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神工一時間仍無法消化這樣的轉變。
"哪里。"神差展露單純的笑靨。"玉皇怎麼還沒回來呢?"他左右張望了一下。
"玉皇說有事會晚點回來,要我們別等他。"鬼使想起下午與神出聯絡的結果。
"喔,那我們先吃吧。"神差解下圍裙放好,走到風掙跟前伸出手臂,"來,吃飯了。"
"好體貼喲!"鬼使怪腔怪調的嘲弄。
"風掙她受傷了,你們也要替我多照顧她。"神差蹬了愛攪和的鬼使一眼。
"是、是、是,我們會的。"鬼使迭聲附和。
接下來的晚餐時刻對風掙而言真的是如坐針氈——度秒如年啊!
風掙看著神差留給她的字條及餐桌上以保鮮膜封好的早點……他對她的照顧真是無微不至!
呆立在空蕩蕩的客廳內好半晌,她才發現到屋子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事實。
"太好了廣風掙喜出望外。
她以為他們會處處提防她才是,畢竟她是個來路不明、突然闖入的陌生人。
不過,她的目的只在那一只高跟鞋上,對于他們所有的私人財物,她是不會貪圖分毫的。
芭略地端詳了客廳的情況之後,鳳玲邁著沉重的步伐開始翻查每個可能藏置高跟鞋的角落,卻始終毫無所獲。
沒多久時間,她便已累得滿頭大汗了,腰際及腿上傳來的痛楚讓她忍不住咬緊了牙根。
呼……她喘了幾口氣,扶著牆壁稍作休息。
"那麼貴重的東西神差應該不會隨便擱置……會不會是藏在他的房里?"她喃喃自語地道。
房間?會上鎖吧?風掙不抱任何希望地緩步走向神差的房門口,探手轉了轉把手。
咦!房門竟然以外的應聲而開。
"呀……"風掙差點高興的失聲歡呼,幸好及時踩了煞車。
她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確信沒人之後才進入。
撲鼻而來的是一陣淡談的香味,不濃不膩,聞起來舒服極了。
房內簡單的擺設有種屬于神差特有的格調和味道。
"神差這麼喜歡玩車,真是意外。"隨手翻閱桌面上散開的數十本改裝車雜志,她的口中念念有詞。
神差給她的感覺及印象向來都是溫柔細心,她不免好奇他若玩起車來會是什麼模樣……用力地甩甩腦袋,風掙對自己輕易分散、無法集中的注意力感到不可思議。
"我是在干麼啊?"她不禁大聲地問自己。
重新振作後,風掙開始認真地在房間里展開地毯式的搜索。
沒想到費了一番苦心仍是徒勞無功,她垂頭喪氣地再度環視房間內一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她實在是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可以藏匿那只高跟鞋。
難道……難道……神差一直帶在身上?
她越想越有可能,"肯定沒錯!"難怪她會遍尋不著。
看來她必須改變策略了。
風掙徐緩地走出神差的房間,卻冷不防一頭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駭了一跳,屋子里還有人?!
"小心。"神出直覺反應地伸手扶住她踉蹌的身形。
"對……對不起,你沒事吧?"風掙抓著神出伸來的手臂,驚魂未定。
他……他看到了嗎?
"沒事。"神出垂下視線查看她的情況,"你怎麼樣?"
體認到自己正在別人懷中的事實,她連忙松開手。自神出的胸前往後退,直到背部緊貼著牆壁。
"我沒事,對不起。"她再次道歉。
"沒關系。"
他……他一直在家嗎?風掙由眼角偷偷打量神出臉上上的表惰,想要瞧出一絲端倪卻一無所獲。
"我剛剛……"她想找個讓人信服的借口,但是腦袋卻不合作地出現一片空白。
"神差他有事出門了,可能忘了跟你說一聲。"
"對、對,我以為他還在房里睡覺呢。"神出的話對溺水的她而言像是一塊救命的浮木。
神出漾起難得一見的笑容,"待會兒他就回來了,別擔心。"因為是他故意支開神差的。
"嗯,謝謝。"
"神差替你留了早點,你要不要先吃完再去休息?"神出瞟向長廊另一端的客廳提醒她。
風掙點點頭,扶著牆邊一步步地朝客廳移動,心中卻懊惱不已。
她實在太粗心大意了,竟然犯了這種要命的失誤!幸好神出並沒有起疑,要不,她的一切努力可就全都付諸流水了。
往後她得多留意一些,小心行事才行。
第三章
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由長廊"拐"到客廳來的風掙此時已是香汗淋灕。
她扶著椅背輕輕坐到椅子上。
好痛!肯定是方才的一番"搜查行動'今她未愈的傷勢轉劇。
"他……他真的沒發現?"舀起一口飯送進嘴里,風掙仍對于剛才的失誤耿耿于懷。
忽地,腰部一陣劇烈的痛楚傳來,風掙俏臉上的紅潮開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
"唔……"她咬著唇隱忍著痛楚。
神出悠閑地自長廊步出轉向廚房,準備拿他的拿鐵咖啡進房,不經意瞟見餐桌旁的風玲神情有些不對勁,不過,他無意探詢。
"匡鐺!"風掙手上的銀制湯匙落到盤中發出一記聲響。
她的額角不斷地冒出一顆顆冷汗,不過,她仍固執地不肯開口向神出求援。
如果神差趕緊回來就好了。
拿著拿鐵咖啡的神出再次"路過"滿臉痛苦的風掙身邊,走了幾步之後,他突然良心發現似地停下,轉身道︰"你怎麼了?"
"我……我沒事。"風掙鐵青著臉,執拗地不肯承認身體不適。
神出攏攏眉,沉吟了半晌後,說︰"真的?"
"真……"一陣暈眩狂猛的襲向她。
風掙的身體毫無預警地由椅子上倒下。
丟下手上的拿鐵咖啡,神出眼明手快,一個箭步上前及時接住風掙軟綿綿的身子。
"這叫真的沒事?"他不以為然地嗤了聲。
低頭巡視陷人昏迷的風掙一眼,神出吁了一口氣,隨即抱著她駕車趕往臨近醫院的急診室。
"是你送病人來的?"由急診室附設病房出來的醫生拿下口罩,詢問坐在一旁等候的神出。
"嗯。"他淡淡地應了聲。
"你和病人是什麼關系?"醫生又問。
身家調查嗎?要不要連身高、體重、三圍也都一並報上?
"朋友,她的情形如何?"他察覺出醫生的神色有些凝重。
"剛才我替病人照X光,她的腰部先前受到撞擊,又因為沒有好好休息,以至于脊椎的神經受到壓迫性的傷害,所以……"醫生忽地停頓下來。
神出揚高一道濃眉,"請直說。"
"病人在行走方面可能會有困難,希望你對病人做好心理建設。"醫生語重心長。
"你的意思是說她的下半身癱瘓了?"神出一向平靜的俊臉上起了一絲細微的波動。
"也許是暫時性,也可能是永久性癱瘓,這得看病人受到的壓迫是否已造成永久性傷害,這個需要觀察一段時間才能得到答案。"
"嗯。"神出的腦中已開始在思索著對風掙說明一切的說詞。
"好好安慰病人,畢竟這對像她這種年輕又漂亮的女孩是很大的沖擊。"醫生叮嚀。
他明白這點。"我會的。"神出起身緩步走到病房門口,猶疑了片刻才推門而入。
"玉皇,你和風掙到哪兒去了?"耳邊傳來神差焦慮的聲音。
"我們在醫院,你快過來吧。"神出低聲道。
"出了什麼事?"神差緊接著問。
"一言難盡,來了再說。"
"我馬上到。"神差察覺到神出話中的凝重。
望著手臂上插著點滴,臉偏向一旁的風掙,神出徐緩地走近床邊。
"你現在覺得如何?"神出的語調不自覺地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