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敵狂妄地笑了開來,「見過阿飛嗎?」他問得十分突然,和上下文完全扯不上關系。
「阿飛是誰?」這是她第二次听到這個名字了,之前慕容舟也提到過。「大少的初戀情人嗎?」
「是個外表看起來與常人無異的機器人,全球目前唯一的一個。」這還是極機密的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疆也不打算公開發表。「阿飛和那個女人有一張相同的臉,就像是雙胞胎。」
「有一張相同的臉,就像是雙胞胎?」她喃喃地重復了一遍,明眸中倏地掠過一抹驚詫,月兌口喊出,「大少爺把慕容小姐當成阿飛了。」
火敵蹺起二郎腿,「正確答案。」
「我們應該跟大少爺說清楚,也好讓慕容小姐能夠早點回家。」她並沒有想及其他。
他啜了口酒,有抹得意在眸底深處跳躍舞動,「由他自己去發現。」他的口氣極為專制。
誰教不久前卻在紐西蘭北島擺了他一道,用催淚彈招待他,害他把兩只眼楮哭得有若核桃一般腫,還有自己的愛馬也一樣。為此他特地休息了一天,一方面是視力不良,另一方面是見不得人。
想起這段令人郁卒的遭遇,火敵又是滿月復怒火無處發泄,夜星般的眸子里燃起兩簇熊熊的火焰,可以將人燒得尸骨無存,就連額上的兩簇火焰紋印也仿佛自劉海的縫隙間吐出紅色蛇信。「清楚嗎?」他問道。
「清楚。」她趕忙點頭。雖然她的良心有些抬頭了,卻仍是敵不過「清官難斷家務事」這句名言。尤其二少爺此刻渾身有烈焰環繞,她的良心當然得逃之天天。
世界上或許會有三個沒有血緣的人長得極為神似,但是,不會有人長得和機器人相像,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設計之人以某人為模特兒,而阿飛和那個女人的情形應該就是如此吧。
卻是因為太沉溺于初見阿飛的喜悅,所以才會看不清事實真相,不過這樣子也才有戲唱嘛!他好像被夕傳染了愛看戲的嗜好了,人生多了一項樂趣,也沒啥不好的。
只不過他很好奇,當卻弄清楚一切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應該很精采吧!火敵開始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
今天是慕容舟被綁架的第五天。
那個綁匪經常會來看她,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一會兒一個人獨自過來,一會兒又帶著火蛇同行,當他只身前來的時候,性情溫和,俊臉上掛著笑;有火蛇相伴的時候,他脾氣暴躁易怒、粗魯無禮,老以「女人」來稱呼她,不過,自始至終,她都不曾給他好臉色看。
她不只一次地想趁佣人送食物進來的時候逃走,卻始終越不過這道房門。可惡!可惡!她要怎麼做才能逃離這里。
每當夜晚來臨時,她一閉上眼腦海中就會浮現出無過傷心無助的模樣,一顆心就仿佛被揪住一樣,痛得她無法呼吸、眼淚決堤。
思及此,慕容舟的眼眶又徐緩地紅了,難道今後她會被軟禁在這兒,永遠也出不去嗎?那無過該怎麼辦?她可憐的孩子。
這不公平,她又沒有做錯什麼,沒有道理要她接受這一些待遇。不能就此放棄,為了無過,她必須振作起來鍥而不舍地努力才行。
此時門無聲無息地往內推開來,一抹頎長俊挺的身形隨之出現。
慕容舟雙眼冷冷地瞅著他,一眨也不眨。
餅長的劉海依然蓋住了火卻額頭正中央的一簇紅色火焰紋印,他提著一個工具箱走來,反手將門關上,「阿飛,我會幫你把病治好的。」他有把握。
病?!「有毛病的人是你。」她的視線由他手上的工具箱移回他的臉上,毫不客氣地反駁。她會相信他是醫生才有鬼哩!她不只一次地說明自己不是阿飛,他卻又一次一次地把她的話當耳邊風。她真想把他的腦袋剖開來,看看里頭到底是裝了什麼東西。
他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逕自蹲將工具箱擱置在地上打開來,里面延伸出五層,放了許許多多各種各樣的工具,應有盡有。
一看到工具箱里面所裝的東西,慕容舟的眼楮陡地瞪大,她早猜到他不會是醫生,但是,他要拿螺絲起子那一類的工具替她治病……她看是要他殺死她才對吧!要是不逃走,自己鐵定會死在他手上。慕容舟感到有股寒意自腳底竄上來,直沖腦門。
火卻戴上了手套,挑了幾樣用得著的工具,轉頭朝她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相信我的能力,你會好起來的。」他真把她當成阿飛了,絲毫不覺得怪異。
迷失在他的笑容里,她不自覺地想點頭,頭才點了一半便發覺不對,「開什麼玩笑,相信?相信你我會死得比較快啦!」她雞皮疙瘩都爬滿全身了。
火卻也不再多說,僅僅是命令道︰「把衣服月兌了上床躺好。」
把、衣、服、月兌、了、上、床、躺、好?!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石塊似地砸得她滿頭包,眼冒金星。
有沒有搞錯啊?把衣服月兌了上床躺好?這不啻是在邀請別人來侵犯她!慕容舟仍處在極度震驚的情形下。
「台……台灣是有法律的地方,要是你敢踫我一下的話,我一定會告你。」她強忍心中的恐懼,出言恫嚇。心想他果然露出真面目來了。雖然她是一個孩子的媽了,可她畢竟也只有二十四歲而已,還很年輕。
火卻好笑地瞅著她,「不踫你我怎麼幫你把毛病治好呢?」他的語氣像在哄小孩子,「乖,快點照著我的話做,月兌掉衣服上床躺好。」
她的魂魄又差點被勾了過去,「不要。」她告訴自己不能看他的眼楮和笑容。
「阿飛……」他打算好言相勸。
「我的名字叫慕容舟,不是阿飛。」到底要她說幾遍他才會懂。
他相信機器人也有自尊心,所以,他沒找助手來也不打算硬踫硬。「你是要自己動手還是我來代勞?」反正都是一樣的結果。若是她再如此不合作,他也只好硬來了,而那免不了會比較粗魯一些。
「你敢?我會大叫的,叫得你們雞犬不寧。」她已經是強弩之未了。
他笑笑,「請便,這里的隔音設備可是符合國際標準的,我也正好乘機驗收一下。」她真有趣!如果她不是機器人,或許他會為她動心。
他每跨出一步,她就退兩三步,兩人之間的楚河、漢界始終都在。
總不能一直這麼耗下去吧!火卻念頭一動,身形也迅速一晃,輕易地捉住了她。
她不要命似地掙扎,同時也以指甲為武器攻擊他,「放手,放開我。」外加抬腿踢他、踹他。
為閃避她的五爪功和腿部攻擊,他著實花費了不少時間,還掛了些彩,「有什麼好害怕的?」他單手扣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另一只手自她的衣服下擺探進,沿著背脊模索而上。
慕容舟渾身僵硬如石,自她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都尖銳無比,「強暴我才是你把我帶到這里來的目的,是不是?」只有下半身而沒有腦袋的男人,她在心里咒罵著。
火卻在她的背部模索了好一會兒仍是一無所獲,所以有點心不在焉應道︰「什麼目的?」奇怪了,電源開關會是在哪里呢?他覺得奇怪。
她邊掙扎邊道︰「不要強暴我!」她不能坐以待斃。
火卻的手游移至她身體的正面,由平原爬上山丘,「強暴你!我?!」他無法置信。
強暴機器人?!他又不是變態。洶涌如波濤般的笑意在火卻的眉目間肆虐開來,輕易地攻陷了那一張俊帥的容顏。「想像力真是豐富啊!」即使她的外表看起來再像活生生的人,但在人造皮膚的包裹下,里頭全是尖端精密的積體電路和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