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姜毓芳之間從不曾有過什麼,又何來搶走之說!「我會去找她把話說清楚的。」
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呵欠。
他語帶寵溺地道︰「先吃完早餐再去睡個回籠覺吧。」
其實有人呵護的感覺真的很不錯。「我待會兒再吃,你上班遲到了。」他的用心她都看在眼里。
「偶爾遲到一下無傷大雅,我等你吃完早餐再走。」巫白衣相信只要他前腳一走,她會馬上鑽回被窩里。
屆時,早餐就變成午餐了。
哎!她打的主意被識破了,只好乖乖地在他的注視下,吃完他特地繞道帶過來的食物。
她花了半小時才將巫白衣帶來的早餐吃完。「好了,早餐我吃了,你可以去上班了。」剛剛她差點邊吃邊打盹。
「給我一個吻,就當是謝禮。」看他這麼用心的份上,討個賞不為過吧。
「謝禮?」她輕哼了一聲,「我還沒怪你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呢,你還好意思要謝禮……」
他沒等她說完,自動自發地吻上她的唇。
「喂……」她的抗議全都隱沒在他的吻里。
一吻既罷,巫白衣得意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對了,你什麼時候才要介紹我和你的親人認識?」他知道她的雙親很早以前就過世了,扶養她長大的是她父母親生前的好友。
「有必要嗎?」她瞅了他一眼,應該知道的人現在應該都已經知道他的存在。
「當然有必要。」他斬釘截鐵地道,語調隨即轉為無限委屈,「我可不想只當你的地下情夫。」
他了解他們在她心中佔著頗重要的位置,所以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認同,讓他們同意將她的終身幸福托付給他。
「地下情夫?」瞧他說得好象她是多麼花心的女人,天知道她什麼事也沒做,身體被看光的人是她、被奪去初吻的人也是她、被人霸道地纏住的也是她,現下他卻說得她好象是吃干抹淨、拍拍就要走人的負心女人。
「你得給我一個名份。」
听听他委屈的口吻,像極了可憐的小媳婦。她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看了看時間,傾過身去偷了記香。「我得到公司去了,待會兒記得把門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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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到消息,巫白衣立即趕到醫院。
一進病房,只見姜毓芳坐躺在病床上,身上多處纏滿繃帶,臉色蒼白若紙,大眼楮里盈滿恐懼,不停地顫抖著。
「白衣……」姜毓芳微弱的聲音響起。
「怎麼會弄成這個模樣?」巫白衣緊鎖著眉頭。
雖然有些納悶醫院會通知他,不過,基于朋友的道義,他還是來探望她了。
「我……」她顫抖得語不成句。
他走近病床邊,安撫地輕拍她的手,「不急,慢慢說。」
姜毓芳害怕地伸手抱住他,「我……我知道我不應該去……找她,但是……我不甘心,她為什麼可以……獨佔你!」
他本想掙月兌她的手,不過目光一觸及那些滲出血絲的繃帶便又作罷,「你去找伊文做什麼?」雖然他有些不悅,但是現在不是責備她的好時機。
「啊——」她突然失控地尖叫了起來。
巫白衣先是一愣,隨即抓住她的肩膀,沉聲喚著她的名字。「毓芳、毓芳,你冷靜一下!」
她劇烈地掙扎,「好恐怖、好恐怖、她是……她是怪物!」
恐怖?怪物?他的心微微一動。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他沉住氣,不動聲色地問︰「你在說什麼?誰是怪物?」
姜毓芳尖叫著,「風伊文!她是怪物!」
「伊文,她做了什麼?」他的神色轉為凝重,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又為什麼毓芳只要一听到伊文的名字就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她……她會變成大野狼,她、她要把我咬死,她是妖怪!」她緊緊地抱住他不放。
伊文會變身成狼的事是機密,她怎麼可能知道?
她還說伊文要咬死她?怎麼可能?
他心下一震,情急地想要把一切問清楚,抓住她肩膀的手不自覺地用力過大,「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好痛!」姜毓芳慘叫了一聲。
「抱歉,我太用力了。」他連忙放輕手勁,卻仍舊抓住她的肩膀,「為什麼你會說伊文是妖怪?還說她要咬死你?」
一提到風伊文的名字,姜毓芳的身子又顫抖得像秋風中的葉片,「昨天我……去找她,求她不……要把你從我的……身邊搶……走,她不肯……我就當場……跟她吵了起來,她很生氣……」她害怕得說不下去。
「然後呢?」他半瞇起眼。
她驚懼地壓低聲音,「她……她變成了一只灰色……的大野狼,朝我……撲了過來,她想……用那銳……利的牙齒撕裂我……」
「她要咬你?」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伊文不是那種人,她不可能會攻擊毓芳的!
「對、對,她要咬……我,那尖銳的牙齒刺入皮膚里,好痛、好痛!」倏地,她又尖叫了起來。「啊!她不會放過我的,怎麼辦?怎麼辦?」她幾近歇斯底里地胡亂揮舞著雙手。
「毓芳,沒事的,你現在很安全。」巫白衣溫柔地安撫她的情緒,另一方面也在審視她的反應究竟是真是假。
他想相信伊文,但是,她若沒有攻擊毓芳,毓芳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她會變身成狼的事?
「真的嗎?」她惶惶然地四下張望。
「真的。」他保證似地點點頭。
姜毓芳緊抓著他的衣服下擺不放,垂下的睫毛掩去了她眼中不尋常的光芒。「白衣,你在這里陪我,好不好?我怕她會再來找我。」
他沉默不語。
「你陪我,好不好?」章智元要她想辦法絆住他,好完成計劃的下一步。
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繃帶,他終于點頭答應留下來陪她。
他真的不願相信伊文會那麼殘暴地傷害一個弱女子,但是,擺在眼前的事實卻直指出她就是凶手。
懊死!她欺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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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酒店照例又是人滿為患。舉目所見都是黑壓壓的一片,動感的搖賓舞曲充斥在PUB里,舞池內有許多年輕男女在熱舞。
風伊文依然是忙得不可開交,一襲黑色的西裝更襯托出她白皙無瑕的肌膚和俊美絕倫的容顏,還有令人心醉的碧綠色眸子。
「小姐,你的可樂,請慢用。」她不時朝門口投去一瞥。
現在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為什麼一直沒看到巫白衣的蹤影?
不太對勁,雖然他們並沒有約好今晚要在傷心酒店見面,但是,他一向下班就會到這兒來坐一坐,等她下班,今天晚上到現在他一直沒有出現,老實說,她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他會是還在忙公司的事嗎?
「快說呀!」一旁有小小聲的鼓噪傳出。
風伊文沒注意到,正準備轉身回吧台之際,驀地,有人開口了。」
「伯爵,我喜歡你。」
「嘩——」附近為之嘩然。
好個勇氣可嘉的當眾告白!
風伊文停下腳步,回過身,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年輕俏麗帶點赧然的臉龐。「謝謝。」
「你有女朋友嗎?」女孩又問。
「沒有。」這是實話,她也瞥見周遭有好幾張臉听了她的回答後,同時亮了起來。「不過,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了。」
除了巫白衣不作第二人想。
「噢——」失望的嘆息此起彼落。
她仍舊是微微笑著,對于這種場面她早已經習以為常。「如果沒事了,恕我失陪,我正在工作中。」
一回到吧台前,聶書影立即興致勃勃地追問,「剛剛我瞧見有女孩叫住你,又對你表白了。」她用的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