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個哥哥?」她傻眼了。
這麼說來,他們家不就有十二個兄弟了?
好驚人的數字。
沒想到,現在還有女人願意生那麼多小孩……彤語的思緒轉到席霜月身上,那他將來是不是也希望生那麼多小孩?
扁想就覺得很恐怖、很痛了!
不過,她還是會願意為他生很多個小孩的。
「是啊!我排行第十二,另外還有一個妹妹,雙胞胎妹妹。」提起惟一的妹妹,席霜月的語調中不自覺地流露出憐惜。
「那你們家一定很熱鬧了?」彤語的神情里有羨慕。
身為獨生女的她一直很希望有兄弟姐妹,只可惜願望始終沒有實現,由于父母忙于工作,所以,她自小便是一個鑰匙兒童,很早就學會面對寂寞孤單了。
他真幸福,有那麼多兄弟和一個雙胞胎妹妹。雙胞胎妹妹?他們長得像嗎?她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還有另一個人長得和他一模一樣,而且還是一個女孩子!不過……小扮若是女孩也會很漂亮。
「何止熱鬧,小時候簡直就要吵翻天了。」寧靜對席家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般的神話。
咦,怎麼會扯到這個?席霜月朝牆上的鐘看了一眼,十點鐘了,該是休息的時間了,「今天就上到這里。」他整理了一下書本,拿出一份測驗卷來,「這是作業,記得要做哦!星期五我來的時候要檢查。」
「好啦!」彤語不怎麼情願。
兩個小時的家教課一眨眼就過去了,下一次見面又得等上兩天,她希望能天天看到他。
席霜月抱著書走出他們上課的書房,而彤語則走在他後頭送他到門口。
他在大門前停下來,「早點休息,明天還要上學呢?」在現代的升學制度下,初中生就得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一直到進大學才能喘口氣。
她點點頭,「開車小心些,再見。」她仍站在大門旁,看著他走向自己的車子。
「再見。」他頭也沒回地揮了一下手。
目送席霜月的車子離開,消失在她的視線之外,她才轉身返回屋內,關上門。
她記起了塞進他書本里的那一封信,那是她花三天才寫成的情書,信里面她坦白地寫出喜歡他的心情,一個字一個字都有真感情。
他今天晚上會看到嗎?
看了之後又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她知道在他眼中自己是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雖然他也只比她大了四歲而已,不過他卻一直以大人自居,把她當成小孩子看待。
她喜歡他,所以也希望他能回應她的感情。
而首要之務便是改變小扮對她的看法,別再把她當成一個黃毛丫頭。
她要他喜歡上她。
席霜月以遙控器開啟了厚重的鐵門,然後將車子駛人車庫內停放。
此時,已有佣人聞聲出來。
他抱著書本跨出車外,「誰來了?」這麼晚了,家里的佣人還在等他回來,不用想一定有人來找他。
「方小姐已經呆了好些時候了。」佣人立即稟報。
方家與席家是世交。
方怡青和席霜月是自小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雖然兩人同年紀、同學校卻從不曾同班,因為席霜月一直是跳級就讀的。
「十二,你未來的娘子來了。」席辜月懶洋洋地在門口堵住了席霜月,語氣里滿是調侃。
所有席、方兩家的人都知道方怡青對十二情有獨鐘,只消十二點頭,兩家便可以辦喜事,結成親家。
席霜月瞪了他一眼,「別開這種玩笑,要是讓人誤會可不太好。」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方怡青抱有虛幻的期望,免得將來期望愈大,失望也愈大。
「怡青是喜歡你呀!」席辜月懶洋洋地說出事實,有種事不關己的悠閑和輕松。
「可是,我對她卻沒有心動的感覺,感情的事必須雙方都有感覺才行。」席霜月的說得很含蓄。
席辜月大笑了起來,「十二,你真夠仁慈了。」他頓了一下,才又補充,「也很虛偽。」
席霜月不以為然,也沒有反駁。
「任誰都知道方家怡青大小姐是出了名的驕縱任性,就算她美若天仙,恐怕也沒有男人受得了。」席辜月不疾不徐地開口,又是那一貫懶洋洋的調調,「除非有被虐待傾向。」
他說話還真是不留情面。
席霜月自有他的原則,「十一哥,你的個性不適合在演藝圈發展。」肯定會得罪很多人。
他從不在背後道人長短,即使是事實。若真要指出某人的缺點,他會當著本人的面婉轉地說出來,而十一哥則是人前人後一樣地直言不諱。
席辜月正處盛年,身高一百八十公分,體重七十八公斤,是炙手可熱的時裝模特兒,只拍過一個廣告,而日前一播放這個廣告便引起騷動,不僅商品熱賣,廠商更是第二天便接獲數十通電話詢問廣告片中模樣特兒身份,幾乎將電話線給燒毀。
「無所謂。」席辜月一點也不在乎。
成為明星並不難,當初會接拍那一個廣告也只是一時興起的嘗試而已,他並未決定跨入演藝圈。
「霜月——」在客廳內久候不見席霜月人影的方怡青,終于忍不住出來一探究竟,而她人未到聲先到。
席辜月同情地看了弟弟一眼,「好好保重。」然後撇下席霜月,徑自邁開步伐離去。
席霜月抱著書本迎上去,對方怡青微微頷首。
「霜月,你去哪兒了?」她主動地勾住席霜月的手臂,而後瞧見他手中的書。「我等你好久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初中數學參考書,「今天有家教課。」他輕輕地抽出被她勾住的手臂。
「家教課?」她微微蹩起柳葉眉。
「我兼了一份家教。」他簡單地道,不想和她多說話。
「為什麼?」她有些不悅。
席霜月穿過回廊,朝他的房間方走去,接著,轉進和他房間相連的書房內,「什麼為什麼?」
方怡青緊跟在後,「為什麼要兼職家教?」如此一來,他不是更沒有時間陪她了嗎?這一陣子,她經常找不著他,原來都是因為他去上家教課的緣故。
「沒有特別原因,因為想做就做了。」他把手上抱著的初中數學參考書擱在書桌上。
實際上,有一半是為了有個正當的理由婉拒班上的一些Party或聯誼之類的活動,而另一半則是因為她。
「這樣子你不就更忙了?」她的不悅更加明顯。
她不允許那樣。
「忙碌也沒什麼不好,生活反倒比較充實。」席霜月無視于她的不悅,溫和地回答。
「辭掉那份家教。」方怡青蠻橫地要求。
「原因呢?」他淡然地瞥了她一眼,語調不慍不火。
「我要你陪我。」她說得理直氣壯。霜月只能屬于她一個人。
他微微搖頭,「那份家教是我的工作,我沒有理由丟下工作陪你玩樂、閑晃。」
她不敢相信,「你認為那份家教工作比我重要?」那份薪資微薄的工作怎麼能和她相比?
「工作是神聖的,無關薪資的多寡。」席霜月看出她眼中未曾言明的想法,予以糾正。
不受重視的感覺讓方怡青惱火,「我不管,我不要你去上家教課。我就是要你陪我。」
「怡青,不要這麼任性。」他依然好聲好氣。「你已經十八歲了,應該要成熟一點。」
家庭環境造就一個人的個性,他相信怡青的本性並不壞,只是父母過度地寵溺養成了她霸道的個性。
「我要你陪我。」她無法容忍事情不順她的意。在方家,她說風就是風,說而就是雨。
席霜月徑自整理書桌上的書,將之一一歸位,「我還是得去上家教課。」他淡淡的語調里有不輕易改變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