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她本想拒絕他的提議,但是轉念一想,她的表現應該成熟老練一些,「呃!也好。」
必晨希小心翼翼地繞過桌子,準備走到紀左司身邊的位置坐下,不料卻在途中被桌腳絆了一下,身體便失去平衡地朝前跌了出去。
「啊——」她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會這樣?她原本想表現出來的成熟老練、嫵媚、優雅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這一次她勢必會在紀左司面前「五體投地」了。
原本將會「親吻」地板的情節並未如預期中的發生,她撲進了紀左司的懷里。
鼻端飄來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她的心跳倏地加快許多,臉蛋也微微泛紅。
「謝謝你。」她掙扎起身。
她總不能賴在人家懷里吧?發春也不能這麼明顯。
紀左司攬住她縴細的蠻腰,不打算讓她起身,「不客氣。」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的,他當然會善加利用。
「你?」關晨希錯愕地抬起頭,「你,放開我啊!」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圈住她不放,她已經道過謝了,他干嘛摟著她不放?「有這個必要嗎?」紀左司若有所指地問,「你早晚都要習慣我的懷抱的,不是嗎?」
他呼出的熱氣輕拂過她的耳際,令她渾身起了一陣輕顫。
必晨希霎時忘了掙扎,其實她也喜歡他的懷抱,只是……只是……有些害羞。
他是她喜歡的人。
放棄了掙扎,輕輕地將臉貼在紀左司寬闊的胸膛上,凝神細听他平穩的心跳,她竟然感到沒由來的安心。
「你準備好了嗎?」
她從不曾听過他用這麼輕柔的聲調說話。
必晨希迷醉地仰起頭直視紀左司的眸子,瞧見他眸子里毫不掩飾的,她著實吃了一驚,不自覺地輕點了點頭。
紀左司低頭攫住必晨希的紅唇,細細地輾轉反覆品嘗她的唇,不可否認她是個甜美的女人。
詫異地瞪大眼楮,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他吻了她。一聲極輕的喟嘆自關晨希的唇角逸出,原來接吻也能如此美好。
她不是沒接過吻,但是卻是頭一遭有這等特殊的感受——渾身酥軟無力。
半晌之後,紀左司才離開關晨希的唇,輕而易舉地抱起她,準確無誤地朝她的閨房走去。
必晨希的雙頰酡紅,安靜地偎在紀左司懷里,並且伸手摟住他的頸子。
紀左司輕輕地將關晨希放置在床鋪上,然後從容優雅地月兌掉她身上的衣物。
毋需甜言蜜語、毋需解釋,這只是一項交易。
隨著他的動作,關晨希熱切的目光更是無法自他的身上移開,他就像雕像般渾身結實有力,沒有一絲絲的贅肉,肌肉也不至于太過發達。
必晨希看得入迷了。
當她回過神來時,紀左司早已解開她上衣的鈕扣了,她驚喘一聲,直覺地就想要遮掩。
紀左司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而後緩緩地將唇貼上她的肩膀……
當一切歸于平靜——
「該死的,你居然是處女?」紀左司憤怒地質問,床單上的落紅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他更生自己的氣,氣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她的青澀,居然無法及時撤退?處女?那又如何?關晨希撇了撇嘴,只不過是多了一層薄膜而已有什麼差別嗎?「那並不代表什麼?反正遲早都得丟掉的東西,我不會因此賴上你的。」她揚起下巴,不認輸地與他瞪視。
反正她的眼楮又不比他的小。
紀左司緊抿著唇不說話,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這輩子他只和兩名處女發生過關系,一個是丁羚,一個就是關晨希。
丁羚將處女之身獻給他,為的是倚氏集團極機密的商業資料,那麼關晨希呢?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還有什麼東西是她想要的?昔日的羞辱重新襲上心頭,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上第二次,永遠不會。
紀左司整裝完畢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連再見也吝于說出口。
怎麼會這樣?關晨希擁著棉被,僵直地坐在床上,她一直潔身自愛也錯了嗎?他為什麼那樣對她?沒有軟言耳語地留下她獨自一人品嘗所有的孤寂。毫無預兆地,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自她的臉上滾落,一顆接一顆,似乎永無止境。
心痛得令她喘不過氣來,沒有呼天搶地、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不停地落淚。
她的房間在紀左司離去之後更顯得冷冷清清,其實她一點也不後悔,只是傷心而已。
淚,落得更凶,而夜,更黑了。
如此漫漫的長夜!她該如何度過?
XXX
倚時寒冷冷地打量著已經喝了許多杯酒的紀左司,瞧他那副死人樣子,不難猜出他大概又遇上棘手的事了,而他若沒猜錯的話,八成和女人有關。
大嫂在各大報紙刊登的廣告,他也看到了。
真真……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驚,另一方面他也慶幸自己不是大嫂的目標。
呼!真的好險。
「別喝了。」倚時寒阻止紀左司再繼續倒酒。
紀左司抬頭瞄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又倒了滿滿的一杯,「別管我,讓我喝。」
「我可不希望在我的店里發生強暴案。」倚時寒輕易地拿起紀左司手中的酒杯。
「你大可放心,呃!」紀左司打了個酒嗝,「我的酒晶好得很,呃!」他又打了個酒嗝。
倚時寒環視了一下店里,淡淡地說明︰「我不想看到你被輪暴。」
店里絕大部分的女性全都注意到紀左司的存在,且看他的眼光仿佛急欲將他收歸已有似的。
他會被輪暴?這太可笑了。紀左司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你別開玩笑了。」可惜笑意卻不曾傳人他的眼里。
「是女人?」
紀左司沒有否認。
倚時寒也不打算勉強他,表情仍是那一千零一號——沒有表情,「喝醉並不能替你解決問題,所以你最好還是保持清醒。」他將酒和酒杯收下,倒了杯香濃的咖啡替代。
紀左司接過咖啡,俊臉上的兩道濃眉全都擰成一團,「我和一個處女發生關系了。」他想倚時寒應該不會四處宣傳,所以才將事情說出來。
「她要求你負責嗎?」
「沒有。」
「這不是正合你意,不談感情、沒有婚姻。」
倚時寒的語調平平,听不出他是否有嘲諷之意。
「如果我知道她是處女的話我絕不會……」
「那都已經改變不了既定的事實了。」倚時寒不客氣地打斷了紀左司的話,再多的話如果都不能讓時間倒轉的,那麼又何必多費唇舌去做那種沒有助益的事,「如果你真的想補償,惟一的辦法就是和那個女孩子結婚。」
結婚?紀左司臉色一變,「不可能的。」他絕對不會自掘墳墓。
倚時寒聳聳肩,不打算再多費唇舌,畢竟要改變一顆又臭又硬的石頭並不容易,最好是讓他自己親自去體驗一切。
在瞧見自樓梯蹦蹦跳跳朝他而來的身影時,俊美的臉龐終于露出一抹輕柔的笑容,淡得令人不易察覺,不過他眼中溢滿的柔情卻是明明白白地宣告著他對她的愛。
「阿寒,明天你陪不陪我去參加同學會?」聶書影像一只飛雁似地射人倚時寒的懷里,「咦!左司你來啦?」
紀左司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算是打過招呼了,隨即又陷入他自己的思緒之中。
「你陪不陪我去嘛?」
「你們不是才畢業沒多久嗎?」如果他記的沒錯,她們畢業不到半年已經辦了兩次的同學會了,而這一次正好是第三次。
「是啊!可是大家都很久沒見面了,有時間就該多聚聚嘛!」聶書影頭頭是道地說,「你陪不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