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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金多寶仍舊因為自己得罪了白東辰而嚇得心神不寧,但第二天的工作仍不能耽誤,和趙小鈺起了個太早,便匆匆忙忙地把剩余的幾箱貨送到指定地點。
等兩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台北、各自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四點。
忙碌了整整兩天,金多寶實在累到不行,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躺倒在柔軟的大床上,呈大字形仰天大睡……
她突然想起什麼,睜開眼,看到牆壁上的時鐘顯示四點五十分,昨天白東辰在電話里威脅她的話猛然竄入腦海。
五點鐘前不出現,她就自求多福?這是多麼可怕的威脅!
她急忙起身,一把將包包里的電話關機,過了好一會兒,又有些不放心,順手又將床頭的電話線拔掉。
直到屋子里所有可以聯系外界的東西都被關掉後,她才松了口氣再次將自己埋在柔軟的被子里。
反正白東辰又不知道她住哪,就算下場真的會很淒慘,那也得把睡眠補足了再說。
她真的很累,幾乎腦袋黏到枕頭上不到兩分鐘,就打著呼沉沉地睡去。但不知睡了多久,就突然听外面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金多寶被擾人的敲門聲驚醒,只覺得那聲響越來越激烈,她神志不太清楚地起身拉開門,嘴里還嚷嚷著,「誰啊,這麼用力敲門?不知道這麼晚了……」
當她漸漸看清門外站著的男人時,便嚇得想要把門板上。
「你敢將門關上,你就死定了!」
這威脅非常成功,金多寶立刻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沖著門外的男人打招呼,「哈羅,白少,好久不見。」
滿臉陰郁的男人,正是被金多寶視為惡魔的白東辰。
在朦朧燈光的襯托下,他的俊美容貌更顯得不真實,但與以往不同的是,那股囂張霸氣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和冷漠。
她只覺得心底一突,腿有點發軟,連退數步,頂著一頭亂發,可憐兮兮地吞苦口水,顫著聲問︰「這麼晚了,白少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要事?」
他冷冷一笑,「你膽子不小。」
「您何出此言?」
「敢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
她努力搖頭。
「我說過,五點之前不出現在我面前,就自求多福……」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男人眯著雙眼,冷冷哼笑,「你做得不錯,不但敢頂嘴,還感對我耍小聰明,看來不給你一些教訓,你永遠也不會听話。」
金多寶忙在他發怒之前,立刻無比夸張地撲過去抱住他大腿。「都怪我,記憶力不好,我以為白少說的時間是明天早上五點的……」
看著白東辰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恐怖,她雙手合十做出一副認栽狀,「如果你實在想揍我一頓出氣,可不可以不要打我的頭?」
白東辰積了滿肚子的怨氣,卻因為看到她低聲下氣裝可愛的窩囊樣,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
笑過之後,又覺得這麼輕易饒了她不甘心,他忍不住咬牙切齒地一把將她從自己腿邊拎起,對著她的一巴掌打下去。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傍你五分鐘,馬上梳洗打扮妥當,慢了一分鐘,就打斷你的腿!」
這威脅非常有效,金多寶揉了揉麻痛的,飛也似的沖進浴室打扮自己去了。當她不情不願地拖著仍舊很疲憊的身子,坐進白東辰車子里,實在很想問他究竟是怎麼知道她家地址的。
可她知道這個問題一旦問出口,免不了又要遭來他的一頓訓斥。算了,誰讓她歹命惹上這個惡少,在保命要緊的情況下,這種愚蠢問題還是不要問出口比較好。
車子開了很久,眼皮已經開始打架的金多寶忍不住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他們出門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半,可現在至少在路上繞了快四十分鐘了,還沒到目的地,而且白東辰沒有像平常那般多話,認認真真,一聲不吭地開著車,讓她覺得很奇怪。
覺得車里的氣氛實在太詭異,金多寶忍住打呵欠的,半是辯解半是抱怨的碎碎念,「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我這兩天在外面跑得實在很累,你也清楚我們的工作性質完全不一樣,你大少爺只要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就有大把大把的鈔票進口袋,可我不同啊……」說到這里,她輕嘆了一口氣。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上班族,每個月的水電費、房租、電話費都要支付,如果工作不認真,老板一定會炒我魷魚。這幾年景氣越來越低迷、工作越來越難找、物價越來越離譜……」
說著,她抬眼偷瞟他的表情,正好也看見後照鏡,她忍不住拉了拉他衣袖,「喂,你有沒有發現後面那輛黑色的車子一路上一直跟著我們?」之前瞥見還不覺得奇怪,現在才發現有些不對勁。
白東辰慢條斯理地點點頭,「我已經發現快半個小時了。」
「咦!」她嚇了一大跳,瞌睡蟲立刻跑光光,「那……是什麼人啊?」
「百分之二十可能是我的崇拜者,百分之二十是我的追求者,還有百分之二十是看我長得太帥想偷拍我,至于另外百分之四十,那就是我的仇家。」
金多寶險些被他的回答氣死。「你直接就說是你仇家就好了,扯那麼多干麼。不過他們想干麼?劫財還是劫色?喂,你可不能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把我奉獻出去,雖然比起你的命,我的命更廉價一些,但我才二十二歲,我還沒活夠……」
「你放心,以你的條件,還不夠資格被人劫財劫色。」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哪點不夠資格?」他的回答太令她不悅,不由得音量大了幾分。
「大多數的男人對太平公主都提不起太大興趣的。」他毫不留情的直言。
「不要再用太平公主這四個字來形容我,哇,你不要開那麼快,我會怕!」
「不開快怎麼能把那些人甩掉?」白東辰似笑非笑地對她道︰「放心,就算那些人對太平公主感興趣,我也不會讓你成為他們劫持的對象。」
金多寶驚恐地抓住車門上端的把手,越來越快的車速已經嚇得她說不出話來。
不知是白東辰的開車技術高超,還是那些人放棄了追逐,大約七、八分鐘之後,那輛黑色車子已經不見蹤影。
提心吊膽的金多寶終于松了一口氣,「喂,那台車已經被甩掉了,你可以把車速降下來了。」
優雅地坐在駕駛座上的白東辰手握著方向盤,很是鎮定地道︰「如果我告訴你,車子的煞車失靈了,你會不會害怕?」
「啥?煞車失靈?!」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上來,她激動地大吼,「那是不是意味著,你要和我一起殉情?」
殉情?白東辰被她逗得不知該惱怒還是該大笑。
車子的煞車的確在剛剛的加速後瞬間失靈,那些混蛋最近使的手段越來越低劣,更讓他憤限的是,那些混蛋居然把無辜的金多寶給牽連進來。
「不要啊!我還沒結婚生子、沒體會過被人追求的滋味,我不要死啊!」
「喂,你還沒死。」
「就快死了……」
「我不會讓你死的。」
「你又不是閻羅王,憑什麼你說不讓我死我就死不了?都怪你硬要我出門,都怪你……」
「對不起,今天是我生日,我只是想讓你陪我一起過!」
表面上的風光,並沒有為他帶來多少快樂。
在這個重要的日子里,他突然不想像往年那般一個人寂寞度過,想找個伴來陪,又擔心這可笑的心願會被人訕笑。所以他想到了她,那些有金多寶陪伴的日子,總讓他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安,即使她將他視為洪水猛獸,口口聲聲罵他是土匪強盜臭流氓,他依然覺得生活中充滿了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