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你究竟在玩什麼游戲?」相敖把臉湊到火夕的面前,相距不到五公分。
「你想主持公道?」火夕隨口問。
想不到相特助是真的在為三少爺擔心,想替三少爺解決難題。火狼改變了之前的觀念。
事實上,她也想知道四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相敖一臉慎重地和火夕對峙了好一會兒,「不,我想軋一腳。」
此話一出,宿燎和火狼都差點雙雙吐血倒地,他們的確是不該對敖寄予太深的期望。
「疆這麼不得民心?」火夕抬眼掃過相敖、宿燎和火狼三人。
「不,」相敖談談地否認,「我只是想看看三少真情流露的那一面。」
「哦!」火夕拂開垂落的發絲︰「一切都已經就緒了,不需要再有任何行動。」
「是嗎?」相敖沉吟了一會兒,黝黑的眸子涌進一簇刺眼的光芒,「那麼我想跟你打個賭。」
「打賭?好啊!怎麼個賭法?賭注是什麼?」火夕表現出濃厚的興致。
「夕——」連尹淚拉了拉火夕的衣服下擺。
火夕轉頭給了她一記迷人的笑容,「一切有我,別擔心。」而後轉向相敖,「說吧!我正洗耳恭听呢!」既然已經處理完疆的事,輕松一下也無妨。
「我們就賭三少他什麼時候會挺身而出好了。」要是三少知道他拿三少的終身大事來打賭,大概會毫不遲疑地把他踢到埃塞俄比亞去。
「賭注是什麼?」火夕顯然是同意了。
「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
火夕微笑以對,「好呀!你賭什麼時候?」
以這件事而言,他們兩個的勝算都一樣,因為火疆的行事作風並無法以常理而論,若是一般人,早在一開始就會千方百計地阻止這場婚禮了,面不是獨自一人承受著痛苦的煎熬。
相敖恩付了一會兒,扭頭征詢火狠的意見,「狼,你比較了解三少,你認為他會在什麼時候挺身麗出阻止這場婚禮?」
火狼不可思議地瞟向那一扇緊閉的門靡,搖搖頭,天啊!他們居然隔了一扇門,把快樂建築在三少爺的痛苦上。
「怎麼樣?」
她把視線拉了回來,「我不參加。」她是對三少爺忠心耿耿的。
「給點意見也不行?」相敖仍不放棄。
她堅定地搖頭。
他的目飄移向宿燎,「燎,你呢?」
跋煩人的蒼蠅似地揮了揮手,宿燎才道︰「別拖我下水。」他一點也不想預約第十九層地獄的宿舍。
俗話說︰「求人不如求己。」果真沒錯,到頭來,相敖還是得靠自己,「在淚小姐說出我願意之前。」
火夕點點頭,「我認為會在進入教堂的前一刻。」隨即話鋒—轉,「我可以知道如果你贏了,將會提出什麼要求嗎?」在擊掌的同時問。
「等我贏了再說吧!」
火夕沒有異訴,攬著連尹淚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你們不會泄密吧?」嘴角挑著的仍是「人畜無害」的溫柔淺笑,但是,誰都知道四少是最高深莫測的一個,沒有人會想招惹他。
宿燎和火狼不得不搖頭,不曉得知情不報是不是和主謀者同罪?
「很好。」火夕滿意地偕同連尹淚搭乘快速電梯直達地下停車場。
連尹淚心不在焉地坐進駕駛座旁的位子。
發動車子,踩下油門讓車子如箭般飛射而出,火夕才詢問︰「淚兒,你在煩惱些什麼?」
揚起如扇的睫毛,一雙美睜中的憂慮如潮水般宣泄面出,「如果三哥他根本不打算阻止婚禮的話,怎麼辦?」總不會真要她嫁給瓦威吧!
火夕騰出一只手來握住她糾纏在一起的小手,打趣她道︰「要是疆真的不打算阻止婚禮,那麼只好由王子親自出馬嘍!」而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
連尹淚征了征。
趁著停紅燈的空檔,火夕朝她眨了眨眼楮,「就是不知道公主是否願意嫁給王子?」
她破涕為笑,「夕,你這是求婚嗎?」
「是啊!」有何不可呢?知道他是女性的人並不多︰「別忘了,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我沒忘。」她還是一樣喜歡夕,只是更愛三哥,兩種感情是不一樣的。
火夕的嘴角上揚形成一個迷人優雅的弧度,「從此王子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
***
火夕陪同神情疲憊的火疆來到舉行婚禮的教堂,他完全沒有料到疆居然如此沉得住氣,直到婚禮舉行的前一刻還不打算阻止,而該不會真的要保持緘默吧!
此時瓦威一身白色的合身西裝襯托得他的藍眸更加湛藍,他也的確是個出色的男人。此刻,他正色莊嚴慎重地面對聖壇,看起來就像一般的新郎。
婚禮的音樂響起,所有的人都將視線移向新娘將會出的入口。
穿著出自夏火集團首席設計師之手的白紗禮服,原本就美麗月兌俗的連尹淚更是艷光四射,挽著火群的手臂緩緩地隨著音樂踩著紅毯走向聖壇前的新郎。火群將她的手交給瓦威。
火卻微盛著眉朝火疆投去一瞥,怎麼回事?難道淚兒真的要嫁給這個叫瓦威的男人?
相較于這場世紀婚禮,更引人注目的是一字排開,四張分毫不差的俊臉,尋常時候要見其中之一都已經是難如登天了,何況是四個一起?不過,能夠來觀禮的人可都不是泛泛之輩。
按捺不住的火敵月兌口道︰「他媽的,這到底在搞什麼鬼啊?」
台上的神父一臉錯愕地瞪著口出穢言的火敵,規勸道︰「二少爺,請不要在神聖的教堂內說粗話,這是有瀆天主的。」
眼看火敵就要沖上前去,火夕及時扔給火敵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他就要看疆的耐力有多好。
「對不起,神父,請繼續。」斯文有禮的火夕一直是各國名媛心中最標準的丈夫人選。
即使是此刻,教堂里的女士盡是上了年紀的貴婦,她們也都很中意他,希望能把女兒嫁給他。
神父清了清喉嚨,慎重地開口,「瓦威•赫德先生,你願意成為連尹淚的丈夫,一輩子愛她、照顧她,不論貧窮疾病……」
「狗屎。」火敵的聲音輕易地蓋過神父說話的聲音。
神父尷尬地紅了臉,卻沒敢再多說些什麼,因為他看見火敵眼中火熾的怒火就像狂猛的火蛇席卷而來,為免尸骨無存,他只好听若罔聞。
瓦威則是氣紅了臉,敢怒不敢言。
連尹淚不時自頭紗下瞄向右後方的火疆,心急如焚,三哥真的不再愛她了嗎?
「瓦威•赫德先生,你願意嗎?」神父一直等不到新郎的回答,只好又問了一次。
「我願意。」只要等婚禮完成,他就是連尹淚名正言順的丈夫,也算是半個火家人,想必未來在全世界都可以通行無阻了。
火疆握著拳頭,額際隱隱浮現青筋,彷佛在極力克制著什麼。看到披上白紗的連尹淚,他是既心動又心痛,來參加這場婚禮比他預料中更痛苦干百萬倍,看著他心愛的女人如此美麗地站在另一個男人身邊,他的心跳似乎即將停止,卻化不掉濃烈的傷痛。
而原以為自己可以面對這一幕,即使他早已在腦海中排練過數千次,真正面對的這一刻,他彷佛碎成了千萬片。
神父轉向新娘,「連尹淚小姐,你願意嫁給瓦威•赫德先生,成為他的妻子,一輩子愛他,服從他,照田他,不論貧窮疾病,永生不渝嗎?」
她怔住了,三哥沒有挺身阻止這場婚禮,這表示他真的不管她了,而要任由她嫁給瓦威……珍珠似的眼淚不停地滴落,金身的力氣彷佛被抽離,她開始覺得四肢無力,天旋地轉了起來,她想哭,可是,喉嚨卻發不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