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里頭不多不少正好有三個人,鬼魅、魍魎和女圭女圭臉的鬼斧。
表斧那一張帶笑的女圭女圭臉不知征服多少成熟或稚女敕的女人心。「冥王,我听說你被凌家千金的裙子罩住頭的事了,真是不幸啊!」然而他臉上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表沒瞪了鬼魅一眼。
表魅痞痞地笑了兩聲蒙混過去。他可沒有造謠生事,那是冥王自個兒親自說出口的事實。
「冥王,我們剛剛在打賭……」鬼斧突然提起。
表魅臉色一變,頻頻朝他擠眉弄眼、打暗號。
「賭什麼?」鬼沒原本只是隨口問問,卻在瞧見鬼魅幾乎要皺成一團的五官時,心中隱約有個譜,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表斧假裝沒看見鬼魅的暗示,「賭你有沒有看見凌家千金的內褲顏色。」
變態鬼斧!他要被他害死了啦!表魅急得跳腳,卻又無計可施。
他已經有被冥王剝皮的心理準備了。
但鬼沒不怒反笑,「你賭哪一個?」
「我賭一千元沒有看見。」鬼斧思忖了一會兒。
表沒把矛頭指向始作俑者——鬼魅,「你呢?」
「我賭兩千元有看見。」他不假思索地回道。
表沒的視線轉到魍魎身上。「嗯?」
魍魎聰明地搖搖頭,表示不蹬這淌渾水。
「拿來。」鬼沒決定要先拿到錢再公布答案。
表魅和鬼斧兩人乖乖地把錢交出來。
「這些錢我就收下了,謝啦。」鬼沒將錢放進口袋中。
「咦,有沒有搞錯啊?怎麼把兩個人的賭金都收?」鬼魅不服氣地嚷嚷。
「因為你們都沒有押中。」鬼沒笑笑地回答。
表斧挑了挑眉,不語。
「怎麼可能!」鬼魅哇啦哇啦地叫個不停,「這件事就只有看見和沒看見兩個選擇,我和鬼斧總有一個人押中吧。」
表沒唇畔的笑容漾大,「還有一點你沒有想到。」
「哪一點?」鬼魅很納悶的問。
「她沒穿,所以我當然沒有看見她的內褲顏色啦!」鬼沒似假似真的口吻讓人分不出真假,他隨即話鋒一轉,「魑魎,這件Case是你說要接的,所以打理她日常生活用品的工作就交給你,至于費用就等事情結束的時候,再一起跟她收吧。」
交代完的鬼沒身影沒人大開的電梯中,上樓了。
「呃——」魍魎根本來不及拒絕。怎麼他坐在一旁也有事?
「我不信。」凌家千金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作風開放的女孩。
「那你就去問她本人吧。」鬼斧翻個白眼笑道。
這種事哪能問啊!要是問了,她肯定會先賞他兩巴掌,然後罵他變態。
不能問……冥王根本就是打定主意坑人嘛!
嗚……他的兩千元!
陽光自窗外透射進來,為陰暗的房間灑了一地的燦爛,溫暖的氣息驅走了寒意。
凌狂潮先是抬手擋住照射在臉上的刺眼陽光,而後訝異地睜開眼楮,直勾勾地瞪著天花板。
她猶記得自己前一刻害怕地躲在棉被里,沒想到此刻再睜開眼,映人眼簾的盡是一室燦爛的陽光。
她竟然在這個恍如鬼屋的房間里一覺到天亮,太不可思議了!
人的適應能力果然是無可限量的。
在今天以前,她壓根兒無法想象這種詭異陰森的地方能夠住人,更遑論是特別懼怕鬼怪的自己,但昨天她確實是一夜無夢的睡在這兒……一股淡淡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咕嚕咕嚕叫的肚子似乎在催促她趕快起床梳洗,去找尋能填飽肚子的食物。
梳洗完後,凌狂潮循著食物的香味來到廚房,長方形的餐桌旁坐著笑容可掬的鬼魅、寡言的魍魎,還有另一個陌生的俊美男人。
但鬼沒則不見蹤影。
魍魎對她點了點頭,充作招呼。
「小潮兒,肚子餓了吧?」鬼魅笑嘻嘻吧以手肘頂了頂身旁的鬼斧,「可別把咱們的衣食父母給餓壞了,快去弄早點吧。」
呃,小潮兒?這種肉麻兮兮的稱呼連她的父兄都沒用過呢!而她和鬼魅才不過認識一天,這男人還真是油嘴滑舌的。「我不習慣人家這麼叫我,你還是叫我狂潮好了。」
被暗示的鬼斧認命地起身,誰叫這個星期輪到他掌廚呢!傲櫳隳愫茫□醫泄碭□
□彩欽饜派緄囊輝薄!彼□仁搶衩殘緣淖暈醫檣芤環□?
「你好。」
表魅起身替凌狂潮拉開椅子,「听久了就習慣了,我倒覺得小潮兒這個叫法很可愛、很適合你。」
她還是認為和他還沒熟稔到可以直接叫昵稱的程度。「我不喜歡。」听起來太肉麻了。
表魅模了模下巴,「是嗎?」
「沒錯。」她誠實地回答。
魍魎忍不住竊笑,鬼魅這下子可吃癟了吧!
凌狂潮狐疑地往鬼沒的房間瞟了瞟,還未來得及詢問,鬼魅已經未問先知地開口道︰「小潮兒,頭頭他在健身房運動。」
他是故意的!她的雞皮疙瘩都快掉滿地了,好吧,她就退而求其次,「你可以叫我小潮。」
表斧在這時將她的早餐端上桌,「請用。」
她笑著道謝,「謝謝。」
表魅饒富興味地瞅著她瞧,想起自己昨天晚上被打斷的問話。「小潮兒,你為什麼要逃婚?」
逃婚……凌狂潮沉默了一會兒,「我不知道,在婚禮舉行的前一刻我突然害怕了起來,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和詹姆士共度一生。」
表魅挑了挑眉,「哦!那你愛他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突然覺得愛這個字很陌生。
「哦——」鬼魅故意拉長語音,「你連愛不愛那個新郎都不知道,難怪會逃婚。」
表斧亦插上一腳,「那當初為什麼要答應詹姆士的求婚?」這一樁政商聯姻很轟動,他也由報紙媒體中的大肆報導里略知一二。
尤以今早各報的最熱門八卦中,敘述得更是詳盡,而那被拋棄在大飯店里的新郎,對落跑的新娘堅稱是遭受綁架,正要求警方派出大批人馬幫忙。
「呃……」此刻她很難將自己當時的想法說明白。
表魅笑咪咪地插話,「哎!別光顧著說話,早點都快涼了,民以食為天,先用餐,有什麼話晚點再說。」
自始至終,這場對話,魍魎都沒有出聲,叫人幾乎要忘了他的存在。
倏地,一陣腳步聲響起,由遠而近。
表斧再度起身去準備另一份早餐。
只見鬼沒頂著一頭濕發,神采奕奕地出現,「早。」帶笑的桃花眼魅力十足,甚少有女人能不心動。
餐桌上有份報紙,他將它一分為四,他拿的是頭版,鬼魅看的是影劇版,魍魎看的是經濟版,鬼斧則是看社會版。
「早安。」魍魎點點頭。
「早啊!頭頭。」鬼魅咧著大大的笑容,將手邊的影劇版遞出去。「有大新聞喔!」
瞅了一眼,鬼沒顯然沒啥興趣,而且他從來不看影劇版。
表魅不死心地又道︰「是昨天那場婚禮的相關報導喔!」
「那又如何?」鬼沒徑自攤開手邊的頭版報紙。
凌狂潮只是靜靜地在一旁听著。
不曉得爸爸和大哥對她逃婚這件事是不是很生氣?
「婚禮舉行前新娘子不見,有人認為是新娘子逃婚,也有人認為是有心人士破壞,不過……」鬼魅特意拉長語音,吊人胃口似地瞄了瞄鬼沒的表情。
表沒一副專注地讀著手中的頭版報紙,對他的話是左耳進、右耳出。
等了好半晌沒人理他,鬼魅只好氣餒地自己宣布答案,「新郎倒是堅定地認為,小潮兒是被綁架了。」
換言之,帶小潮兒回來的冥王就成了綁匪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