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並肩散步于庭院中的身影引來不少士兵、僕役、女僕的側目,贊嘆這外型彷佛金董玉女般登對的兩人,更好奇那謎樣的美麗女子從何而來。
火夕的眼中有抹精光快速奔騰而過,然後一抹玩味的淺笑浮上她漂亮的唇畔。
伊本﹒賓﹒賽德看得痴了,心底緩緩形成一股騷動,他非要得到她不可。
「要我放了沉由恩有一個條件。」他主動地提起。
他原本是想讓她愛上他,不過,經過方纔的一頓飯,他已經體認到那是很困難的,既然軟的不行,那就只好來硬的了。
她收回目光,「說吧!」
「你嫁給我,沉由恩也就是我的表妹,我自然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他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
火夕並不意外,畢竟他的目的是和「四季盟的組織」結盟,他結婚或者阿伊沙嫁人都無妨,只要對象是她就可以了,「我已經結婚了。」她再度打碎地的希望。
結婚了?!他相當震驚,「嫁給誰?」
「韓役展。」
「是他!」難怪總覺得韓役展對自己有敵意,原來他是火夕的丈夫!
她已經結了婚,那麼他想和「四季盟約組織」結盟的目標……倏地,他的眼中又留起一簇光芒,結了婚還是可以離婚的,不是嗎?
「和他離婚。」他不容置否地命令。
他不介意她結過婚。
她是唯一能帶給他勢力的女人,而且她的美也令他心動不已。
「或者沉由恩死?」他篤信她會為了救沉由恩的命而屈服于他。
為了和「四季盟的組織」結盟,他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
「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火夕的聲音比平常時候更低沉了一些。
「來要保證。」雖然她已經答應要和韓役展離婚,不過,那有可能只是援兵之計。
「保證?」有一小簇怒火自火夕的眼中飛快地一閃而逝,快得讓人以為是幻影。
「對。」他咧嘴一笑。
只要火夕成為他的女人,一切就大勢底定了。
「什麼保證?」她的話彷佛自齒縫中進出。
伊本﹒賓﹒賽德隱隱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認真地打量了眼前的火夕好半晌,那眉、那眼、那四簇霸道狂猖的火焰紋印,是她沒錯啊!
他安下心來,「我要你成為我的人。」
火夕沒有說話。
他跨上前一步,隨即又像是想起了什麼,退回原位,「或者你答應和韓役展離婚嫁給我,只是個幌子?」雖然火夕此刻身上並沒有任何武器,但是,她的身手仍不容小覷,他印象深刻。
「我現在還是韓役展的……妻子。」她頓了一下。
「即將不是了。」他隨即命令侍從上前將她的雙手捆綁于床頭,降低她的攻擊力。
火夕企圖反抗。
「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沉由恩還在我手上?」他一點都不以為恥。
她防衛盡卸,兩名待從立即趨前將她的雙下以絲帶綁妥,固定在床上。
伊本﹒賓﹒賽德走上前,相當滿意眼前所看到的景像——火夕被綁在床上。
他揮了揮手,「你們退下吧!」
侍從領命離開。
他靠近床沿坐下,「誰都不能阻止我。」
「堂堂一國的王子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不覺得可恥嗎?」火夕眼中透射出的光芒幾欲將他大卸八塊。
伊本﹒賓﹒賽德的手放到了她的腰上,「為了得到你。為了達成我的目標,我可以不擇手段。」
「你真的以為你可以和‘四季盟約組織’對抗?」她頗不以為然地嗤哼了一聲。
他笑著訂正,「我並不想和‘四季盟約組織’對抗,而是想結盟,所以,我要娶你。」
否則,他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地抓來沉由恩了。
雖然最初是要火夕娶阿伊沙,現在卻是要火夕嫁給他,雖然有些變動,但是,只要結果相同即可。
火夕以可悲的眼神看他。
人總是無窮,除了名利還要有權有勢。
伊本﹒賓﹒賽德準備動手解開她身上的袍子,卻被她的話打斷——
「要是你父親知道你做出這種丟臉的事,必定會對你失望透頂,你讓你的頭餃蒙羞。」
「他不會知道的,我特地把你和韓役展安排在這邊,為的就是避免我父親發現你們的存在。」伊本﹒賓賽德愉悅地笑著。
然後,他的注意力又轉回火夕身上的袍子,解開她腰際的帶子,還未來得及掀開袍子,身後傳來的轟然巨響駭了他一跳。
他自床上彈了起來,旋身,「是你!」
破窗而入的是臉色鐵青的韓役展,一頭金色短發幾乎逐根豎立了起來,彰顯了他的暴戾怒氣。
他說過,要是伊本敢打夕的主意,自己肯定不饒地。
伊本﹒賓﹒賽德惜愕了極短暫的一瞬間,韓役展卻已一閃身來到他的面前了。
韓役展揪起他的衣襟,毫不客氣的便結實地一頓拳打腳踢。
怒火充斥在他的胸臆間,幾乎焚毀他的理智和自制力。伊本竟然想對夕霸王硬上弓?!
懊死的東西!他的力道不由得又加重了兩成。
伊本﹒賓﹒賽德根本不是韓役展的對手,只能狼狽地閃躲著,根本毫無反擊之力,韓役展的拳頭每三拳總有兩拳是結結實實擊上他。
「艾德希、凱卓……唔!」他觀了個空揚聲叫喚房間外頭守候的侍從,隨即又捱了一腿。
韓役展仍不打算停手,他的怒氣還未消褪。
若非他及時出現,夕豈不是會慘遭毒手了?!真是不可原諒!
不過,有一點令他想不通,房間內起了大混亂,弄出震天價響的噪聲,為什麼門外看守的士兵和侍從竟然毫無反應?大奇怪了!
韓役展終于收住拳腳,轉身繞過方纔撞倒的桌子走向床鋪,打算替火夕解開手腕的絲帶,卻赫然發現——
「敵?!」
第八章
是敵?!床上被綁住雙手的人怎麼是敵?!
而且,他額頭正中央的火焰紋印多出了兩簇?!
韓役展愣住了,久久反應不過來。
房門也于此時被打開了,走迸阿曼國王和抱著ORAD模型戰斗機的火卻。
這回換伊本﹒賓﹒賽德傻眼了。
「父……王……」父王怎麼會在這兒出現?嚇!還有另一個火夕。他想起了自己的鼻青臉腫,立即別開臉去,一顆心不停地往下沉。
包著紫色頭巾,兩鬢微白的阿曼國王無比心痛失望的看著兒子,「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尤其火四少在擔任他的保鏢時,不只一次救了他的性命,對他有恩,而伊本竟然恩將仇報。
「我……」伊本﹒賓﹒賽德本還想否認。
「剛才我在外面已經把事情听得一清二楚了,依你的行徑看來並不適合作為一國之君。」阿曼國王拂袖道。
「父王……」伊本﹒賓﹒賽德惶恐已極,莫非父王是打算廢掉他,另立王儲。
火夕偕同沉由恩自浴室走出來。
「四少,我代伊本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他,我一定會好好處罰他的。」兒子終歸是兒子,再怎麼生氣,自己還是得替他求情。
否則,得罪「四季盟約組織」無異是自我死路啊!
火夕的視線在伊本﹒賓﹒賽德身上兜了一圈,既然他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就饒了他也無妨,「那麼,我就把他交給您了。」
「謝謝!」阿曼國王感激莫名。
「希望他不會是下一任的國王。」她唇畔勾勒出來的笑更形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