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找對人,針對她而來,那麼事情還好辦些。
偏偏他們認定了Amy,一有空隙便揮刀朝她的臉上劃過去。
解決一個是一個。念頭方起,風伊文立即以一記回旋踢將其中一人踢飛出去,反手又是一記重擊招呼上另一個人的肚子,還來不及趁勝追擊,一聲駭人的尖叫聲自背後傳來。
「啊——」Amy瞪著眼前就要落下的匕首,害怕得幾乎要昏了過去。
這一刀下去,她的臉可就毀了。
風伊文迅如閃電地移形換位,卻還是來不及阻止匕首落下,千鈞一發之際,她無暇多想,直覺地就以手掌覆蓋住Amy的臉,匕首落下,她的手背上立即多出一道約莫八公分左右的傷口,鮮血淋灕。
反手攫住執刀的手下壓,她曲起膝蓋用力地重擊對方的手肘關節,動作一氣呵成,響亮的骨折聲回蕩在停車場內,伴隨著一聲淒厲的哀號。
「伊文,救我——」
一個分神,風伊文的背部也被劃了一刀,鮮血瞬間就滲透開來。
她探手拉開Amy,以身體護衛著她。
預料中的那一刀並未落在她的身上,她納悶地回首,赫然瞧見巫白衣以空手抓住了那一把刀子,替她擋去一刀。
鮮血沿著刀鋒滴落,一滴一滴地在停車場的地上留下印記。
「白衣!」風伊文微微一怔忡。
他應該知道她有急速復元的能力,一點點皮肉傷是不礙事的,可他卻用手抓住刀鋒!
「別發呆。」巫白衣騰出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臉,旋即加入戰局,身手敏捷地以一敵二。
正當打得難分難解之際,一聲大叫傳來——「警察來了!」彷佛還夾雜著哨子聲。
聞言,三名男子不再戀戰,扶起斷了一只手臂的同伴迅速地從另一個方向撤退。
Amy沒見過這種陣仗,嚇傻了。
「你的手要不要緊?」風伊文關切地走近巫白衣,抓起他還在淌血的手察看,「你不是知道我有……為什麼還要替我擋刀子?」
「我就是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你受傷。」這一點他也是剛剛才知道的。
明明知道她有急速復元能力,即使受了傷也可以很快的痊愈,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潛意識的行動,毫不考慮地空手抓住刀子。
餅了好半晌,卻依然不見警察的蹤跡,反倒是司機沖了下來。
「少爺,你受傷了!」
巫白衣將拳頭握緊,讓血流的速度減緩。「沒什麼大不了的,剛剛大叫警察來了的人是你?」
司機點點頭,「那些人太囂張了,真該把他們都抓起來,還社會一個清靜無憂、安全無慮的生活環境。」
巫白衣瞧了一眼驚魂甫定的Amy,吩咐司機,「你先送Amy回去休息。」
「那少爺你呢?」司機有些猶豫。
「我住的地方就在樓上,先上來坐一下,我找朋友過來幫你縫合傷口。」風伊文主動提議。
正台他的心意。「就這麼決定。」他對司機交代幾句。
「來吧。」她走進電梯內。
巫白衣邁開步伐,跟了上去。
一眨眼的時間,電梯已經抵達二樓。
風伊文掏出鑰匙來開門,「請進,你先坐一下。」隨即,拿起話筒就準備撥通電話給職業是醫生的倚家老二仲君。
電話還未接通就給巫白衣伸出的食指切斷了——「你在做什麼?」她抬眼看他。
「你要打電話給誰?」他不答反問。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醫生了,你手上的傷口需要縫合,還是你想到醫院去就診?」只要傷口能做妥善的處理就好,她沒意見。
「不必了。」他一口回絕。
不必?她輕蹙起眉頭,「你的體質可和我們不一樣,傷口要是不經過縫合,很容易發炎,好了之後也會留下難看的疤痕。」
「又不是多嚴重的傷,你幫我消毒一下、抹些藥,隨便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他用另一只手取走她手中的話筒。
「可是,這樣會留下疤痕,不好看。」
「男人身上有幾個疤痕是很正常的事,不用太在意。」他壓根兒沒將手掌上的傷口放在心上。
她沒得選擇,只好去拿出甚少派上用場的醫藥箱,開始替他的傷口消毒上藥,然後包扎妥當。
他抓住她的手,反反復覆地審視著,除了還沾染在皮膚上的血跡外,她手背上約莫八公分左右的刀傷已經消失不見,完全無跡可尋。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親眼瞧見所謂的急速復元能力,真是不可思議!
風伊文全身彷佛僵住了一般,動也不動地任由他握住她的手。
她知道他在看什麼,只是她突然沒有勇氣抬頭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說實話,她害怕在他眼中發現畏懼和詭異。
究竟是為什麼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轉過去。」他的聲音一如平常。
她依言轉過身去。
他撩開襯衫被刀子劃破的地方,確定她的傷都已經痊愈了,才釋懷地一笑,「幸好你有這種急速復元的能力,才不會破壞了你美麗的肌膚和凝脂般光滑柔女敕的觸感。」
她真的松了一口氣,卻對他說話的曖昧口吻有意見,「你又知道了!」他說得彷佛他們的關系匪淺似的。
「更是健忘啊!我從更生生物研究保育中心把你帶回家的時候,你是一絲不掛的。」他非但看過也模過了。「那種光滑、絲緞般的觸感彷佛還留在我的手上。」
風伊文的目光不自覺地瞟向他的手,霎時臉紅似火,「那一天,你沒有……對我做出臉矩的事吧?」
「現在才問會不會太遲了?」他好笑地凝睇著她。
「你……」她瞪著他。
他涎著笑臉湊近她,近到可以嗅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味,「好吧!不應該看的、不應該模的,我都看過也模過了,如果你要問的是這個。」他故意吊她的胃口。
她恨得牙癢癢的,「你……我們有沒有發生關系?」
「你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怎麼會?」巫白衣的表情曖昧不明,似在隱喻兩人之間有非比尋常的親密關系。
她不自覺地屏住氣息,「什麼印象?」此刻她的腦袋里一片空白,壓根兒不記得那一天一夜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他偷偷觀了她屏氣凝神的模樣一眼,正經八百地道︰「那一天你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
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就這樣?風伊文一陣錯愕。
她的心情就像是坐雲霄飛車,正準備從最高處一口氣俯沖到底之際,機器卻突然故障,感覺大起大落餃接不上。
巫白衣睨著她,笑而不語。
「我……」好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整整昏睡了一天一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他似笑非笑地,「你期待發生什麼事嗎?」
期……期待?「見鬼了,我有什麼好期待的?」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我對毫無反應的女人沒興趣,感覺那跟具尸體沒兩樣,也不喜歡趁火打劫,」以他本身的優越條件而言,多得是傾心于他、願意自動獻身的女人等著他青睞。「所以在那一天一夜里什麼事也沒有。」
「你耍我,!」害她緊張兮兮的,一顆心差點自嘴巴跳出來。
他一臉無辜的表情,「有嗎?我只是說出實話而已。」
「可惡!」她反手賞了他一肘。
巫白衣不閃不避地捱了那一肘,順勢托著她的手臂微一使力,便將她帶入懷中,俯低臉和她眼對眼、鼻對鼻,在她誘人的唇畔低喃的宣告所有權,「能看你的身子、能模你的身子的人就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