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又道︰「再拖下去,栩就要失身了。」
男子的聲音無比沮喪,「可是,我也想看栩的,錯過這次難得的機會,只怕沒有下一次了,我會遺憾終生的!」
女子輕哼了一聲,「你什麼時候也對男人有『性』趣了?」她還特意在「性」字上加重音階,然後,話鋒一轉,「師兄,你認為呢?」
「速戰速決。」結了霜似的聲音是屬于第三個人的,不同于先前的一男一女。
依聲音來判斷,房間外面至少有三個人,兩男一女,身份不明。
約瑟夫和棕發男子俱是悚然一驚,臉色變了變。
「什麼人!」約瑟夫大喝一聲。
樓下巡視的人都死到哪里去了?!怎麼連有人潛進別墅里來了都沒有發現?!
「這里有三個人,你問誰啊?」
席末葉認出農夫的聲音,喜極而泣。
有救了,有救了!她哭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原本繃得死緊的神經一瞬間松弛下來,感覺像是跑了一場馬拉松,全身虛月兌無力。
溫栩卻一點也沒有高興的表情,臉色難看到了極點,漂亮的勾魂眸里正醞釀著風暴。
一名黑衣男子大刺刺的在房間門口現身,詭譎魔魅的氣息忽地充斥在房間內每一個角落。
棕發男子迅速地把槍口對準房門口的黑衣男子,而在同個時間他的手掌傳來一陣劇痛,手槍立即掉落在地面上,鮮血淌了出來。
結了霜似的聲音再度響起,是黑衣男子。「我最恨人家用槍指著我。」
「你……你是誰?」約瑟夫根本沒有看見黑衣男子是如何掏槍射擊的,莫非是對方動作太快……有一股寒意竄起傳遞到他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里。
黑衣男婦嗤哼了一聲,邪魅俊美的容顏似乎不應為這世上所有。
接著又是一名絕色美女現身。
最後才是農夫。
「你們……你們……」約瑟夫因太過于震驚而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看見溫栩拾起襯衫套回身上,農夫忍不住嘆了口氣,喃喃道︰「唉!就差那麼一點點,神啊!為什麼不多給我一點時……」接收到兩道殺人似的目光投射過來,他識相地噤口,免得被當場刺死。
「你們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為什麼短短的幾分鐘內他的世界全都變了樣?約瑟夫不著痕跡地朝席末葉靠近。只要她再度落人他的手中,他就又有談判的籌碼了。
「咻!」的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
約瑟夫立即「咚!」的一聲,右膝落地,鮮紅的血自傷口涌了出來。
「要行動之前應該先模清楚對手的來歷,只可惜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絕子開口說話,聲音猶如出谷黃茸般悅耳。
「幽冥鬼火。」黑衣男子結了霜的嗓音像是來自地獄的索命之聲,「死人是不會泄漏秘密的。」
絕子微微一笑,頓時,房間里因她燦爛耀眼的笑顏而亮了起來,「烈焰幕天。」
農夫也正經八百地報上名,「我是夏火旗下的男裝設計師農夫。」
幽冥鬼火!烈焰幕天!都是「冬火保全集團」內神秘的頂級殺手啊!約瑟夫和棕發男子俱是驚懼地瞪大眼楮。
尋常人是不可能會見到頂級職業殺手的,見到他們也意謂著死之將至。
溫栩走向席末葉,解開了她身上的繩子,審視了一下她額頭,瞧見一個腫起的小包包,反手就是一拳擊向棕發男子。
棕發男子閃避不及,捱下那一拳,嘴角逸出一聲悶哼。
席末葉怔怔地望著那名絕子,這麼漂亮的女子彷佛是自畫里走出來的一般,讓人無法將目光自她的身上移開。
是了,就是她了。
她和溫栩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猶如金童玉女一般……但是,為什麼自己高興不起來?
她是該替溫栩感到高興的,終于有個配得上他的女人出現了,但她心頭卻有抹淡淡的苦澀浮現。
溫栩探手替席末葉拭去臉上的淚痕,關切之情溢于言表,「有沒有其它地方受了傷?」
收回痴迷的目光,她連忙迭聲道︰「沒事,沒事,我很好!」而後垂下眼。
溫栩打了結的眉宇舒展開來,抬起眼看向幽冥和幕天,還來不及開口說話,農夫已先討好地道︰「這兒就留給我們處理,你先帶末葉回酒店去吧!」
幽冥魔魅的眼掃過席末葉,而後飄上一抹古怪,卻沒有多說些什麼,「待會兒見。」
「謝了。」溫栩的道謝是由衷的,他們的出現替他解除了危機。
「好朋友本來就該互相幫忙的嘛!」農夫的態度熱絡得過了頭。
顯然是心虛了,幕天暗忖。
離去前,溫栩又瞪了農夫一眼,才攬著席末葉先行回四季酒店。
「她人呢?」幽冥自動自發地拿了一瓶威士忌和兩個杯子,在倪葉盼的身旁落了坐,饒富興味地打量對面的溫栩,「應該要互相認識一下吧!」
「改天吧!她現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溫栩坦然地任由幽冥打量個夠。
幽冥替彼此都倒了杯酒,端起杯子就唇吸了一口,邪魅的眸子里精光閃了閃,語氣充滿揶揄之意,「被她抓住了?」
「唉——」威塞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漾出一抹笑,溫栩坦白地承認,「嗯!」喜歡就是喜歡,毋需隱瞞。
「她知道嗎?」倪葉盼笑問。
溫栩想了一下,才道︰「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知道了。」
既然,他已經確定她就是自己想要的女人,沒有理由讓她自他的身邊溜走。
「唉——」這一次威塞斯長長的嘆息里多了一絲哀怨。
威塞斯望著幕天漂亮的側臉感慨良多,為什麼少爺不會愛上幕天小姐呢?偏偏……溫栩一笑置之。
忽地,他察覺到少了一個礙眼的家伙,「農呢?」
他還有筆帳要跟農算呢!
「回去了。」幽冥輕描淡寫的回答。
回去?大概是回他的套房里了吧!先把事情問清楚再說。溫栩作了決定,「你們怎麼會到台灣來?又怎麼會知道我在那里?」
提起這個他就有氣!幽冥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打算回答。
幕天噗哧—聲笑了出來,「我們……呃!不,是我師兄在逃難。」
「逃難?」他不解。
天底下除了四少以外,還有誰能讓冥有所顧忌?
「我師兄他救了一個落水的女孩子,對方打算以身相許來報答恩人……」她的話只說了一半。
「等一下,」溫栩有些難以置信地抬起手,「你是說冥他救了一個女孩子?!」什麼時候冷血無情的冥也懂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他狐疑地瞟了瞟一臉陰郁的幽冥,心想那肯定是天方夜譚。
「當然,救人不是我師兄的意思,是我師嫂的意思。」幕天嫣然一笑,解開溫栩的疑惑。
溫栩微微一笑,散發精光的漂亮眼眸像在說「這才像他嘛!」接著又問︰「然後呢?」
「他把人丟給耘了,所以才要逃難啊!不然,被耘找著了,肯定有麻煩。」語畢幕天又是一笑。「住進酒店的時候正巧踫見了農,他說你為愛昏了頭,有危險,所以就找我們暗中調查一切,順便助你一臂之力。」
暗中調查一切……那不就意謂著事情全在他們的掌控之下?「從一開始,你們就已經計劃好一切了,卻沒有告訴我?」他僵沉著臉。
「是農的意思。」唉!不是她要撇清關系,而是,那就是事實啊!
溫栩的臉色更加難看,閃著怒火的眸子一一掃過他們三人,「而你們附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