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是沒錯,但是炸掉他們的一個堂口也太嚴重了。」她難以想像他竟然會為了她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來,心頭仿佛壓著一塊東西。
「一點也不,誰教她想傷害的人是你。」他覺得光是這一點就該令吉見社付出更大的代價。
火卻自然而直接地表達動搖了慕容舟的心,「不要對我這麼好。」
他挑起眉,「為什麼?」她不喜歡有人對她好嗎?或者原因在他?
「我無以回報。」她很不安。在他表明心意後,他付出的愈多,她就愈是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確定自己這一生永遠都不會忘記吉見遙,也沒有把握會再愛上另一個人。沒有理由要他為她守候,這不公平。
「對你好是因為我想那麼做,並不是要你的回報,只要你能過得快樂就好了。」他明白有些事是需要時間慢慢來,急不得的。
現在她知道卻對她的好了,暫時這樣就好。火夕壞壞地笑了笑,伸手搭上了慕容舟的肩膀,「卻的家里有一個名叫阿飛的機器人,你應該知道吧!」沒有阿飛他們恐怕不會有交集,說起來阿飛也是他們的大媒人。
慕容舟的臉小受控制地紅了起來。「知……道。」她又記起她被火卻誤認為阿飛的事。他做過的事該不會連火夕也知道吧?
火夕仿佛可以看透慕容舟的心,饒富興味地挑起一抹意義深遠的笑,「有沒有興趣來個相見歡?機會難得哦!」尋常人是沒有這種機會的。
「可以嗎?」她想知道為什麼那個機器會和自己有同一張臉。
「卻,你歡不歡迎啊?」火夕明知故問。
這正好趁了他的心,「當然歡迎了。」如此—來,他又多了些時間和她相處。
意料中的答案。火夕促狹地朝火卻使了個眼色——怎麼樣?我這個妹妹夠義氣吧!
火卻的嘴巴—開一合,無聲地回答,「是啊!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火夕也依樣畫葫蘆,「好說、好說。」
***
慕容舟沒想過會這麼快又踏上俄羅斯的土地,無過都是蹦蹦跳跳的,心情十分愉快。
上一次卻叔叔組合了一架帥氣漂亮的飛機玩具送他,可是,他卻忘了帶走,「卻叔叔,你送我的那一架飛機還在不在啊?」無過坐在客廳里,問著火卻。
「在阿!」火卻吩咐一名佣人去將他送給無過的飛機模型玩具拿來。
無過雀躍不已,「媽咪,卻叔叔好多好多漂亮的飛機玩具,在一個很大很大的房間里全部都是放著飛機哦!」
飛機玩具?別離為那些動輒數十萬至數百萬的模型遙控飛機叫屈,不過算了,無過還只是個小孩子,即使指鹿為馬也是常有的事。
「無過,卻叔叔送你飛機,你有沒有說謝謝?」慕容舟低頭看向無過。
「有。」無過驕傲地大聲回答,一臉期待地等著母親的贊美。
慕容舟並未令他失望,唇畔綻放出贊揚的笑容,「很好,無過是有禮貌的好孩子。」
「大少爺,你回來啦!」一個突如其來的嗓音拉走了每個人的注意力。
慕容舟愕然地瞪大眼楮,吶吶地說不出來。那的確是一張和自己分毫不差的臉,就好像照鏡子的情形一樣,唯一不同的是性別。感覺上,她好像平空多了一個雙胞胎兄似的,真的很難相信他是一個機器人。
餅了好半晌,他們才在火卻的介紹下相互認識。
火卻愛機械成痴,她不僅听火夕敘述過,也曾親眼目睹,況且他認識阿飛在先,那麼他究竟是愛上阿飛還是她?
心中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在擴散,慕容舟猛然發現自己在意書的真相,在乎火卻對她是否為移情作用,是否把她當成阿飛的替身體?一股濃濃的罪惡感籠罩在心頭,令她的臉色—黯,她覺得她背叛了遙。
火卻眼尖地察覺了她的情緒。
無過正聚精會神地把玩著玩具飛機,別離則是悠哉游哉地品嘗桌上的茶點,而阿飛和火貓一同出去視察了。
「離,你陪無過到外面去玩。」卻想私下問問是她是怎麼了。
「我?」別離指著自己。
「對,就是你。」
別離翻翻白眼,心不甘情不願地起身,握著無過的小手,「走吧!離叔叔陪你到外面玩飛機。」唉!誰教他是人家的下屬,即使從沒當過保姆也得硬著頭皮上了,只希望這個小祖宗不要太為難他才好。
無過沒有異議地抱著玩具飛機,順從地跟著別離的腳步移動。
「客廳內只剩下火卻和慕容舟兩個人。
「怎麼回事?你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傾過身關心地詢問。
「沒……什麼。」她如何能說是因為自己的心背叛了遙而感到難受。
她的拒絕令他有挫折感,「還是一樣不相信我?」不過,他那痛不欲生的表情似乎太夸張了。
「不是的。」她連忙否認,迅速地在腦海中搜尋出一個可以令人相信的理由,「大概是暈機吧!我有一點不舒服。」她已經漸漸在乎起他來嗎?
他痛不欲生的表情迅速退去,換上真誠的關切,「要不要請醫生來看一看?」他責備起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
「不用了,只要睡一覺就沒事了。」她看得出來他的關切是出自真心,而非逢場作戲。
他想了想仍覺不妥,「還是找個醫生來看一下比較妥當。」
「我真的只要睡一覺就好了,不必費事找醫生來。」事實上她根本沒事,哪需要看醫生。
「好吧!」他勉為其難的同意,接著動作俐落,一氣呵成地抱起她。
「啊——」她感到她的身體騰空而起,毫無心理準備地尖叫了一聲。她正被火卻抱在懷中!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她的胸火燙地紅了起來。「放我下去。」這是她第一次被遙以外的男人抱在懷中,鼻端飄來火卻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她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其中,心髒的鼓動也仿佛清晰可聞。
「我抱你上樓休息。」此時不發揮他的溫柔體貼,更待何時?
「我可以自己下來走。」她的雙頰酡紅。
火卻不接受她意見,仍是穩穩地將她抱在懷中,直上三樓。
他將她安置在他臥室隔壁,也好有照應。
「謝謝你。」她紅著臉道謝。
「我的房間就在隔壁,有事就打床頭的電話找我。」他把用得上的分機號碼全都列了一張表。她的臉看起來好紅,該不會是發燒了吧?他的大手一伸覆在她的額頭上,測了測溫度,還好沒有。「不舒服的話,要告訴我。」
「嗯!」她為欺騙他的行為感到過意不去和歉疚,卻沒法說明。
火卻替她拉起薄被蓋了個密密實實,「好好睡一覺吧!」他退出門外,順手帶上門。
慕容舟瞪著關上的門,眼前仿佛又出現火卻細心呵護自己的溫柔表情,心跳又猛地飆得老快,仿佛要自胸腔沖出來似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門已漸漸對火卻敞開,他的身影和言行正在她的心版上攻城掠池,
她並沒有忘記遙,真的沒有,只是空出一個地方容納火卻,她不知道對不對,但是,她卻無力抗拒這一切。她想要接受火卻,回應他的感情,卻被沉重的罪惡感壓得喘不過氣來。
遙會責怪她的變心嗎?感情和理智不停地在她的心中拔河、撕扯,令她痛苦不堪,備受煎熬。誰能告訴她怎麼做?淚水無聲無息地白臉龐滑落,沾濕了頰邊的枕頭一大片。
第九章
克里姆林宮(Kremlin意即城堡)是旅游莫斯科最恰當的起點,位于正中央的巨大玻璃鋼鐵建築物址是克里姆林宮國會,左邊是彼得大帝建于一七O一年至二七三六年的軍械庫,裝滿著一八一二年攻敗拿敗侖之後所得來的戰利晶;右邊的兵器館目前已設立成博物縮,收藏著從瓦朗吉亞人的留里克族到諾夫家族諸位親王貴族的甲冑與貴重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