籃子擱在腳邊,拉過她的手,翻開她的掌心,以指為筆在她的掌心寫下他的名字,然後印下一吻。
他怎麼可以……她震愕地倒抽了一口氣,反射動作就要用力地抽回手,可一個不小心用力過猛,身體失去平衡差點就從步道上滾了下去。
殷罔極及時探手勾回她失去平衡的身體,「雖然用滾的是回別墅最快速的方法,但我還是建議你用腿走比較安全。」
什麼嘛?她的臉漲紅,「你還敢說,如果不是你突然做出那種奇怪的舉動,我又怎麼會失去平衡!」
永遠的手緊握成拳,掌心開始發熱發燙,他印在她掌心的吻像是封緘的烙印,將他的名字寫在她的掌心,烙印進她的心中。
「我想這樣應該可以讓你記得我的名字。」他滿足地享受著軟玉溫香抱滿懷的銷魂。
「殷……」她還沒發現自己已置身在他的懷中。
他挑挑眉。
她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不曉得他還會做出什麼讓人始料未及的舉動來,只好乖乖地改口,
「罔……罔極。」
「很好,你記得了。」他贊賞地道。
「我說過我有男朋友了,你不應該戲稱我父親為未來的岳父大人,那樣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而且我們也沒有培養感情的必要。」和他在一起,她的生活、她的步調、她的心跳全都月兌了序,事情的發展不再是她所能掌控的,這樣……太危險了!
「當時我也回答了,那並不能改變我想追求你的心意,而且如果我的消息來源正確無誤,你們數天前就分手了。」他更正她的說法,「摩雷利現在是你的前男友。」
他怎麼會知道她和摩雷利分手的事……不消問,鐵定又是父親眼他通風報信的,有這麼一個胳臂肘盡往外彎的父親,她被賣掉是必定的結果,只是時間的早晚罷了。
怦怦!她的心跳因為他靠近的俊臉而加速,但是為什麼她還感覺到另一個頻率不同的心跳?她這才發覺,原來自己竟置身在殷罔極的懷抱里,而且兩人的身體還緊緊地貼合在一起,不留一絲空隙。
她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灌進她肺葉里的空氣全都帶著一股男性的氣息,還融合了肥皂的清新,那是專屬于他的氣味,熱氣頓時沖上臉頰。
「你放開我!」她開始掙扎。
「別亂動,要是一個不小心真的滾下去可就不妙了。」他的手更加箍緊了她的腰。「那可是會跌斷你美麗的頸子的。」
她的掙扎停頓了一下,「那你快點放開我。」
他故意把熱氣吐在她的耳畔,「OK,你先站穩我就把手放開。」
「這樣行了吧!」他說到做到,依言松開手,彎腰提起先前擱置在腳邊的竹籃子,反手又握住了她的手。「該繼續往上走了。
她又一震,「你別抓著我的手,我可以自己走。」
「這樣比較安全。」他也可以照應到她。這一點沒得商量,他可不想剛剛的事又再來一次,他的心髒雖然夠強壯,可也沒必要一而再的受到那種驚嚇。
「你……」她沒得選擇地被他拉著往上走,想想也對,方才的恐懼還余悸猶存,讓他拉著她的手確保安全也無妨。
「既然你和摩雷利都已經分手了,是不是可以考慮接受我了?」他就這麼握著她的手在步道上漫步。
她不以為然,「雖然我剛結束一段感情,並不代表我要馬上展開另一段新戀情,心情需要時間來平復。」不過她也沒有辦法自欺欺人的說她對殷罔極完全沒有感覺。
「展開新戀情也不失為一個撫平心情的好方法。」
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話題一轉,「為什麼我們一路未來都沒有踫到其他人?」這里的風景如此優美、空氣清新,不應該乏人問津啊。
他也不急著要她做口頭上的答復,他會先讓她的心不知不覺地陷落在他身上,「你也注意到啦,一來這里是屬于私入土地,二來附近也沒有度假中心,住宿不方便,所以來這兒健行的人不多。」正好可以讓他們享受難得的寧靜。
健行步道以些微的坡度慢慢向上延伸而去,一直以來,永遠都太忙于工作,而忽略了休閑生活也缺乏運動,因此這段路走來雖才一個多小時,但她的氣息越來越急促紊亂。
殷罔極卻依然神清氣爽,「累了嗎?」他回頭看她。
「有點。」雖然不服氣,可自己的氣息急促,全身都已經泛出一層薄薄的汗水是不爭的事實。
他再次停下步伐,掏出手帕來替她拭去臉上的汗水,動作自然一氣呵成。「先休息一下好了。」
她的臉不禁又紅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很難讓人不為他心動。「謝……謝。」
殷罔極自竹籃子里取出一瓶礦泉水打開遞給她,「喝點水。」
「謝謝。」她頷首致謝,原本堅持不和他有任何瓜葛的心被攻陷了一角,開始有些動搖了。
時近中午,殷罔板和永遠終于來到位于半山腰的野餐休息區。
殷罔極找了個有樹蔭遮陽、視野極佳的地方,由竹籃子里取出一張塑料墊子攤開來鋪在草地上,然後將食物和冰鎮葡萄酒取出。
「坐。」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永遠遲疑了一會兒,沒有動作。
他了然地瞅著她笑,「怎麼?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也有紳士風範?」
經過他方才的蓄意挑逗和曖昧的舉止,她是應該小心些,「我能相信你嗎?」她索性直接問他。
「坐吧,我保證不亂來。」他舉起一只手做發誓狀。
她這才坐到他身旁,眺望欣賞著遠方因氣候而形成高聳獨立于樹梢之上的峭壁和尖峰,驚嘆不已。
他替彼此倒了杯冰鎮葡萄酒,拿了塊三明治給她,「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累壞你了吧?」
「還好。」是有些累,但是心情卻出奇的愉快。
「運動一下、流流汗,然後在壯麗景觀的環繞下用餐,享受涼風徐徐吹來也別有一番風味,如何?」
他朝她舉起杯。
「叮!」兩只高腳林相踫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她輕吸了一口冰冰涼涼的葡萄酒,感受那溫潤香醇、冰涼爽口的液體滑過喉嚨,「感覺真的很好。」
殷罔極的事業版圖比她大上一倍不止,卻還能夠如此著重休閑生活,相形之下,就顯得她的工作和休閑時間沒有好好規劃,她應該向他學習。
「你喜歡?」他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整齊好看的白牙。
她咬了一口三明治細細咀嚼,「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