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點頭同意,那正是她要的,不是嗎?可是,她卻拒絕了,「不,既然三少爺允許了這一切,那麼我就留下來。」
雖然她改變主意肯留下來,只是因為三少的一個命令,不過,那仍是令他相當高興的事,那意謂著他們即將在迷人的霞慕尼待上一段時日了。
「明智的抉擇,一直以來,你都像根繃緊的弦,你給自己太多的壓力了,趁這個時候好好放松一下。」
她的字典沒有放松兩個字,打從被賦予保護三少爺的責任開始,她就讓自己隨時隨地處于警戒狀態,以應付任何可能會發生的意外,現在突然要她放松自己,她完全無法適應。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什麼也不必想,把一切都交給我就行了。」把一切都交給我就行了……嗯!這句話听起來非常的順耳,他喜歡。
她不自覺地點頭,絲毫沒有感到任何不妥,彷佛把一切交由宿燎來安排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宿燎揚起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忍不住傾過身去偷了一記香,「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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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海,在南針峰下,順著白山谷而下的便是長達十一公里,面積廣達四十余平方公里的冰海。即是法國最長的冰河,也是阿爾卑斯山區第三大冰河,前兩大冰河在瑞士境內。
以前要想一睹冰海景觀,得騎驢子,長途跋涉才到得了,但如今拜科技之賜,可以既輕松又愉快地搭電車前往目的地。
從霞慕尼搭電車到蒙特維只需二十分鐘,而此刻宿燎和火狼正在電車上。
蒙特維電車為亮紅色,蜿于綠林白山之間顯得格外醒目。
「窗外風景值得欣賞哦!」宿燎介紹道,以前他也曾只身前來。
火狼轉頭看向窗外,車窗外的風景隨著電車的行駛、海撥的上升而呈現不同的變化。原本近在眼前便美恬靜的霞慕尼城鎮愈來愈遠。房舍也愈來愈小,蔥綠的闊葉林漸為針葉林所取代,白雪覆頂的草山逐漸逼向眼前。
「蒙特維到了。」
一走出車站,涼意立即襲上心頭,奇麗的冰海與險峻的都拉斯峰就在眼前爭奇斗險,火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卻仍舍不得將目光移開,目睹這等自然界的奇景後,教人忍不住贊嘆大自然的神奇。
就在火狼看得目不轉楮之際,一杯熱騰騰、冒著白煙的熱可可遞到她眼前。
「謝謝。」她不必回頭看也知道一定是宿燎。
宿燎亦捧著一杯熱可可站在她的身邊,「有投有領悟了什麼?」他啜了一口熱可可,又道:「拿破侖的妻子約瑟芬也曾遮賞此地,她認為偉大的風景是如此賞心悅目、觸動人心,甚至可以喚醒心靈。」
「恐怕我是沒有慧根的人。」她也啜了一口熱可可,頓覺身體暖和了起來。
接下來,宿燎依舊是老馬識途地帶領火狼深人冰海,一嘗走在冰洞的滋味。
冰洞一年挖一次,面擺設了許多冰雕作品,以及早期阿爾卑斯山人們的生活情景,這些擺設比起瑞士鐵力士山或少女峰的冰官規模都算小,但是,特別處就在它是位在冰河。
時間過得很快,這已經是他們待在霞慕尼的第十天了。
雙手捧著溫熱的杯子,宿燎的心意及為她所做的一切,慢慢地滲進她的心中,原本要抗拒他的柔情便已十分困難,更甭論在這種極度親密的情況下了。
「你常來這里?」她必須說些什麼來打破此刻將兩人網在一起的魔咒。
「嗯!」宿燎將下巴擱在火狼的頸窩處,「我愛極這兒的清新月兌俗,所以才會置屋于此,每一次都可以在此洗去一身的紛擾。很久以前,我就幻想有一天能夠帶著心愛的女人一同來此。」而現在他做到了。
「你可以帶任何人來,也一定會有很多女人肯跟你一起來這兒。」她平鋪直敘地道。
既然她不能愛上他,就該讓其它女人和他分享夢想,只是,她的心底卻有股苦澀緩緩地蔓延開來。
聞言,宿燎微微不悅地輕蹙起眉頭,而後懲罰似地張口往她白皙的頸項輕咬了一口。「一直以來都只有你,沒有其它女人。」
「喂!你怎麼可以——」他咬她那一口其實不會很痛,她只是沒有想到他竟會有這種頑皮的舉動。
「你是我的妻子,為什麼沒有一絲妻子對丈夫該有的佔有欲?」雖然深知她並不是一個熱情的人,亦不擅長表達感情,但是,他希望她至少可以表現出些許在意,而不是那一派的無所謂。「你可以任性一些的要求我只看著你就好,為什麼不說呢?」
「我從來不做任性的要求。」而且,環境也不允許她有。
在宿燎末出現前,她的生命中只有職責和公事,那也沒什麼不好,無欲無求也就少了許多的麻煩。
宿燎將她按得更緊,彷佛想將她揉進他的身體內一般。
「我愛你。」他的低喃像張有魔力的網,緊緊地纏繞住火狼,令她怎麼地無法掙月兌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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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燎忍不住伸了個懶腰,自座位上起身四處走動,活動一下筋骨。度完蜜月後回來,他已經埋首于堆積如山的公事中三天了,終于……終于解決了桌上成堆的公文了。真是值得普天同慶的一刻啊!
「叩叩。」敲門聲倏地響起。
「請進。」時間已近中午用餐的時候,等會兒正好可以去接狼同行。
「燎,我有事想跟你談。」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進來的人正是火狼。
「好啊!」他欣然同意,「一起吃個午飯吧!」
「不了,我已經訂了便當,待會兒要整理一下我辦公室內的卷宗和文件。」不整理一下不行了,最初她剛回來時,還以為她的辦公室成為第三世界大戰的戰場了,不曉得相敖是怎麼弄成這樣的!「我們不應該相信敖的,他只會愈幫愈忙。」
「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嗎?」他自告首勇。
「我自己來就行了。」她婉拒了他的援手。
重回工作崗位上,她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調整好心情。
「如果你堅持的話。」他尊重她的意思。
不曉得是他的錯覺,還是真的有那麼些許跡象,度完蜜月回來,她的態度似乎又回復以前的冷淡了……也許只是錯覺吧!他在心中告訴自己。
「我堅持。」「你不是有事找我談嗎?」宿燎驀地想起她來找他的目的。「什麼事?」
她沉吟了一會兒,才慎重其事地道:「我要搬回三少爺的宅邸。」
搬回三少的宅邸!?她的意思是要……分居!?他簡百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見的話。
「你的意思是要分居!?」他們才結婚一個多月而已。
「我必須隨時隨地跟在三少爺的身旁,那是我的職責。」其實另一個原因是她怕繼續深陷下去,會危害到三少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