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是一次成功了。」他無法抑止對她的眷戀,開始懷疑自己拿到駕照後真的舍得離開她。
「人生不是什麼事情都一次便成功好嗎?如果你已經習慣成功,那麼這次就當作品嘗失敗好了。」
邵司睿抬眼,訝異的看著她。這種人生大道理哪是邵家會給他們的教育模式?邵家給他們的教育是成功再成功,眼里沒有失敗的存在。
「有個人……我忘了是誰,曾經說過,人生最大的光榮不是一輩子沒跌倒過,而是跌倒之後能再站起來。難道他是說好玩的?」
其實這是她的座右銘,也是她在社會跑跳好幾年不斷告訴自己的話,希望現在可以讓他的心情好一點,可這樣的不由自主,讓花玲妤明白自己的心已經明顯偏向邵司睿,接著又想到他隨時可能離開台灣。
一想到這里,她不自覺地全身僵硬。
「怎麼了?」邵司睿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她笑了笑,回避問題,兀自緊擁著他,品嘗他的氣息,企求得到他的溫暖。
保在喉嚨里的話,她問不出口……能問嗎?
「怎麼了?」邵司睿又問一次,黑眸凝望著她。
「我……」能愛你嗎?你會不會像那個人一樣,就此離開我的生命?這樣的話,她能說出口嗎?一旦說出口,她能守住自己最後一道防線嗎?
見到她欲言又止,他把她摟得更緊,不懂為何突然覺得兩人的距離在短短幾秒內又變得遙不可及,快得讓他來不及捕捉她的心思。
「你?怎麼?繼續說下去呀!」邵司睿試著以輕松的口吻問道。
「你什麼時候要回威尼斯?」花玲妤鼓起勇氣問。
與其胡亂臆測,她寧可問個清楚,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是她喜歡的狀況。
「啊?威尼斯?」邵司睿不明白的反問。
「你不會忘了你家在威尼斯吧?」
「我沒忘。」
「嗄?」花玲妤因為他的話而睜大眼楮。「所以你還是得回滅尼斯吧?」
「嗯,是呀。」邵司睿發現她的臉色變得暗淡,心下明白了她的顧慮,于是笑道︰「傻瓜,我雖然久住威尼斯,但還是台灣人呀!我的家還是在台灣。」
「那……你要留多久?」花玲妤雖然不想問,還是忍不住問了。
「那……就要看某人希不希望我留下來。」學著花玲妤的口吻,邵司睿丟下這麼一句飽含玄機的話。
花玲妤一愣,撫著他的臉龐,眸底閃著不知名的光芒,湊上前,輕輕地、試探性地親吻他的唇瓣。
「妤。」邵司睿心蕩神馳,渾身發顫。
她對他的影響力越來越大,可是她呢?她對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睿……」花玲妤顫動著唇角,輕聲呼喚。
邵司睿很快就掌握了主導權,而花玲妤也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熱情的吻中。
這代表他們兩人的關系又邁進一大步嗎?他偷偷的想著。
他好想跟她再進一步,好想整天和她膩在一起……可是這樣的進展是他死纏爛打下,她迫于無奈才接受的?抑或是她心甘情願的?
沒有弄清楚之前,他真不想回威尼斯!真的不想!
「不要……」
「啊?」
「不要回去。」花玲妤小小聲的說。
邵司睿愣住,端詳著懷中的人兒,想確認是不是自己一時幻听。
「你說什麼?」
「不要回去……」花玲妤的臉泛紅。
邵司睿還是呆愣著,久久,終于露出傻笑,將她抱得更緊,「妤!」
「干嘛啦?!」花玲妤羞到連脖子都紅了。
「我不會回去,你說,我就不回去。」邵司睿這時哪管得了合約還是小提琴,只要花玲妤在懷里,他什麼都忘了。
「啊?嗯……好……」花玲妤露出羞澀的笑容,倚著邵司睿,享受這寧靜的時刻。
邵司睿緊擁著花玲妤,像是擁有全世界一樣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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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回去!」邵司睿滿臉怒氣,對著徐哉松下命令。
「這不是你的作風。」徐哉松不肯妥協,拿出原則來逼主子。
已經到了小提琴要交貨的最後期限,然而邵司睿卻完全不想回威尼斯,他的一顆心懸在花玲妤身上,不光是掛念她的傷,還有她的人跟她縹緲的心。
那天雖然花玲妤叫他別回威尼斯,事後他卻貪心得想要更多,想要一句承諾或一句愛語,然而任憑他再怎麼要求,她還是半個字都不肯吐露,教他沮喪不已。
「不回去,你辛苦經營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聲譽不就白費了?」徐哉松擔心的說,雖然他的手藝無人能出其右,但也不能這樣輕易的毀約啊!
每收到一張訂單,他堅持兩年後才交貨,如今只剩下一個月的時間,接下來他得天天待在工作室才有可能完成小提琴,而他卻還待在台灣,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
「錢再賺就有。」他不想在這時候離開台灣,萬一他離開後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你擔心的那個人,我會幫你照顧。」
邵司睿肅殺的目光掃向徐哉松,「她不用你照顧。」
他的女人若是需要別人幫忙保護,那他還算得上是男人嗎?他們能夠相處的時間已經夠少了,下班時間,她堅持回家陪家人,怎麼也不肯多花點時間陪他閑晃,甚至約個會什麼的。
這個戀家的女人對他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
讓他開始期盼成為她的家人的那一日。
他第一次這樣追女人,而她卻一點面子也不肯給他。
「她不會跑掉的,你的事業卻容不得有一絲差錯。」
「可是她需要我。」邵司睿光是想到要回威尼斯,心里就隱隱作疼,想到她腳上打著石膏在訓練場里亂竄,想到不能天天與她見面,他就舍不得離開。
「你沒有出現,她還是會一樣的過日子。」
「我不信。」邵司睿直覺的否認,徐哉松的話直擊他心中最脆弱的一個角落,他明白,在花玲妤心中,他還不是絕對唯一的存在,但是至少現在她的眼中已經容得下他了,在此刻離開,他絕對不願意。
「她身邊有朋友,她更不是你的全部,你不能因為她影響到工作。」徐哉松挑明了說。
「我相信她需要我。」邵司睿不願正視徐哉松,以不太肯定的口吻回答他。
其實邵司睿說得有點心虛,向來自信過了頭的他竟然因為她沒有給肯定的答案而害怕,想他在女人堆里打混了數年,都是女人對他殷殷企盼,怎麼也想不到現在立場竟然交換,變成他在期盼著她的情。
這是現世報嗎?
老天在懲罰他玩弄太多的女人,結果卻得不到唯一想得到的女人的心嗎?
「你確定她的心里有你?」徐哉松故意這麼問。
邵司睿靜默不語。
「如果你也不知道,不如就乘這個機會試探看看,如果她心里有你,一定會因為你不見而擔心。」
「等我通過第二次考試再說。」邵司睿假裝沒听見他說的話。
「就算是這樣好了,那她也停了你五天的課,難道你不覺得她只是把你當成普通的學生?如果她心里有你,怎麼可能不給你跟她見面的機會?」
「她的學生太多了。」這點他清楚得很,因為腳受傷的關系,嚴重影響到所有學生上課的權益,她跟他協調過後,他才心甘情願的停課。
「為什麼要一直替她找理由?」徐哉松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在搞什麼。
「我沒有!」邵司睿轉頭繼續看電視,不想理會徐哉松。
「如果她真的在乎你,你不跟她說一聲就回威尼斯,她一定會很緊張。」徐哉松壞心的建議道。