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管他是張三、李四還是王二麻子!「我不愛听你叫他的名字。」最好是可以把那叫什麼軍的從她的腦海中徹底根除,不留任何痕跡,他不允許別的男人對他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比幽眸底閃過一抹光芒,「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那我就不再提起和他有關的事。」他明明就是在吃醋,還死不承認。
「說來听听。」
抬起臉,她毫不遲疑地提出要求,「當我的模特兒。」好像有點狡猾哦!不過,他也是可以拒絕的。
她還真是鍥而不舍啊!火敵沒轍地道︰「想畫就畫吧!」
「真的?」谷幽的眼楮一亮。
「當然。」不過,他丑話得說在前頭,「你可別叫我擺一些很奇怪的姿勢。」
她舉起右手作發誓狀,「絕對不會。」
「那就這樣了。」
「有空嗎?」她噙著一縷笑意問。
他沒有多想,便道︰「有,干嘛?」
選日不如撞日,谷幽揚起笑,「那麼就是現在了,你的車停在哪里?」
「現在!」
「嗯!」她點點頭,「我現在想畫畫嘛!」語畢,她又開始找尋火敵的車子。
「用不著急在一時吧!」他還沒作好心理準備,更何況日後多得是時間。
「什麼?」她沒听清楚。
算了,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沒什麼。」只不過他開始覺得渾身不自在。
希望她不要太折騰他。
***
一回到家,谷幽立即拉著不怎麼情願的火敵往畫室而去。
不愧是專業畫室,他隨意地四下打量,他不明白她為什麼有耐心地畫了一幅又一幅的畫?
房間內處處可見各式各樣的風景畫,有畫了一半的,亦有裱好框掛在牆上的,咦……他注意到角落的畫架上有一幅用白布蓋住的畫。
她忙著將畫了一半的畫紙取下,換上一張新的畫紙,沒有注意一旁的他。
掀開白布,火敵在架上的畫中看到自己,他完全沒有預料到她會如此珍藏著他的畫像。
「好了,我準備好了。」咦!人呢?谷幽一回頭看見他正盯著另一個畫架上的畫猛瞧。「呃,那是……」
他挑起眉等著她的回答。
「我偷偷留下一幅作紀念,你不會介意吧?」她知道不告而取謂之偷。
「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火敵無所謂地道。不過,也只限她而已,他不會允許其他人擁有他的畫像。
「要開始了嗎?」他的視線略過換上新畫紙的畫架看向她。
「嗯!」
「說吧!你要我怎麼做?」火敵相當認命,誰要他答應了她呢!
「先把衣服月兌掉。」谷幽也不拖泥帶水的。
把衣服月兌掉?她該不會是要畫畫吧!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他仍然是依言而做,開始寬衣解帶。
她咬著畫筆,漫不經心地望著他,腦海中開始構思畫的架構。
很快的,火敵便褪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結實健美,沒有一絲贅肉的胸膛,而她仍專注于她的思緒中。
一見她沒有喊停的意思,火敵又打算繼續他的動作。
倏地,谷幽回過神來,正好看見他解開皮帶的環扣,將皮帶自腰際抽出。
「停。」她喊。
他正好解開褲頭的鈕扣,聞聲抬眼朝她看去,「怎麼啦?」
「不……不用再月兌了。」她的臉上飛上兩朵紅暈,聲音里滿是困窘。
他有種無所適從的感覺,「剛剛你不是要我月兌掉衣服,怎麼這會兒又不用了?」
她微紅著臉調開視線,「我只要你月兌掉衣服,不必連褲子也月兌。」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似乎盡往臉上沖,再一會兒就可以媲美紅隻果了。
罷剛雖然只是瞥了一眼,不過,火敵性感的模樣已經烙印在她的腦海中了。
「真是的,話也不說清楚!」他嘀嘀咕咕地將皮帶撿起來。
就在他打算將皮帶系回腰際時,谷幽突然又道︰「不用弄皮帶了,先這個樣子就好。」
聞言,他不悅地將手中的皮帶扔回地上,「你究竟想要我怎麼做?別再改變主意了。」他郁悒得幾乎快要抓狂了。
「好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這怎麼能怪她呢,實在是因為他不論哪一種裝扮都很好看。
她敢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像火敵這般氣質多變的男人了。不說話時,他看起來十足是斯文俊美的男人,也可以是火爆浪子,更可以是英俊得要命的冷酷惡魔,不論是哪一種都令女人著迷。
火敵大跨步來到谷幽的身邊,她仍是兀自沉浸在她的思緒中,沒有發現。
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當谷幽發現他就在身邊時,忍不住倒抽了口氣,心跳也有如擂鼓般急促。
「什麼時候才要開始?」他希望最好能速戰速決。
他不會听到她的心跳聲吧!「先到椅子那坐好。」靠得這麼近會令她的心定不下來。
火敵依言到椅子那坐好,「然後呢?」
左看右瞧之後,谷幽又說︰「麻煩你到那一邊去,背貼著牆站立。」
很快的,她便調適好心情,以嚴謹認真的態度表現出她的專業素養。
真是麻煩,他的俊顏上有抹不耐越過,隨即迅速隱沒。「這樣?」
微微頷首,她又下了指示,「把手放在你的腰上看看。」
「一只還是兩只?」
「兩只。」她盯得目不轉楮。
火敵遂將雙手放在腰際。
「不是叉腰,往前一點。」
他的雙手往前移了移。
「好,就這樣。」谷幽滿意地漾起一抹笑,走去將窗簾拉了開來,讓陽光透射進房內,灑在他的身上,形成光與影的立體感。「臉再微微偏右一些。」
不可否認的,她認真的神情相當美麗迷人,渾身洋溢著無比的自信神采,幾乎令他移不開目光。
「OK,現在全身放松。」
放松?說得容易,他現在全身都快僵硬了,哪還放松得起來?
咬著畫筆好半晌,谷幽才走近火敵弄了弄他的頭發,而後退開一步審視一番,「好極了。」
「可以開始畫了嗎?」
「可以。」她回到畫架前,神情專注地比了比,這一刻她是一個職業畫家。
他不能不問,「要多久的時間才能夠畫得好?」
她沒有抬頭,拿著畫筆的手迅速地在全白的畫紙上移動,「快則三小時。」
他頓覺眼前一黑,「慢咧?」
「慢則五個小時。」
他險些昏倒。
「頭不要亂動。」谷幽發現了。
火敵只好又把頭轉了回來,快則三個小時,慢則五個小時,「你最好快一點畫完。」他不確定自己的耐性是否足夠。
「你不要亂動的話,我就可以畫得快一些。」說話的同時,她手上的動作並未停止。
「盡量啦!」火敵不敢保證。
十多分鐘過去,他終于忍不住動了動,略舒展一下僵硬的身體。
她蹙著秀氣的柳眉,「不要動嘛!」
翻了翻白眼,他低咒了一聲,「你干脆用釘子把我固定在牆壁上好了。」他又不是死人,哪能長時間維持相同的姿勢。
「拜托嘛!」谷幽軟語祈求。
火敵對她沒轍,只好再度擺出原來的姿勢,「快點畫吧!」
「謝謝。」她笑。
他沒有搭腔。
一小時過去。
「好了沒?」這已經是他問第三十遍了。
「還沒。」每一次,她都不厭其煩地回答,因為她明白這件事對他來說有多困難,況且,他並非職業的模特兒,雖然他擁有極其優秀的天賦。
「還要多久?」他的手腳已經開始麻痹了。
「就快好了。」
她的就快好了是多快?火敵此刻是度秒如年啊!他有預感,等她完成那一幅畫,他八成也已經變成化石了。
「好了沒?」第八十六次,他問。
「還沒。」谷幽的回答還是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