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開門關門的聲音過後,隨即就是汽車發動的聲音,在車子駛遠之後,一切便歸于寧靜。
倚念荷迅速地換上下午試穿過的那一套睡衣,站在鏡子前審視自己,也為自己加油打氣,是該加把勁了,不然她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把自己嫁出去!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熟悉的引擎聲響起,倚念荷趕緊卷曲到客廳的沙發上,眼楮猛盯著電視熒幕,而事實上,她根本對劇情一無所知。
倚念荷偷偷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嗯!現在萬事俱備,只欠右司哥那個東風,可是,她好害怕哪!怕自己會穿幫,那時可就糗大了。
「 !」一聲,紀右司開門進來,怎麼屋里烏漆抹黑的?除了電視上淡淡的光亮,咦,念荷不是去睡覺了嗎?
「哇——」倚念荷「大大」地尖叫一聲,然後撲進紀右司懷里。
紀右司蹬、蹬、蹬一連退了好幾步,背部「砰」的一聲撞在門上。
倚念荷心里想道,她是不是撲得太用力了?
紀右司伸手摟住倚念荷的腰,在接觸的那一剎那,他有股觸電般的感覺,透過薄薄的睡衣,他好像可以感覺到念荷如絲緞般光滑柔女敕的肌膚,輕輕地移動了一下手,不得不承認抱著念荷的感覺好好,而且觸感更好。
倚念荷渾身都輕輕地抖著,紀右司放置在腰際的手隱隱傳出一股熱力,灼燒著她的肌膚,教她不敢隨便亂動。
「好恐怖哦……」
「怎麼啦!你不是已經上床睡覺了嗎?」紀有司急忙詢問道。
「可是我又睡不著,所以就出來看影片。」倚念荷已經整個人黏在紀右司身上,「可是……那部片子好恐怖哦!那個男主角是一個變態殺人魔也!」
紀右司抬手輕拍她的背部,看她抖成這個樣子,想必那部影片鐵定拍攝得十分血腥。
「你哦!」紀右司憐愛地模模她的頭,「沒事干嘛把自己嚇成這樣?」
「人家哪知道會那麼恐怖。」倚念荷可憐兮兮地說,她好像已經可以完全掌控她的情緒了。
紀右司突然想到電燈的開關就在他的身後,伸出空著的另一只手在牆壁上模索,找著了開關之後按了下去,「啪」的一聲,屋內頓時大放光明。
突如其來的亮光令紀右司不適應地眯起了眼楮,稍微適應了之後,才發覺他懷中的倚念荷居然穿著半透明的絲質睡衣,而且長度只到大腿,而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腰上。
頓時,紀右司只感到腦中轟然一響,全身血脈僨張,都快流鼻血了,而他發現倚念荷似乎仍毫無所覺地依偎在他的懷里。
紀右司試著別開目光,但是,倚念荷玲瓏有致的窈窕曲線已經刻印在腦海中了,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紀右司不停地提醒自己,但是,一個惹火女郎正依偎在懷中,他著實很難控制自己。
深吸了一口氣,試圖今渾噩的腦子清楚一些,紀右司輕輕地推開倚念荷,「沒事了。」再這麼肌膚相親下去,他可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來,便趕忙月兌上的外套。
倚念荷目瞪口呆地盯著他的一舉一動,怎麼這麼快?她從不知道右司哥也是這麼一個速戰速決的人。
倚念荷紅著臉,卻沒有別開目光的意思,上次沒看清楚,這一次她得瞧仔細一些。
紀右司將月兌下來的外套披在倚念荷身上,「穿得那麼少會感冒的。」還不忘再吩咐一句,「下次別再看那種片子了。」
倚念荷聞言差點吐血而亡,該罵他不解風情呢?還是稱贊他的君子行徑?
「知道了。」
「去睡吧。」
「晚安。」倚念荷心不甘、情不願地說。
「晚安。」
※※※
紀右司幾乎是用逃的離開客廳了,他也挺佩服自己的克制力,至少,沒在倚念荷面前出糗。
一進到房里,他馬上沖進浴室去洗了個冷水澡,還意識到了一項事實,念荷已經不再是昔日的那個小丫頭了,她已經是個成熟的女人,而他居然對她動了心?
這個重大的發現令紀右司怔住了,他細心地回想著昔日的點點滴滴,曾幾何時,念荷的身影早已進駐他的心底深處,一個不曾有人停留的地方,只是他一直沒有察覺。
但是,念荷呢?這恐怕就是問題的所在了。
紀右司枕著雙手躺在床上,在腦中盤旋不去的卻仍是同樣的問題,念荷對他可有什麼感覺?
翻過身來,眼前浮現的是何念荷窈窕的身影,覆過身去,眼前仍揮不去倚念荷巧笑倩兮的俏臉,今晚他鐵定要失眠了。
一想到倚念荷就睡在對面的房間里,紀右司就渾身燥熱不堪,該死,這一團亂他要如何解決?
※※※
難道她真的這麼沒有吸引力?不然,為什麼右司哥一點沖動也沒有?倚念荷在床上,十分懊惱地捶著枕頭,仿佛跟那個枕頭有深仇大恨似的。
突然,她腦中靈光一閃,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她決定去自動獻身,而且是立即行動。
倚念荷迅速地下了床,開門出去。
※※※
倚念荷躡手躡腳地來到紀右司門外,她的心跳聲此刻大得跟打雷似的,撫著心口許久,她暗忖,得想個借口才行,不然這樣貿然地闖進去,右司哥若問起緣由,她可就無言以對了。
啊!有了!倚念荷立即輕輕地打開紀右司的房了。
「右司哥,你睡了嗎?」她輕喚道,心想睡著了更好,她就可以為所欲……不、不,是乘機賴上他才對。
「念荷,你怎麼了?」紀右司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思念過度,所以,上帝就把念荷帶到他的跟前來。
「我害怕得睡不著。」
看來恐怖片對她的影響不小!紀右司暗忖道。
倚念荷見他許久未開口,便又進一步地要求道︰「我……能不自和你一起睡?」
紀右司差點因為她說出來的話而摔下床去,他是不是听錯了?「你剛才說什麼?」
倚念荷十分慶幸紀右司是習慣關燈睡覺的,不然她真會羞得無地自容,而現在,至少他看不見她臉紅的樣子。
「我是說,你能不能陪我睡?」她刻意地頓了一下,然後加強語氣道︰「我真的很害怕。」
不能答應!紀右司在心中告訴自己,這在以前或許還沒什麼,但是,如今他已經確認了自己心中對她的感覺,就不再將她當妹妹看待了,而當她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且極具魅力,他怎能答應和她同床共枕!
偏偏在此時此刻,他是什麼也不能做,他不要念荷恨自己。
但是,紀右司的感情卻是戰勝了理智,他無法不對念荷伸出援手,自小到大,他已經保護她十多年了,也已成了習慣。
「上來吧!」紀右司掀開棉被示意道。
倚念荷迅速地爬上他的床,然後依偎著他,也許她的行徑太過大膽了,但是,她總得為自己的幸福著想,不是嗎?
紀右司在心中暗暗叫苦,他明明是和自己過不去嘛!心上人就睡在他的懷里,教他怎能無動于衷?
倚念荷原以為自己一定會緊張得睡不著,但是,出乎她意料的,她居然不一會兒就已經呼呼大睡了。
紀右司攬著她的肩,全身卻汗如雨下,這可是天下第一大酷刑啊!原本他就已經睡不著了,這麼一來更是如坐針氈,得發揮最大的自制力才能靜靜地躺在床上不動。
紀右司恨得牙癢癢的,念荷居然還睡得著?難道他真的這麼無害?看來他得回去反省反省了,是不是母親大人少給他生了什麼東西?也許該掛個名牌,上面寫著︰「天下第一個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