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那天躲在角落里,事情的經過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快速地在腦海中編出一套可以令人信服的說辭。她太大意了。
「是嗎?」他仍半信半疑。她說她就躲在角落里看著一切,可是,他?什?卻一點印象也沒有。
「對啦!沒錯。」她一?聲地道,隨即轉移話題,免得他再繼續深究下去。「羿哥,你是不是肯把那一粒水晶球送給我?」如果她不拿鴛鴦盟丟他的話,就不會陷入現在這個困境了。不過,他也挺會藏東西的,她都快把整間房子給翻過來了,卻還是找不到。
那個水晶球……他也不記得塞到哪個角落去了,「如果找得到的話。」
聞畫月聞言不由得垮下肩膀,他該不會是把鴛鴦盟給弄丟了吧!如果真的弄丟了,她該怎麼向無悔姊交代?哦!天啊!她怎麼連這種再簡單不過的事也辦不妥?簡直丟臉透了。要是讓無懼知道的話,教她把臉往哪里擱呢?而且她也不想讓他看扁她。所以,她非得把鴛鴦盟給找回來不可!
「羿哥,你一定要幫我把那粒水晶球找到。」她的希望全在他身上。
閻傳羿走了幾步後,才道︰「我盡力,但是,不保證一定找得到。」那一粒水晶球又沒有什?特別的地方,她?什?這麼在乎?「你不走嗎?」他在走進電梯內的前一刻旋身問。
「走?到哪?」她一頭霧水。
閻傳羿無法可施地道︰「當然是上樓去找那粒水晶球了,或者你改變主意不找水晶球了。」她還真不是普通的健忘耶!
「要,我當然要找。」
閻傳羿微微搖了搖頭,「就來吧!」自從遇見她以後,他的生活就已經大亂了。
回到九樓的住處,經過一番地毯式的搜尋之後,還是找不著那粒水晶球。
第七章
閻傳羿專心地駕著車子,今天下午他特地撥出時間帶畫月到游樂園去玩,讓她坐一坐渴望已久的雲霄飛車和海盜船……還有一大堆刺激的游樂器材,如果不是他的心髒還很強壯的話,這會兒只怕他已經送醫急救了。
他完全沒有料到她會對雲霄飛車那麼感興趣。五次,五次耶!扁是那雲霄飛車她就坐了五次,而且還意猶未盡。她坐在上頭時又笑又叫的,像個神經病似的,原本她那絕美的容?就已經吸引了許多贊賞的目光,再加上興奮地又笑又叫,更是令人多打量了她幾眼,今天一整個下午他們都是游客們矚目的焦點,大概可以媲美動物園里的猴子了。
而此刻,他們正在回家的路上。聞畫月難得安靜地坐在前座閉目養神,小小的身軀上奉公守法地系著安全帶。
閻傳羿瞥了一眼身旁位子上的聞畫月,嘴角不自覺地勾勒出一抹滿足的微笑,玩了一整個下午,她應該是累了,而且就連他這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也有些疲憊了,何況她還只是個小孩子。雖然玩得很累,也出了不少糗,但是,能夠讓她擁有那麼燦爛的笑龐,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心中有一個角落,他一直不敢去接觸也不敢去探究,但是,置之不理並不表示問題就會消失,問題仍在而且正一點一滴地醞釀變大。不知從什?時候起,畫月那小小的身影就已經進駐他的心中,而且逐漸攻陷了他的心。
另一方面有個殘酷的事實也不斷地刺痛他,畫月才只有十歲。他不只一次地自問︰?什?會在毫無防備之下讓他的心淪陷在一個小女孩手中?可是,自始至終他都找不到答案。
他一直一相情願地相信他對她的感覺就像是父親對女兒,或許是自欺欺人,畢竟,事實的真相太驚人了。所以,他才會討厭柳樊對畫月獻殷勤,但是,不可否認的,柳樊和畫月的年紀較?相近,也比較不會有代溝才是。
可是,他的心底深處響起另一個聲音,不死心地反駁,畫月她一直都以他的未婚妻自居,也許她也是喜歡他的。
「停車。」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叫,讓閻傳羿大大地吃了一驚,還以為他在不知不覺中把心里的想法給說出來了。她不是在睡覺嗎?
怎麼……「停車,快點停車嘛!」聞畫月抓住他的手臂情急地一陣猛搖晃。
看樣子事態很緊急,他把車子停在路邊,「怎麼了?」
車子才一停妥,聞畫月立即打開車門往對面街角飛奔過去。
「畫月、畫月,你要做什??」她那突如其來的舉動令問傳羿措手不及地怔住,一回神也趕緊下了車拔腿追了上去,幸好他的腿比較長,才跑了幾步就在半路攔下聞畫月那小小的身軀。
他揪住她的領子,「你想上哪兒去?」在揪住她的同時,他也飛快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在對面街角有五個人在拉拉扯扯。
她該不會是要去「參一腳」吧?不是他故意低估她的能耐,而是以她那小不點的身材去評估的結果,不出兩分鐘她就會被踹到老遠的地方去「涼快」了。要救人之前得先衡量一下自己的能耐,免得救人不成,反而替自己招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聞畫月不停地舞動手腳,想要掙月兌他那鋼鐵般的鉗制,「你放開我,我要救人耶!」
看吧!他的猜測果然沒錯。她是要去救人,但是,憑她,省省吧!
閭傳羿淡淡地瞟了一眼對街街角的五個人,都是生面孔,她不可能會認識他們那一群人中的任何一個,那麼什為她又急著救人?
「你認識她?」他拎得挺順手的,也就暫時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了。更何況,短時間內那個女孩還死不了。
「不認識,但是我不能見死不救。」聞畫月理直氣壯地回頭直視他墨鏡後的眼眸。他是真的不記得了嗎?
「?什?不能?」閻傳羿斜睨著她。他向來嫌麻煩,所以,不愛管閑事,而上次是迫于不得已才出手的,因?對方已經惹到他了。那是他的第一次,也可能會是最後一次,至少,他是這麼認為。但是,現在有畫月插手了,恐怕他想置身事外是不太可能了。
「你難道一點同情心也沒有嗎?」他?什?這麼冷漠無情。
「好歹你也該看在同是人類的情分上伸出援手,畢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啊!」
同是人類?這個情分也未免太廣泛了吧?那他豈不是一天到晚都忙著救人就好,其他什?事也都別做了。「與我無關的事,我一向沒興趣。」早在他十多歲時就已經對生死之事習以?常了。往往,他的一顆子彈就背負著一條命。
「你曾經救過她一次了,何妨再多救她一次呢!」她該怎麼說才能讓他同意去救人呢!
閻傳羿一怔,「我救過她?」因此,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可是,再怎麼看他還是覺得她很陌生,他不記得曾經見過她或者救過她。
「沒錯,你上次救的女孩就是她,現在你可以伸出援手了吧?」再不快點,她就要被那群男人抓走了。
「那又如何?就算我曾經救過她一回,那並不代表我就得再救她第二回。」閻傳羿依舊無動于衷。
「你不救她?」
「嗯哼!」他找不到可以促使自己出手的理由。
就這麼一個不留神,聞畫月立即掙月兌他的鉗制,飛快地奔向那群人,「你不救她,那麼我去救。」她懶得再多費唇舌。
閻傳羿莫可奈何地承認,現在他有非出手不可的理由了──畫月。他有責任保護她,不能任由她陷入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