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仲君煩燥地走來走去,此刻他不能變回人形,總不成教他果奔回去吧!這碼子事他可做不來,可是此刻門關上了,他怎麼出去?
其實待在這里也沒什麼不好的,而且還有美女相伴,雖然這幾天他都只喝牛女乃,因為他不吃全部倒在一起的東西,也不啃骨頭,再次鄭重聲明——他是狼,不是狗,他是真的被困住了。
和吻雨相處了這麼多天,他也更了解她一些,他不得不承認,多認識她一些,他也更無法自制地為她心動。
她的溫柔、她的善良、她的天真、她的聰慧,再再都打動了他的心,不是為了感恩,他是
真的開始喜歡上她了。
倚仲君不自覺地搖搖頭,這是好?是壞?
走著走著,他感到有些疲倦了,傷口也隱隱作疼,抬頭看了看床,唉!誰教他剛剛要跳下來呢!沒法子,只好咬緊牙根,忍住腿部的疼痛使力一跳,連滾了好幾圈才在床上停了下來,他真是自作自受。
吻雨和沙耶下山去了,雖然他不知道她要買什麼,但是希望不是跟他有關的。
***
一直到中午,沙耶和舒吻雨才回到家,倚仲君原本已入睡了,一听到機車的引擎聲,他便驚醒了,不知為什麼,他總有股不祥的預感!
"球球,我回來了。"舒吻雨大聲地喊著。
回來了,真是人未到聲先到,倚仲君目不轉楮地盯著門,門一開,舒吻雨抱著一堆東西走進來,顯然上帝並沒有听到他的祈禱。
舒吻雨手上抱著的一堆東西內有項圈、寶路狗罐頭,還有小狽專用的沐浴乳。
見狀倚仲君簡直快要暈倒了,她……她居然
還買了項圈回來?!這……這天理何在?!
舒吻雨將手中的東西一古腦兒地堆放在床上,只拿著項圈靠近球球。
倚仲君站了起來,戒備地瞅著她,開什麼玩笑?他怎麼可以把那種玩意戴在脖子上?!
"球球乖,我知道你不喜歡戴項圈,可是戴上它你的安全比較有保障。"舒吻雨輕聲道
老天!她居然對一只狗解釋戴項圈的意義!它那綠色的眸子像是在指責她,倚仲君四下尋找月兌身之路,可是他失望了,因為門還是關著的,他逃不了了!
懊死,為什麼她能這麼無辜地對他做出這種事?偏偏他又不能怪她,畢竟她的出發點是為他好。
"球球乖,讓我幫你戴上吧!"舒吻雨仍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今天如果換了個人,他鐵定會毫不猶豫地狠咬他一口,可是偏偏對他做這種事的人是舒吻雨,他不會也不能,更不忍心咬她一口啊!看來他是別無選擇了。
倚仲君認命地任由舒吻雨靠近他,並且將那個十分刺眼的項圈套進他脖子上,唉!他的形象毀了。
舒吻雨雀躍地抱住球球的頸子,親了親球球的臉部,"球球好乖哦!"她真的好高興。
扭了扭脖子,倚仲君覺得有些呼吸困難,他為了她所做的犧牲不可謂不大。
將身子挪後一些,舒吻雨審視著球球戴上項圈後的模樣,"球球好漂亮!"
漂亮?他可不這麼認為,倚仲君不認同地想。
舒吻雨接著又拿起寶路狗罐頭道︰"你一定愛吃這個吧!我和外公可是跑了很遠才買到的,待會兒再弄給你吃。"
倚仲君搖搖頭,關于這件事他是絕對不會妥協的,吃狗食?門都沒有!
舒吻雨吃驚地望著球球,它完全听得懂她的話?!抑或是湊巧?"你不吃寶路啊?"她的聲音中有著濃濃的失望。
倚仲君有股沖動地想要答應她,可是吃狗罐頭……這未免太委屈自己了,所以他終究只是想想而且,並未付諸行動。
一轉眼,舒吻雨立即忘了球球不吃寶路這回事了,她又興高采烈地拿起沐浴乳道︰"球球等你的傷好了,我再用這罐沐浴乳幫你洗澎澎。"
這一次他聰明地沒有作出任何反應,不過他卻在心里嘀咕︰讓她幫他洗澡?Oh——NO,這一洗下去,他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什麼事。
"叩叩。"此時突然傳來敲門聲。
門一打開,沙耶走了進來,他詫異地道︰
"真難得,球球居然肯讓你幫它戴上項圈!"
"我可是和它溝通了很久,它才答應的。"舒吻雨得意地說。
沙耶走近球球仔細地端詳了一番,"它在這兒待了這些天怎麼沒听它叫過?該不會是啞巴吧?"
狽也有啞巴的嗎?這可就不太清楚了,"我也不知道,也許它不喜歡叫吧!"舒吻雨聳了聳肩,天下事無奇不有,狗兒不愛叫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沙耶突然想起什麼似她問道︰"你父親會答應你養這麼大的一只狗嗎?"
舒吻雨心想︰的確,球球是瘦了點,不過以一般的狗來說,它是高大了一些。
他可不願意讓人家當成狗來飼養!倚仲君悶哼。
"我會說服他的。"舒吻雨說。
"是嗎?"雖然他相信球球不會攻擊他們,但是球球的外表看起來仍是十分具有危險性的。
"當然,世界上恐怕找不出比球球更聰明的狗狗了。"舒吻雨十分自豪地說,好像她稱贊的對象是她自己。
他是人狼,不是狗,到什麼時候她才會認清這一點呢?倚仲君悶悶不樂地想道,他到底哪一點長得像狗了?真是氣死他了,改天他得好好地照照鏡子,檢討一下自己的長相。
***
倚仲君瞪著鏡中的自己,脖子上的項圈真是礙眼極了,他的傷已經沒啥大礙了,而這該死的項圈居然拿不下來,看來解鈴還須系鈴人。
仲君仔細地左瞧右看,他再怎麼看都認為自己百分之百是一只雄糾糾、氣昂昂的狼,但為什麼吻雨總是指狼為狗呢?
舒吻雨稍早到隔壁去替人修理收音機了,所以他才有時間在鏡子前搔首弄姿。
拖了這麼長的時間他也該出現了,不然別人還以為他翹辮子了,但是無可避免的他必須讓吻雨了解一切,否則他是無法月兌身的,這可得冒很大的風險,她不會把他當成珍禽異獸送往博物館吧?她會願意替他保守秘密嗎?這問題可真是一大堆呀!
每天晚上吻雨總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他在想,如果她知道實情的話,她會有何反應?她會要求他負責嗎?好吧!速戰速決好了,倚仲君決定今天晚上和舒吻雨開誠布公的談談。
"球球——"
又來了,人未到聲先到,吻雨一向愛狗,現在更是愛死了他這只"大狗",不知道她又有什麼事了?倚仲君坐在床上等著。
舒吻雨爬上床坐著,正好和球球面對面,突然伸手握住它的前腳道︰"球球,握手,乖。"如此重復了數次。
倚仲君翻了翻白眼,他可是公認的醫學奇才耶!這小丫頭居然教他握手?當他是笨蛋啊?
當舒吻雨伸手等待不再主動握他的前腳之際,他文風不動地盯著她看,他才不玩這種可笑的游戲,倚仲君打定主意不理會她。
可是當失望布滿她的小臉時,他的心又蠢蠢欲動了,他終究是忍不下心來讓她失望,他還是把前腳抬起搭上舒吻雨攤開的小手。
舒吻雨見狀高興得摟住球球的脖子猛親。
看見她快樂,他的心也跟著飛揚起來,倚仲君不禁懷疑自己到底是著了什麼魔?
突然之間,舒吻雨又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趴在床上,"倚醫生真的都沒有出現耶!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真教人擔心。"
原來她也會為他擔心,倚仲君忍不住地想為這個發現喝采,即使他不願意承認,但他終究是要為她步入情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