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影一向不按牌理出牌,但是,她卻也沒有料到小影會代她向沈浩偉逼婚!……這真是……哎!
天底下有哪個女兒如此急著把母親推銷出去的?陸芝雯又搖搖頭。
沈浩偉反倒是老神在在地回道︰「那得看你媽什麼時候肯答應我的求婚?!」語畢,還特意朝陸芝雯眨了眨眼楮。
聶書影皺了皺眉頭,「一定是你不夠努力。」她老成地說,「要想把到馬子是必須下點功夫,花點心思的。」她說話的樣子活像是個情場老手。
「是,是,我會改進的。」沈浩偉忍住笑地說。
陸芝雯哭笑不得地听著他們兩人的你來我往,而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她反而沒有發言權,把?馬子?
她莫可奈何地看著她的寶貝女兒,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小影會用把馬子來形容別人對她母親的追求,這也算是一種創意吧!
「小影——」陸芝雯不得不出聲,若是她再保持沉默的話,只怕下一刻就被女兒給賣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說話就是了嘛!不過,至少也得讓我把最後一句話說完吧!」聶書影的腳步輕輕地移向她的房門,打算說完最後一句話就「落跑」,「媽,沈叔已經不年輕了,如果你還想增產報國的話,最好趁早,不然,年紀愈大,原料愈差。」說完,果然飛也似的沖了出動去。
沈浩偉在心中都已經笑得腸子打結了,只不過表面上還得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陸芝雯臉上的紅潮則一直沒褪過。
移至陸芝雯身前,沈浩偉深情款款地凝視著她美麗的容顏,輕聲吐出,「嫁給我吧!讓我照顧你們母女倆。」他是該再加點油。
「我……」陸芝雯欲言雙止,沈浩偉為她付出那麼多,她又不是木頭人,怎麼會無動于衷,只是……那一個「好」字卻始終說不出口。
此際房門突然又被打了開來,一顆腦袋探了出來,嚷道︰「趕快答應啊!」這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快呀!」
陸芝雯看看身前的沈浩偉,復將目光投向聶書影急躁的小臉,也許他的肩膀是她最終的依靠,他的胸膛是最安全的避風港,她獨自支撐這個家多年,也該是她卸下重擔的時候了。
「快答應,快呀!」聶書影在一旁搖旗吶喊。
陸芝雯深吸了一口氣,終于把頭點了點,「好,我答應。」
終于是讓他等到了,沈浩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
聶書影早已月兌下那一件小禮服,換上輕便的白色削肩連身長裙,襯托出她修長的身材。
她像只彩蝶似的飛進沈浩偉寬闊的懷里,叫道︰「呀呼!太棒了,媽媽終于答應了。」
「謝謝你的鼎力相助。」沈浩偉一直把她當成親生女兒一般。
「不用客氣啊!爸爸!」聶書影一點也不勉強地改口道,這是她期盼已久的結果,眸光微微流轉,隨即十分識相地拍拍準備走人,「我還有事,不妨礙兩位了,拜拜。」她踩著輕快的步伐離開,把時間留給需要的人。
風伊文快氣瘋了,畢業舞會的日期已經逼近,她真不敢相信倚時寒竟然固執若此,死也不肯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幸好此刻她是在倚時寒的屋子里,否則,怕不早已被當成神經病送進龍發堂了。
因為在外人看來,風伊文正在對一只「大狗」鬼吼鬼叫,吼得臉紅、耳赤、脖子粗,還差點腦中風。
昨天是農歷十五號,也就是月圓之日,在農歷每個月的十五號,每一個人狼都會變身成狼,她——風伊文也一樣。
只不過,瞧倚時寒那模樣似乎仍不打算恢復人形,所以也沒有人猜得到,那只「大狗」就是倚時寒。
倚時寒的全副精神都投注在電視熒幕上,完全無視于身邊的風伊文,當她是個隱形人一般。
「你到底是去不去?」風伊文捺著性子再問一次。
去哪里?倚時寒連眼楮也不眨一下,心中倒是十分納悶。
她就這麼渺小不成?風伊文索性橫跨一大步,完全擋住了倚時寒的視線,「你既然收下了人家的邀請卡,就應該出席那一場畢業舞會。」
倚時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是聶書影當說客而來!大不了將邀請卡還給聶書影,讓她去邀請別的男子當她的舞伴就是了。
可是,他為什麼一點也不喜歡那個主意?他無法忍受聶書影依偎在另一個男人懷里,但是,他卻又害怕愛上她,怕他不能好好地保護她,更怕會失去她。
驀地,門上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有人來了。」風伊文自言自語地走去開門,「會是誰呢?」
門一開,站在門外的是聶書影。
「嗨!呃,時寒在嗎?」聶書影似乎沒有料到會在這兒踫見風伊文。
「他……呃……他……」風伊文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了也的問題。
「他不在嗎?」聶書影探頭望著向屋內。
「進來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風伊文干脆不回答,側開身體讓她進屋里來,「怎麼有空過來?」
「沒事啦!」聶書影聳聳肩,驀地,她的視線停在屋內的一只「大狗」身上,「好大的狗!」她張大嘴巴,老實說,她還不曾親眼見過這麼大的狗。
風伊文撇了撇嘴角,太帥了,就讓他們兩個獨處吧!反正,聶書影遲早都得適應倚時寒的另一種模樣。
「它叫什麼名字?是時寒養的嗎?會不會咬人啊?」聶書影雙眼發光地盯著那一只「大狗」,一口氣問了她幾個問題。
「它叫吉米,很乖的。」
倏地,聶書影興奮地叫道︰「它在看電視?!」
「嗯!」風伊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無視于那只「大狗」——倚時寒投射過來的凶狠目光,繼續說了下去,「你就在這兒等他回來吧!」
「他在哪里?」
「我不知道,也許去買東西吧!」
「哦!」聶書影點點頭。
風伊文賊賊地笑了,倚時寒投去得意的目光,頗有「你能奈我何」的意味,「我得下去照顧店里的生活,吉米就麻煩你看一下了。」
「沒問題。」聶書影又看了「大狗」一眼。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吉米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是倚時寒,就連那少見的綠眸和冷漠的目光也如出一轍,但是,人和狗?
聶書影搖搖頭,甩開腦中那個荒謬的念頭,一回頭,卻發現風伊文已經下樓去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吉米,討好地笑道︰「吉米,我是書影,是你的主人的……女朋友,我們可以做個朋友嗎?」自稱是倚時寒的女朋友似乎是有些大膽,不過,她可是她的目標呢!現何況狗又不會說話,沒有人會知道的?
他的女朋友?!倚時寒好笑地側著頭望著聶書影,他不知道她竟有和狗說話的習慣,更沒料到她會自稱是他的女友。
不過,他並不討厭,甚至……是有些喜歡的。
聶書影試探地伸出手,輕輕地模了「大狗」一下,一顆忐忑不安的心終于定下來,她還真怕吉米會張嘴巴咬她一口。
「你的主人上哪兒去了呢?」她像是在自問,不過,更像是在問狗。
我就在你的面前,倚時寒無聲地道,他真的被風伊文給整慘了,只希望聶書影不會真要等到他回來才好,否則,他可就無所遁形了。
聶書影拉來一張椅子在吉米面前坐定,仔細地打量起它來,它好像跟一般的狗不太一樣,不是因為它的巨大體型,而是它渾身散發的那一股有若王者不可侵犯的氣勢。
狽中之王?聶書影不禁啞然失笑,果真是有其主人必有其狗!倚時寒的冷漠和特異的氣質,她已經經歷過,沒想到他的狗也是這麼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