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暫時就留在疆的身邊。」也該讓小蛇嘗嘗苦頭了,她才會明白他是一個多麼好相處的主子。
「這……我待在三少爺的身邊,那……我原本的工作怎麼辦?」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必擔心,狼會接手你原本的工作。」他早知道她會有此一問。
她受到頗大的打擊,「二少爺……你不讓我留在你身邊啦!那以後誰來幫你找出解藥放在哪個地方?」自小她就被派到他的身邊,一轉眼也已經二十五年過去了,她從沒想過會離開他,而現在……
「狼可以勝任的。」他的態度毫不在乎。
「為什麼?」她要知道原因。
「狼想換個環境,改變一下心情。」火夕說出事情的起因。
她也不太明白火狼和宿燎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何以他們的婚姻無法再維持下去?
火蛇著實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二少爺討厭我了呢!」她吐了吐舌頭。
「要是再不管管你的嘴巴,那一天很快就會來臨。」火敵只是隨口嚇唬她而已。
嘟起嘴,她允諾,「好嘛,我改就是了。」
***
火夕和火敵站在T市某知名畫廊外好一會兒,看著絡繹不絕的人潮來來去去。
「看來谷小姐雖然年紀尚輕,卻已經是個頗具知名度的畫家了。」火夕看向同樣戴著墨鏡的火敵。
火敵停止煩躁的踱步,「那又如何?你到底要不要進去?」
「這麼急著想見谷小姐?」她調侃地問。
「見鬼啦!我干嘛急著見那女人。」他一想起自己的畫像在畫廊里供人欣賞就渾身不對勁。「那些畫才是我來這里的目的。」
她挑起一抹笑,「那些畫近來在報章雜志上引起不少的話題,這是谷小姐第一次展出的人物畫,而十多幅人物畫的主角都是同一名男子,所以那名男子的身份成了各方人馬逕相走訪的重點。」
「重點?」拉拉雜雜地說了這麼一大串,她究竟是想告訴他什麼?
火夕饒富興味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兜了一圈,「有媒體猜測畫中男子是她的情人,我想知道究竟是還是不是,如此而已。」
「不是。」火敵早該明白遇上她就是麻煩的開始。「我和她扯不上任何關系。」
「去看畫展吧!」她邁開步伐。
他隨即也大步地跟上。
一進畫廊,首先看見的便是掛在牆上數幅名為「暴躁火焰」的人物畫。
火敵只看了幾眼,便打算直接動手把畫取下來。
「先生,你不能擅自動這些畫。」畫廊的工作人員上前好言規勸。
「滾開。」
他的怒吼引來其他人的注目。
火夕笑著說︰「敵,你就不能用斯文一點的方法嗎?」她輕易地阻止了他沖動的舉止,而後轉向工作人員,「小姐,我們想買下這些畫。」
買?他頗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她在未得到同意之下畫了他的肖像公開展覽,他還沒找她算賬呢!哪有跟她買畫的道理。
堡作人員一臉歉疚地道︰「對不起,因為畫家的某些個人原因,這一些人物畫是不出售的。」
「那麼,我們能見谷小姐一面嗎?」火夕淺笑地提出請求。
「谷小姐恐怕沒有空……」工作人員偷偷自眼角瞟了瞟臉上有傷的火敵。
火夕又綻出一朵迷人的笑花,柔聲道︰「我們不會做出對谷小姐不利的事,你不必操心。」
顯而易見,火敵是她顧慮的主要原因。
「可是……」她想應允這位斯文男子的請求,不過她對另一位的恐懼仍是無法抹去。
火敵欺上前去,凶神惡煞般地吼道︰「你到底去不去叫她出來見我們!」
她駭然地退了好幾步。
「敵,你嚇到她了。」火夕輕松地把他隔開,「小姐,你不用害怕,他只是脾氣壞了點,沒有惡意的。」語畢,她又是一記淺笑。
對于毫無瓜葛的人,即使是女人,他也不會有憐香惜玉的舉動。
「我……我去跟谷小姐說一聲,但是,不保證她會出來見你們。」怎麼看她都有覺得這個臉上有傷的男人是個不折不扣的危險分子,谷小姐怎麼會認識他呢?
「只需說我們是遠從法國而來即可。」她有把握谷幽會出來見他們。
堡作人員雖是滿心疑惑,仍是點點頭,旋身朝後頭走去。
「畫得真好。」她的注意力又回到那一幅幅的人物畫上頭,「不過,在她筆下所呈現出的你經過一番美化,和現實是有些微差距的。」
「那又怎麼樣,我就是我。」夕的意思是畫中人比本人好嘍!他不悅地暗忖。
「剛才那些話只是我個人的看法而已,沒有隱喻任何事。」火夕的笑容相當無辜。
***
「兩個自法國來的男子想見我?」谷幽的精神為之一振。
會是火敵嗎?邀請卡和畫作的照片已經寄出去有一段時間了,也該是時候了。
「他們人呢?」
「就在外頭。」
她立即起身朝門口走去,不曉得他看到那些畫後會有什麼反應?不過,肯定不會是高興。
「谷小姐……」
「怎麼了?」她回過頭看著欲言又止的工作人員,「有話就直說吧。」
「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去見他們得好。」
「為什麼?」谷幽不明白。
「他們來意不善,搞不好是有什麼不良企圖,還是先叫警衛過來好了。」事前預防總比事後後悔來得好。
難道不是火敵?
「兩個人都戴著墨鏡看不出來,不過,其中一個好像不喜歡那些人物畫。」
那就沒錯了,是火敵。
比幽露出欣喜的笑容,「不用叫警衛了,他們是我的朋友。」只不過,另外一個人會是誰?弓箭大哥嗎?
「不叫警衛?」她心想,那太危險了。
「對。」谷幽推開門走出去。
第五章
「嗨!好久不見。」只憑背影谷幽就能夠分辨出哪一個是火敵。
在巴黎個把月的時間,她可是認真且仔細地研究過他的身材比例,當然不會弄錯啦!
火敵霍然轉身,「誰允許你展出這些畫的?」他口氣一貫地充滿火藥味。
「咦?」她注意到他臉上的淤傷,反射動作地探手取下那副墨鏡,「你受傷啦!」
她記得他的身手相當矯健,那日在巴黎,他輕易地將兩個人高馬大的壞蛋打得落花流水而救了她,還會有誰有那般大的能耐將他打傷?
「不關你的事,把墨鏡還給我。」他橫眉豎目的。
苞在谷幽身後的工作人員倒抽了口氣,沒想到那個凶神惡煞般的男人竟然就是畫中的男子,她有種幻滅的感覺,不是因為他的長相,而是他猶如活火山似的個性,不時轟隆轟隆地響,冒出煙來。
不過,他即使臉上受了傷,仍舊是俊帥得令人心頭小鹿亂撞。
就谷幽取下他臉上墨鏡的短短時間里,已有不少看展的民眾眼尖認出他來了。
「看什麼看!」火敵火大地吼。
火夕環顧了一下四周,「谷小姐,這里可有不被打擾的地方?」再在這里待下去。難保敵不會失控。
「呃,我們可以到會客室去。」他是火敵的朋友嗎?在巴黎的時候她從未見過他。
「那就麻煩你帶路了。」火夕額首示意,而後轉向他,「火氣別那麼大,會嚇到別人的。」
「嘮叨。」他嘀咕。
被他惡劣脾氣嚇壞的人不在少數,也不在乎再增加幾個。
比幽領著他們來到會客室,隨即吩咐秘書小姐送上咖啡。
火敵也不廢話,單刀直入地道︰「我是來跟你要那些畫的。」
「好。」她答應得挺干脆,不過,仍附有但是,「只不過你得等到畫展結束。」
等到畫展結束?開什麼玩笑!「不成。」他連一天都等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