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一堆惡靈總是听不懂人話。」葉熾沒理她,隨著他壓低憤怒的聲音,纏于他腕間的十字架念珠就這麼掉落,念珠一墜地,十字架直直地插入泥土中,然後忽然間,十宇架發出刺目的光芒。
「哈哈哈……啊!這、這是什麼?」
放肆笑著的惡靈發現不對勁,想要退離已經來不及了。
插入地上的十字架不知何時已變成一把銳利的劍,葉熾自光芒之中將劍拔出,轉動手腕,那把劍就這麼飛向惡靈。
惡靈霧化的身軀隨著劍的刺入而收斂。
「啊——救命啊——」
惡靈的呼救聲跟著劍恢復為原本的十字架念珠而逸去,念珠在半空中停不到兩秒,便失去浮力落地,散成粉末隨風飛揚。
空氣中的濕氣到達臨界點,一滴、兩滴、無數滴的雨水傾刻之間便成了大雨。
「唉!」林妍馨撐起傘,嘆口氣,將一條毛巾遞給他。「老大,你一氣起來還是一樣,超恐怖的。」
「我沒有生氣。」葉熾否認自己動怒,用毛巾擦臉,但毛巾在雨中很快地濕透了,他愈擦,全身愈濕,「你不是要跟昀易約會?快去吧。」
「可是這里還要收拾吧?」林妍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我來就好,你快去約會,今天不是昀易的生日嗎?」
「今天是七夕,不是易哥哥生日,他生日我們怎麼可能單獨過,當然要大家一起過比較開心啊。」林妍馨還是沒听他的話先走,跟著他把淋濕的東西一一搬上車。
「是七夕啊……難怪下雨了。」葉熾笑了笑,提著油漆桶往繪有魔法陣的地方走去。
林妍馨自己撐著把傘,另外拿了把傘幫他擋去雨水。
葉熾一邊默念經文,一邊將白色的油漆涂在繪有魔法陣的地面上。
「我說老大。」
「嗯?」他以油漆涂過的地方,魔法陣的痕跡隨之消除,而油漆則奇異的並沒有在地面上殘留。
「你最近是不是肝火太旺啊?」
「怎麼說?」葉熾清清喉嚨,接過她手中的傘。
「我總覺得你心里好像有什麼事,有事悶在心里很不好喔。」林妍馨撐著小紅傘在雨中轉了個圈,臉上有著濃濃的關懷。
「沒事啊……」葉熾有些莫名其妙的回望她一眼。「你是不是太無聊想找事做啊?」
「當然不是,我只是怕你一個人悶壞了又不說啊!」林妍馨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眸笑著說。
「你有空管我的事,不如快去跟昀易好好的約會。」葉熾把油漆桶放進車後的置物箱,捏捏林妍馨鼓起的腮幫子,笑道。
「哎喲,我是真的擔心你耶,你說得好像我腦袋里只知道談戀愛,不事生產。」林妍馨瞪著他,不服氣的抗議。
「是是是,我的錯,上車吧,我送你去約會。」
「好!」林妍馨今天難得穿得很淑女,還上了點妝,長發到意以鬈發器整理過,像個甜美的小女人,跟平常那副大剌剌的模樣大相徑庭。
要不是臨出門前被葉熾逮來上工,只怕她現在早就跟白昀易兩個人開心的約會去了。
「對了,今天是七夕,葉老二跟惟妮好像也去約會了喔?」林妍馨扣上安全帶,看著月兌下濕外套,將毛巾隨意掛在肩上的葉熾。
「嗯。」他發動引擎,「你們約在哪里?」
「老板娘那里。」林妍馨說的是他們幾個常去的餐廳。
「昀易也真是的,難得的七夕,應該要約在更浪漫的地方啊。」葉熾打趣,一邊閃動方向燈,把車駛上車道。
「不管在哪都一樣呀,只要跟易哥哥在一起就好了。」林妍馨眉眼都帶著柔美的笑意。
葉熾聞言,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微笑。
「啊,那老大你今天不就一個人?」
「一個人,又怎樣?」葉熾淡淡的反問。
听見他這樣反問,林妍馨頓時有些愣住了。
平時愛鬧,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妍馨,這輩子最怕的有兩個人,一個就是她的親親愛人易哥哥,一個就是眼前這個悶到有剩的葉老大了。
「一個人不怎麼樣,可是兩個人也很好啊。」本來林妍馨並不注重這些節日,只是好友楊惟妮是個很喜歡過節的人,正跟葉閣月交往的她,只要遇上什麼節日,大都拉著他們一起過,而因為通常是一對一對的出門過節,結果便忽略了葉熾。
要不是今天晚上要出門之前被葉老大抓來幫手,她可能還沒發現他們最近都丟下葉熾一個人。
「我身旁有很多人。」葉熾只要一提到感情事,整個人就會像刺蝟,防衛機制被啟動般地豎起背上的尖刺,不容人再越雷池一步。「我的生活很忙碌,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這明明是賭氣的話。林妍馨望著他漠然的側臉,在心底小聲的反駁,可是她也不敢說出口。
「是沒什麼不好啦,可是人總有一個人的時候啊……」她不敢說得太過直接,因為他要是一個不高興,她可能會連續三天三夜都不得安寧。
葉熾微笑著瞥了她一眼,沒有響應她的勸說。「到了。」
「喔,那我下車了。」
「好好玩。」等林妍馨走進餐廳,才轉動方向盤,驅車離去。
稍晚,葉熾一個人坐在家中二樓的陽台,身後桌上的筆記型計算機屏幕畫面停留在毆美股市的動向,他點了根煙,伴著他的只有身旁的煙灰缸與濃茶。
「七夕嗎……」望著黑壓壓的天空,葉熾吐了口煙,表情瞬間讓煙掩去,然後他笑了笑,拿起茶杯對著根本看不見的月亮高舉,口里吟著拼湊的詩詞,「明月幾時有,對影成三人,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最後他輕嘆一聲,心里低吟著,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第1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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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上那個天藍色造型特殊的電子鐘顯示著此時的時間,一點三十分。時鐘正下方的白牆里,瓖嵌著一個與牆壁同色的保險櫃,保險櫃前有道縴影蹲著。
那名女子蹙著眉,一邊戴上手套,一邊嚼著口香糖。
「暖暖,就位了嗎?」耳機傳來低沉的詢問。
「早就位了。」她戴好手套,視線從保險櫃的周圍的牆面梭巡至櫃門上的隱藏式電子鎖與跟保全系統串聯的防盜系統,以及那個模型特殊的鑰匙孔。
嘖,如此精密而繁多的防護,可見里頭收藏的東西價值連城。
「啟動後,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耳畔低沉的聲音提醒她。
「這很麻煩耶!全都搞好至少要一小時。」她粗魯地撇撇嘴,對著嘴邊那連接至耳機的小型麥克風如是道。
「沒辦法,保險櫃跟防盜系統的串聯,我們只能截斷十分鐘,十分鐘一到,系統會重新串聯,到時你就會被關起來……」
「喂,是誰把我從機場拖回來就為了開鎖,現在我來了,竟然跟我說只有十分鐘,我是神喔!就算我是神好了,十分鐘哪夠啊!」她朝耳機連珠炮般低咒道。
「我們這里會試圖延長時間,不過你也得快點動手,不然這家的主人回來,有你苦頭吃了。」那人顯然十分習慣她的說話方式,待她罵完便冷靜的接口。
「呿!」她戴上放大鏡,不再多說,「我準備好了。」
「切斷連接中。」耳機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傳來一句,「已切斷。」
那人話未結束,她即將電子鎖拆開,然後連接幾條電線到一旁的手機,「現在將數據回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