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攸然坐進駕駛座里,發動引擎,「我走了。」
「拜拜。」伯娜特揮揮手。
離開之後的左攸然先是去了夏火國際集團的總部,經過層層的關卡,好不容易見到了農夫的秘書,說出目的––見農夫一面,才知道他不在辦公室。
她不死心地又問︰「你知道他會在哪里嗎?」做事情要有始有終,不可半途而廢。
秘書小姐依照農夫交代的話一字不漏的轉述,「農特助這個時候應該在家里,你要過去找他嗎?」
她直覺反應,「我又不知道他住哪兒。」
秘書小姐彷佛也早知道她會這麼說,「我可以給你住址。」
她感到奇怪,「他的住址可以輕易地告訴別人嗎?」
「當然不可以,不過,左小姐你例外。」秘書小姐饒富興味地瞅著她笑,然後在便條上寫下一個地址遞給左攸然。
她躊躇了一下,才伸手接過那一張便條紙,「謝謝你。」
「不客氣。」
左攸然在搭乘電梯下樓的時間里看清楚了便條紙上的地址,然後又駕著她的老爺車往目的地前進。
希望她的老爺車禁得起摧殘,別太早報廢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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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駛一段路後,左攸然放緩速度,把車子停在一幢意大利式的別墅。鐵門前,她還未開口,便有佣人探頭詢問––「你是左攸然小姐嗎?」
她一怔,「呃!我是。」
他們早就知道她會來了嗎?
佣人按下一個鈕,鐵門立即自動往兩邊開啟。「順著路往前開就會到達大門口。」
雖然有些納悶,她還是按照指示繼續往前開,她的老爺車在這幢華麗的別墅里行駛更突顯它的老舊和殘破。
大門口已有數名佣人在等候。
一見她把車子停住,立即有人上前替她打開車門,「左不姐,農少爺已經等候多時了。」
她跨出車外,「帶路吧。」
「左小姐,請跟我來。」
在佣人的帶路下穿過環著古典式花園的回廊,來到屋後的涼亭,遠遠地,她就瞧見農夫挺拔的身影了。
一陣陣咖啡的香味飄散在空氣中,撲鼻而來。
看不出來他還挺有閑情逸致的嘛!
「農少爺,左小姐來了。」佣人稟報。
「你下去吧。」農夫點點閑,眸光轉到左攸然身上,微微一笑,「請坐,來杯咖啡吧!」好被咖啡的香味勾引,不自覺地點頭,隨即發現了不對勁,「我不是來喝咖啡的。」她來是打算把事情說清楚。
農夫含笑地倒了杯咖啡,徑自替她加了兩匙女乃精、兩匙糖,略微攪拌了一下才遞給她,「再忙,總有喝杯咖啡的時間吧!」
她微微一愕,他竟然記得她喝咖啡的習慣,即使他們只出去一次,她幾乎要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佔有特別的份量了。
他對很多女人都這麼細心體貼。左攸然甩了甩頭提醒自己,奮力將他下的迷咒甩開。
連這麼細微的小地方都能注意到,難怪他能讓許多女人為他痴迷。
她一向不虐待自己,既然人人泡了咖啡請她,何樂而不「喝」呢?左攸然伸手接過那咖啡。
「嘗嘗我的手藝。」他示意地抬抬下巴。
她無暇多想地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嘴巴里立即盈滿了咖啡的醇香,「很好喝!」即使咖啡已經吞下,香味依然留在她的唇齒間。
「真的?可別不好意思說實話啊!」他笑笑。
「我沒有必要……」等等!她可不是來跟他喝咖啡的,差點忘了她走這一趟的目的。「現在我們該談談正事了,你是嫌錢太多嗎?送那麼多花給做什麼?」想到那麼多的花,她就忍不住想打噴嚏,「哈啾!」
他佯裝不知情地問︰「你感冒了嗎?」
靶冒?她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是啊!埋在一片花海里,想不對花粉感冒都不行。」
「你不喜歡玫瑰花嗎?那郁金香呢?」他故意模糊主題。
「這和我喜不喜歡玫瑰花沒有關系,你不要再送花給我了,那令我感到很困擾。」她坦白告知。
「我以為女人都喜歡仰慕者送花的。」他挑起眉。
那的確是可以滿足女人的虛榮心,但是,她現在只想和他撇清關系。「是沒錯,可是你送的花已經造成我的困擾,我已經找不出地方來擺那些花了。而且,就算你送再多的花給我也沒有用。」她還是對花心大蘿卜敬謝不敏。「你別再浪費錢了。」
農夫爾雅地笑,深邃迷人的眸了常在不經意中對人放電,「我不覺得是浪費啊,嬌艷的花兒和美麗的你很相配。」
左攸然的心跳忽地漏了一拍,「農夫老師,你的花言巧語對我是沒有用的,省省你的口水吧!」她得更小心一些,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魅惑了去。
「你可以叫我農,我的朋友都是這麼叫我的。」他避重就輕。
叫他農?她很不以為然地瞟了他一眼,他們還沒熟到種程度吧!「我還是叫你農夫老師好了。」
他也沒有堅持,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咖啡要趁熱品嘗,冷掉就不好喝了。」
一個不經意,情勢的主導權又被農夫奪了去,她直覺反應地伸手去端起杯子就口之際,才猛然發現自己又忘了重點,香氣四溢的咖啡就在嘴邊,讓她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見她的動作一頓,他抬起眼,笑笑地詢問︰「是不是咖啡冷掉了?」
咖啡冷掉了?她不想再被他干擾,索性仰頭一口氣將杯中的咖啡飲盡,正打算開口,「你……」卻又被農夫搶先一步。
「要不要再來一杯?」他總是以他爾雅溫柔的笑來魅惑女人。
再來一杯啊?她把杯子遞出去,才遞到一半,就察覺不對勁了,她重重地放下杯子,「不要再擾亂我了,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一回他倒是自動得很,「送花的事?」
「對。」他要敢再送她花,她鐵定翻臉。
他出乎意料的干脆,「好,我不會再送花給你了,這樣行了吧?」不,那可不代表他要放棄追求她喔。
這還差不多。她輕哼了一聲。
他執起造型優雅的咖啡壺,「再來一杯吧!」
她一疏忽,又把杯子遞了出去。
農夫終于還是得逞地在她的杯子里注滿了咖啡,「最近有發生什麼意外嗎?那個人還有采取行動嗎?」
若照他的推論,「她」的下一次行動應該會在三天後的那一場服裝秀上。
她知道他口中的那個人指的是在弓箭的新裝發表會上剪破她秀服的神秘人,「這是我的事,你不必插手。」
他早有對策了,「這不單單只是你一個人的事,別忘了箭的服裝秀差點因為那個人而留下污點,身為箭的好朋友,我必須把那個人揪出來。」很是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人無從反駁起。
他究竟是為了誰多一些……恐怕連他自己也難說個明白,那就別說了吧,反正是一舉兩得!又何必計較他是為了誰多一些!
她不怎麼情願地回答,「沒有,什麼事也沒有發生。」
看來,在這件事還未告一個段落之前,她是不可能和他撇清關系了。
她只能祈禱這件事能快點解決,她才能徹底的跟他畫清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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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夫百般無聊的坐在伸展台下。
老實說,要不是左攸然是這場服裝秀的模特兒,他是下可能坐在這兒的,在女裝設計上,有誰能比箭優秀?
答案是沒有。
看慣了箭設計的女裝之後,其它設計師的衣服就再也進不了他的眼。
在服裝秀開始前,他已經到後台去確認過,衣服完好無缺……一切都沒有問題,他很納悶,為什麼她這一次沒有采取行動?難道是知道他會介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