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瑾瑜的心不由自主地跳了下,有一種奇妙的滋味,正在她的體內產生她無法控制的變化。
這時,放在枕頭邊的手機突然響起,看到顯示的號碼雖然很陌生,卻令她莫名感到緊張,她微顫抖著手,按下通話鍵——
「你醒了?」
電話另一端的聲音低柔悅耳,如美妙的旋律,在碧水寧波中,蕩起一輪漂亮的漣漪。
她第一次覺得榮澤不去當電台DI實在很可惜,這樣充滿魅惑的聲音,讓人听了,心也忍不住苞著迷醉。
「听說是你抱我到這里來休息的,我可能真的太困了,才會睡這麼熟,真是麻煩你了。」
「不麻煩,我們是夫妻。」
短短的一句話,讓她的臉瞬間漲紅。
真的有什麼東西不對勁了,那一刻,她的心,也被一種奇妙的感覺所填滿。
夫妻?這是個多麼神聖的關系,現在正在和她講電話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呢!
與此同時,榮澤也十分意外自己會講出「我們是夫妻」這樣的話來。
他們的確是夫妻,可他曾幾何時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妻子,真心疼愛?
結婚九年多,除了她母親的住院、喪葬費以及她的學費外,他不曾對她負過任何責任,就連她喜歡穿什麼款式的衣服,喜歡吃什麼菜,他也一無所知。
可剛剛那一瞬間,他竟本能的說出……「我們是夫妻」。
這真是讓他太意外了。
直到秘書敲門而入,才打斷他的震驚,慌忙的掛斷電話,體會著不正常的心跳加速。
「總裁,總裁……」
秘賽的叫喚拉回他飛遠的心神,見對方擔憂的看著自己,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
秘書又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才說道︰「清栓口服液即將上市,很多媒體紛紛打來電話預約采訪,另外,一直和我們榮氏為敵的正宏藥業老板裴旭堯,昨天下午已公開宣布,再過不久,正宏一定也會生產出他們自家的頭痛藥。」
裴旭堯這個人,榮澤並不陌生,他是個十分危險的人物,如果一定要找個詞語形容他,「變態」是再適合不過了。
不過現在的榮澤,所有心思都放在剛剛那通電話上,所以暫時忽略了這個人,即將帶給他的危機……
第5章(1)
柯瑾瑜被強行留在榮氏醫院休養了整整兩天。
「我也是醫生,處理這種小傷,根本不需要這麼勞師動眾,只要不踫水,按時換藥,過幾天就沒事了……」
當她向負責照顧她的醫生提出這樣的抗議時,對方只是朝她笑了笑。「這是榮先生的意思,我們只是在執行上司的命令,希望柯小姐能配合,安心在這里調養身體。」
雖然覺得榮澤會下達這樣的命令有些小題大做,但她卻不討厭這種被人關心和在意的感覺。
住院的這兩天,除了吃好喝好,被人伺候著,偶爾還會跑去和正在養傷的席洛閑聊打屁。
席洛是個很有意思的人,雖然家世不凡,卻是個幽默感十足的家伙。
和他在一起,心情會不由自主地放松,也很容易卸下心防,對他產生親近感。
當這樣的情況傳到榮澤耳中,當天傍晚,他就親自來到醫院,堂而皇之的將「休養中」的柯瑾瑜,當著正咧嘴笑的席洛的面,接出榮氏醫院。
餅了很多年之後,每當席洛調侃他吃醋的樣子很有喜感時,榮澤都會皺著眉,一次又一次,頑強的加以否認。
「其實我只是手臂有一道傷口而已,真的沒必要住院治療,當我提出要出院的要求時,醫生說是你的命令……」
走出醫院大門,直奔附近的停車場,榮澤始終保持慣有的沉默。
一路上柯瑾瑜自顧自說個不停,其中還提到了席洛,因為那家伙前幾天受了刀傷,在接受縫合處理的時候表現得很沉穩,這樣的病患在醫生的眼中是很難得的,所以她直接把席洛視為鐵錚錚的硬漢。
榮澤听得十分厭煩,卻一直沒打斷她。
喀嚓——
突地傳來按下快門的聲音,這對柯瑾瑜來說並沒有什麼,但對一直備受矚目的榮澤來說,意味著有人在跟蹤自己。
眼尾輕掃,一道黑影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沒有采取任何行動,因為心里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這是那人慣用的伎倆,毫無新意。
這幾秒內發生的事情,柯瑾瑜自然沒有任何概念。
直到被榮澤送進車內,才發現自己已經坐到奔馳車昂貴的真皮座椅上,她看了駕駛座上的司機一眼,想起他就是上次那個斯文的年輕人,微微向他點頭示意。
接著看到隨後坐進來的榮澤,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特意來這里接我真是太麻煩你了,我是手臂受傷又不是腿,走路完全沒問題的,還有,我听說最近清栓口服液就要上市了,你應該很忙,你只要送我到路口的公車站牌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坐公交車回去……」
榮澤根本沒看她,繃著臉命令司機開車,對她的碎碎念置若罔聞。
見他沒搭理自己,柯瑾瑜也有些自討沒趣,每次在他面前,她都覺得自己像個白痴。
但一想到原本沉默冷淡的他,這兩天來對自己的特殊照顧,心頭就忍不住泛起一陣甜。
面冷心熱,說的就是榮澤這種人吧。
自從那天他第一次告訴她自己的過去之後,她就知道有什麼東西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
無論她怎樣想忽略這種奇怪的想法,理智都無法控制情感的蔓延。
靜止一般的安寧,讓她倍感焦慮,她知道如果再不說點什麼,肯定會被他看出自己的不對勁,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兩天沒回診所,也不知道那些病人會不會因為覺得我這醫生不負責任而選別家,夢夢畢竟還是個孩子,如果真的遇到什麼突發狀況,不知道搞不搞得定……」
沒頭沒腦說了一串,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達什麼。
突然一股力量將她扯過去,喋喋不休的小嘴,被蠻橫的雙唇緊緊掩住,她驚愕的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
小小的嘴巴先是被覆蓋住,慢慢的,那粗暴的力道漸漸變得柔和,牙齒被輕輕撬開,滾燙的舌,帶著淡淡的紅酒味道,侵入了她的禁地。
她的腰被摟得很緊,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只能借著這個吻,來換取包順暢的呼吸。
就這樣痴纏了好一會兒,榮澤才放開她,彼此的臉都有些潮紅,散發著不自然的光芒。
「你太吵了,我覺得這是讓你閉嘴唯一的方式。」
輕咳了一聲,他給自己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來解釋剛剛沖動之下的行為。
其實就連他自己也無法得知,為什麼會產生這樣的沖動?因為他絕不會承認,吻她的真正理由,是因為他真的很想吻她。
柯瑾瑜紅著臉,捂著被吻腫的雙唇,心底很想說,讓我閉嘴可以直接對我說,何必用這種……奇怪的方式。
之後,她就真的閉上了嘴,直到車子將她送到診所前,她才尷尬的向他道謝,帶著滿臉紅潮,飛也似的逃離這讓她窒息的小空間。
望著她的背影失神了好一會兒,才听到司機試探性的問道︰「少爺對那位柯小姐動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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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求你不要走,不要拋下我……」孩子無助的哭泣。
「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你的媽媽!」女人無情的離去。
?!一個耳光直接落在男孩柔女敕的臉上,眼前,如同鬼魅般陰森恐怖的臉,是被他稱之為父親的男人。
「我警告過你,不準再去找那個賤女人,不听我的話,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