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終于嘗到為另一個人心痛的感覺。
"我沒啥耐性,別再磨蹭下去。"
"我答應你。"他作出決定。
"玉皇,這樣不……"鬼使有異議。
倘若台灣的主控權真的落入杜保雲手中,假以時日,台灣肯定會成為萬惡之源。
"鬼使,難道你要看著風掙受苦?"神差制止他再反對下去,當務之急是救風掙。
"很好、很好。"他欣喜若狂。
"你已經得到你要的了,放開風掙。"神差按捺不住地喝令。
"急什麼!我還有一些東西得討回來。"他半眯起眼。
反正,籌碼在他手上,他愛玩多久就玩多久,誰也管不著!
包正確地說,能一手遮天的玉皇都屈居下風了,還有誰敢插手他的事。
"你到底還想怎樣?"神出首次對自己的束手無策感到厭惡。
"跪下。"他語出驚人的命令。
"杜保雲,我會殺了你!"鬼使氣急敗壞地厲聲警告。
他竟然膽敢說出這種話來!
"我相信,只不過絕對不會是現在。"掏出槍,他的目光鎖定在神出身上,"玉皇,你應該沒忘記當初是怎麼對我的,現在我要連本帶利地一並討回來。"
表使的身形一閃,擋在神出身前,"打傷你的人是我,盡避沖著我來。"
"別急,一個一個來。"他陰陰地笑。
忍住頰上的疼痛,風掙心急如焚地用全身的力量朝社保雲的身側撞去,"你不是要我手上的高跟鞋?我會交給你,一切就到此為止。"
"別輕舉妄動,難不成你還想在臉上多添幾道傷痕嗎?"他毫不憐惜地甩了她一記耳光。
神出自鬼使身後跨步走出,淡漠的眸光犀利依舊,"要殺要剮隨你,別傷及無辜的人。"
"呵!都什麼時候了還想逞英雄,這樣只是自討苦吃。"杜保雲瞄準神出的腿開了第一槍。
"啊——"
第八章
神出伸手扶上鬼使的肩膀,在風掙的尖叫聲中穩住自己的身軀。
"玉皇,你……"鬼使俊俏的容顏上滿是擔憂。
他無法理解玉皇為什麼做如此大的犧牲。
"沒事。"縱使腿上傳來椎心的刺痛,他的表情仍舊沒有太大的起伏。
這大概是他遲遲不肯正視自己情感的懲罰吧。
"好氣魄,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受多久。"相較當初自己的窩囊相,杜保雲更加地惱羞成怒,舉槍便又朝神出的臂膀開了一槍。
"別再傷害玉皇了,你這個混蛋!"風掙揪緊的心猶如刀割,淚水立即奪眶而出。
一切都是她害的.若非是為了她,玉皇不會遭受到這麼多的災難。
"心疼啦?"杜保雲興奮的開懷大笑,"那麼,神差和玉皇你會比較心疼誰呢?"就他所見,他們兩人似乎都對怪盜F有著謎樣的情感,就讓他當個裁判,替他們厘清一切。
"如果你再傷了任何一個人.就別想得到那只高跟鞋。"此刻她只能祈禱她的威脅能奏效。
"是嗎?"那可不見得。"神差,該你上場了。"伴隨著他的話聲,一顆子彈朝神差疾射而出。
表使眼尖地閃身替他擋下這一發子彈,"唔……"沒想到槍傷是如此地灼痛難忍。
"鬼使……"神差及時扶住他們兩人,"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子彈?"他不懂。
表使無謂地揚起微笑,不忘揶揄,"我只是不想听到你受傷時的鬼吼鬼叫,那樣怪難看的。"
"你——"他啐了聲。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開玩笑!
"喲,你們還真是情同手足呢,放心好了,每個人都有份,慢慢來。"杜保雲猥瑣的眯起他的綠豆眼,伸手撫模著風掙的瞼龐,"你還是認為你不會把高跟鞋交給我嗎?"
別開臉避開他教人作嘔的手,她忿恨地怒道︰"你這麼做不怕報應嗎?"
"笑話!幾乎掌控了全世界的玉皇都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我還會怕什麼報應?"他故作一副無奈地吁了口氣,"對了,我剛才仔細地想了想,好像還有一個人沒到嘛。"
"你是在等我嗎?"神工的雙手被阿健制住,出現在樓梯上方。
"雲……雲哥,這個人鬼鬼祟祟的在門口徘徊,所以我就把他抓進來了。"阿健的神色里有一絲不自然。
不過,浸婬在勝利的喜悅氛圍里的杜保雲顯然沒有察覺他的異狀。
他起身走上前去,"真是天助我也!這下子全員都到齊了,這出戲真是高潮迭起啊!阿健,拿掉他身上所有的武器,放他下來。"
"是……是的。"阿健極其不願地松開神工的手讓他走入地下室。
神工一步步地拾階而下,眼角余光掃過眾人。
看來還真是災情慘重。
"歡迎、歡迎,好久不見了,神工。"杜保雲老奸巨猾地笑著招呼,不知情的人還真會以為他們是久違了的好朋友呢!
只是他的狼子野心任誰都知道。
"想必你玩得正高興。"他冷冷地瞅了他得意揚揚的臉一眼。
雙帶笑桃花眼的俊美男人,雖然在他的左眼下方有著一道彎月形的傷疤,卻無損他絕倫的容貌。
"你……你們是誰?"杜保雲倉皇地瞪著陌生人。
男子的唇畔挑著笑,"本該是朋友,不過,現在是敵人。"他給了個謎樣的回答。
"神,沒事吧?"男子優雅地走近神出,審視他的傷勢。
"還過得去,"神出伸出食指推開他湊得過近的臉龐,沾血的指頭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印子。"怎麼會到台灣來?"。
"當然是為了生計。"男子似假似真地道。
神出挑挑眉,他的話只能信三分。
"神差,你……"神工從頭到尾將他檢視了一遍,"沒受傷就好。"
神差來不及說話。
"唉——"鬼使特意將淌血的臂膀在神工的面前晃動。
受傷的人可是他耶!神工竟然視若無睹。
"能夠動就表示還有救。"神工瞥了他的手一眼,回復一貫的冷淡。
"冷血動物!"一點同情心也沒有。他轉向立于身後的三名男子,"鬼斧,快來幫我包扎傷口,痛死人了!"
往後,他想當英雄會先考慮清楚再行動,不過……他就是沒有辦法坐視神差受傷不管。
被稱作鬼斧的男子有一張漂亮的女圭女圭臉,"原來你也會英雄救美這一招!"
神差聞言細致的臉上染上淡淡的紅暈。
"好哇!原來你們早就到了,那這一槍我不是白挨了嗎?"鬼使驀地察覺,忍不住發出怨言。
"怪他好了,"鬼斧指向鬼魅,"緊要關頭他才說要去方便一下。"
"嘿嘿……我去照料漂亮的小姐。"鬼魅的腳底抹了油,閃一邊去。"你叫什麼名字?"他替她解開手上的繩索時不忘詢問。
"風掙。"她盯著他深邃的眸子、靠得極近的俊臉,不由自主地紅了雙頰。
又是一個俊美的男子!
她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膀朝不遠處的一群男子瞧去,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他們站在一起就像是出自名家之手的完美作品,教人激賞,若真要挑出缺點來……恐怕就數花群中的綠葉——她的目光落在魍魎身上。
他不算丑,只是平凡,在這群出色的男子中就顯得不起眼,幾乎會讓人忘了他的存在。
杜保雲的一雙賊眼不住地窺視所有人的動靜。
閑話家常的眾人似乎不將他放在眼里,完全沒了戒心,真是一群得意忘形的家伙!
他悄然地移動步伐往地上的槍接近,他相信自己不會一直是個失敗者,他才剛拿到台灣的主控權,還有很多榮華富貴等著他去享受呢!
霎時,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穿透他的左心肺,他的世界就在剎那間靜止,沒有痛楚也沒有多余的感覺,就此畫下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