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瑪迪扭頭瞪視著他好半晌,「你管得還真多。」還是覺得他臉上的笑容礙眼極了。
「走吧!帶你去個好地方。」農夫拉著他就走。「在還沒開始排練前,先去輕松一下。」
阿瑪迪無所謂地跟在他身後。
十分鐘後,他們已經置身在一間pub里。
農夫揚了揚手,替自己和阿瑪迪各叫了一杯威士忌加冰,「酒可以喝,但是,過量了就不好。」
阿瑪迪靠向椅背,一邊啜飲著酒,一邊冷眼望著舞池內隨著音樂舞動身軀的男女。
隨即,他的視線又調了回來,「我們來這里做什麼?」是要跳舞嗎?
「釣人也被人釣。」農夫舉杯向一名注視自己的陌生女郎示意。
阿瑪迪一副「受不了他」的表情,「兩者我正好都沒興趣。你的女朋友不會生氣嗎?」
「哪一個?」他挑眉反問,意即他的女朋友不止一個。
阿瑪迪翻了翻白眼,「當我沒問。」
這時,有兩名高挑性感的美女走近他們。
「嗨!兩位帥哥。」
幾乎是同時間,阿瑪迪擱下酒杯起身,「我下去動一動。」他完全不搭理來搭訕的兩位美女,徑自走向舞池。
「請坐,小姐們。」農夫爾雅地笑道。
其中一人開口介紹,「我叫雅朵,她是萱妮。你的朋友好象不歡迎我們,是不是?」
「他的心情不好,請不要見怪。」他朝舞池的方向投去一瞥,赫然發現偌大的舞池里只剩下阿瑪迪健美性感的身影隨著音樂節奏賣力地舞動,彷佛要將全身多余的精力發泄出來似的,一頭長卷發也隨著他的肢體擺動揚起一個又一個的波浪,散發出一股教人無法抗拒的魔魅,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隨著他移動,須臾也不想錯過。
想不到,想不到呵!阿瑪迪有著奇佳的節奏感,肢體語言也相當豐富。打從他得知阿瑪迪在傅家姐妹的生日舞會上鬧出笑話的事以來,他一直認為阿瑪迪跳起舞來肯定會同手同腳,動作一板一眼活像機器人似的,原來不是那麼一回事嘛!
也許下一場服裝秀可以讓他展現一下。農夫摩挲著下巴,想得出神。
終于,阿瑪迪運動夠了,流了一身汗回到座位上。
「你好,我叫萱妮。」
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徑自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他現在很累,沒心情更沒興趣應付其它陌生、與他毫不相干的女人。
但是,他仍舊想要紅樓。
見阿瑪迪流了一身汗,萱妮溫柔地掏出一張紙巾,想要替他擦汗,「你的舞跳得真好。」
「啪!」
阿瑪迪不賞臉地拍掉她的手,「誰允許你踫我的?是誰給你這個權力的?」他一字一句猶如蝕骨的寒冰。
清楚的痛感仍殘留在手背上,如遭雷擊。嬌滴滴的美女一時難以接受這急轉直下的狀況,上了妝的嬌容難堪至極地一陣青一陣白,「我……我只是……」她結結巴巴地語不成句。
在一旁的雅朵也傻眼了,她們從未遇過這樣的情形,這種無禮、冷酷的男子。
阿瑪迪依然懶得看她們一眼,僅僅是沉聲斥喝,「滾遠一點。」他完全不留情面,更不知憐香惜玉為何。
兩人都嚇傻了,動不了。
他徐緩調轉視線,冰冷無情的黑眸瞪得她們幾乎魂飛魄散,「我給你們三十秒的時間,滾出我的視線之外。」然後,他便別開臉。
委屈的淚水涌至眼眶,恍若洪水決堤似地奔騰而下,在兩張美麗的容顏上縱橫交錯。
哭泣歸哭泣,她們兩人還是互相扶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個俊美狂野卻又冷峻無情的男子。
「怎麼可以對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這般殘忍呢?」農夫有些心疼那兩個涕泣如雨的女子,並且十分惋惜,「白白浪費了這一次機會,要不今晚就有女人來暖我們的床了,真是可惜呀!」
阿瑪迪瞪了他一眼,「要釣馬子是你家的事,不要連我也算上。」然後又叫一杯酒,啜飲了起來。
渴望像炙熱的火焰一般焚燒著他的理智和身體,偏偏他和紅樓兩人此刻相距甚遠,而且,他還答應要等她大學畢業。
漫長的兩年多!
沒有理由他得忍受的煎熬,而她卻像個沒事人一般,這太不公平了!阿瑪迪心中哀號。
明天就是服裝發表會的日子。
阿瑪迪已經去巴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從不知道自己竟會如此想念他。
想念他的狂妄、霸道、唯我獨尊,還有熾熱的目光、溫暖的擁抱、熟悉的氣息……「哎喲!」傅紅樓不經心地和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她迭聲地道歉,還來不及抬眼看看對方的長相,便被人架住了雙臂。
她陡地一驚,「你們要干什麼?放開我!」
沒這麼嚴重吧?她只是不小心輕輕地撞了他一下而已。
被傅紅樓撞著的是一個寬肩窄臀、虎背熊腰、渾身肌肉的猛男,他正抱著肚子。
架著她左臂的男子開口,「你把我們大哥撞傷了。」
右邊的男子附和,「對呀!看要怎麼辦才好。」
撞傷?她一介柔弱女流撞傷了一個猩猩似的彪形大漢?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們是想要載索吧,下三濫的小混混。
「好吧!你們大哥需要多少醫藥費?」她假裝想要花錢消災地問,然後在他們不注意時狠狠地往兩人的腳上各踩一腳。
「啊——」
「臭婊子!」
兩人吃痛地咒罵,並且在原地跳腳。
趁兩人松開手的剎那間,傅紅樓立即拔腿狂奔,但是跑不到十步,她的身體忽地騰空而起。
那個被稱為大哥的壯漢輕而易舉地追上她,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
這是綁架啊!她在他的肩上拳打腳踢,「放我下來,救命啊!救命……」
「閉上你的嘴!」壯漢吼了一聲。
「救命啊!有人要綁架我啊!」她不依地繼續狂叫。
天知道他們要把她帶到哪里去?又想要對她做什麼事?不大聲求救的人是傻子。
壯漢揚起手,往傅紅樓的臀部重重地打了一下。
「唔!」傅紅樓悶哼一聲,打在臀部上的那一掌痛得她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一輛箱型車迅速地駛近停下,門很快地打開。
壯漢立即扛著傅紅樓矯健地上了車,另外兩名男子亦隨後跟上,車子旋即飛快地駛離現場。
壯漢將傅紅樓放下,譴責的眼神掃過另外兩名男子,「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連一點小事也辦不好。」
原本是想假借勒索來掩飾他們要綁架她的意圖,結果還是引起大騷動,真是的!
「對不起!」兩人異口同聲地道歉。
「下次不要再犯。」
「是!」
暗紅樓直往門邊縮去,「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她的心底有強烈的不安。
「我們的目標並不是你,不過,你卻是唯一能夠令那個人就範的籌碼,所以只好委屈你了。」壯漢回答了她的問題。
她只是用來逼某人就範的籌碼……他是指阿瑪迪!
那他們是……霍德恩家族的人了?
她以為他們已經放棄找阿瑪迪的麻煩了,原來……原來只是表面和平的假象而已!
「要怪就怪他吧!誰教他不識好歹,敬酒不吃要吃罰酒。」壯漢怒哼了一聲。
不識好歹?敬酒不吃要吃罰酒?
暗紅樓愈听愈胡涂,「你們是霍德恩族的人吧?」她猜測。
壯漢嗤哼道︰「我們是柯爾家族的人。」
柯爾家族?德國黑社會的另一個大家族!
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連柯爾家族也找上阿瑪迪了?「你們抓錯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